“皇后娘娘驾到!华妃娘娘驾到!”
听到外面太监的唱念,众嫔妃纷纷起身行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华妃娘娘万安。”
“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众嫔妃坐在两边,皇后坐在正中央,旁边有一个小桌椅是给华妃的。
“今儿都预备了什么戏啊?”
周宁海已经安排好了:“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南府戏子唱的‘刘金定救驾’,余下的就是各小主点自己喜欢的。”
皇后刚点头,华妃就道:“让他们开唱吧,本宫和皇后先点着。”
“嗻。”周宁海退下后,江福海接过戏本,按照尊卑应是皇后先点,可就在皇后准备接过江福海递来的戏本时,华妃竟从旁伸出手,直接抢过戏本。
给江福海看的一愣一愣的,当即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剪秋眼神提醒才退下。
“本宫记得有一出极好的‘鼎盛春秋’。讲的是三国志的故事,皇后觉得如何呀?”抢在皇后前头点戏,如此傲慢的作为当众让皇后失了面子,还洋洋得意的问皇后觉得这戏如何。
皇后也是强撑着笑:“既然你喜欢看,那就先点着吧。”
点完一出的华妃也依旧没有收敛:“臣妾再点一出‘薛丁山征西’吧。”
曹贵人看出华妃的得意,便适时的捧高她:“华妃娘娘的兄长战功赫赫,恰如唐朝大将薛丁山,征西成功,扬名千古。”
曹贵人一番话把华妃哄的心花怒放:“曹贵人可真会说话呀。”随后把戏本给皇后:“皇后娘娘点吧。”
华妃点的两场戏都是关于打仗的故事,其实叫大家来听戏也是为了炫耀,是为了展现年羹尧平定西北有功,年家是有实力的,她得宠也是应该的。
连皇帝都要给她和年羹尧面子,何况只是一个皇后。
皇后也知道这就是华妃的鸿门宴,尽管很尴尬,也要留足面子把这出戏给唱好,之后华妃把戏本子给她也不接:“本宫只喜欢看‘劝善金科’,再点一本‘瑶台’就是了”
皇后意在说明华妃杀戮太重,做人要心存善念,当然,皇后点‘瑶台’也是为了凸显自己一国之母的风范。
果不其然,皇后刚点完‘瑶台’,齐妃就捧道:“让娘娘仁心善行,恰如瑶台慈母,福泽天下。”
皇后也道:“‘劝善金科’讲的是目莲救母,恰如三阿哥对你的一番孝心。”
华妃看不惯有人捧着皇后:“本宫记得齐妃手中的平金手炉是三阿哥送的吧。”
“华妃娘娘好记性啊。”齐妃有些惊讶,华妃今天是吃错药了,怎么会关注她?
“三阿哥就是孝心太重,若是花些心思在读书上,皇上也少生些气了。”
齐妃被华妃说的一噎,气冲冲的把手里的手炉放在桌上,独自生闷气:我就知道,她哪里会这么好心?
这戏唱到这儿,华妃大获全胜,但皇后有些压不下心里的气,转头看到华妃鲜艳的衣裳:“妹妹今日这身衣裳可真漂亮,赤金红宝的装饰,衬得妹妹你华贵大方。真的非常夺目啊。”
“这是臣妾的哥哥在外面的珍宝斋,给臣妾做的,前几日拿来一瞧,这金线织的还是不够密,说是十几位老师傅赶制出来的,只比内务府好那么一丁点。将就着带吧。”
皇后本来是想说华妃奢靡,结果人家根本不管,反倒就此炫耀一番。
“如此名贵,怕要价值不菲吧?”
“其实若是东西好呢,银钱又算得了什么?皇后娘娘也太过精打细算了。”
“家大业大,不能不多问一句。”皇后道:“其实若是能衬出妹妹的风华绝代,银钱是不必计较的。”
华妃回怼不管超出月历银子多少,自己娘家都能补上皇后。借此提醒众人一针一线来之不易,众嫔妃纷纷跪下聆听皇后娘娘教导。
皇后这一出,让华妃心里不爽,便借着樊梨花来贬低皇后,说是樊梨花不被丈夫喜欢,还巴巴的贴上去,要是换成她,肯定走的远远的。以此来讽刺皇后不得皇上喜欢。
皇后从容的回答,正妻就是正妻,妾就是妾,以此来暗示华妃,自己的地位是不容旁人撼动的。
华妃果断以嫡庶来攻击皇后,果然戳中了皇后的痛处,皇后除了不听不理会什么也做不了。
这在场所有人就算是下人都是嫡出,甄常在是义女,肯定是被记入嫡母名下。沈眉庄和甄嬛因为先前皇后想害沈眉庄流产,而不去帮她说话,整场戏下来,皇后输的一败涂地。
……
过了几日,经两位太医把脉,恬贵人的脉象也确定了,确实是有孕,当日与众嫔妃向皇后请安时恬贵人将这件事说出来。
皇后虽然道喜,但眼中没有一丝喜色:“是真的吗?那太好了,是喜事啊。”
华妃的眼中满是震惊,皇上大部分时间都是翻华妃和甄嬛的牌子,偶尔在去看望安陵容的时候,会歇在恬贵人那里,次数这么少,想不到居然有了。
甄嬛眼中也闪过一丝落寞,恬贵人不过几次就有了,但自己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期间,皇后还笑着看向夏冬春:“如今就数你们延禧宫有福气,柔嫔上个月刚为皇上生下三个皇嗣,而今恬贵人便有了,如今你们宫中可就差你了。”
夏冬春知道不能当众说她不想要孩子,只能点头称是。
皇后又道:“柔嫔如今也出了月子,敬事房已经将你的绿头牌挂起,子嗣方面当然是多多益善。”
“是。”
……
回去之后的华妃越想越委屈,让人多来好几盘酸黄瓜一个劲儿的吃,一口一个,吃不下就缓缓。
颂芝放下窗户后,见华妃还在吃,眼中满是心疼,跪下劝道:“娘娘,您别再吃了,这酸黄瓜伤胃呀。”
华妃好似听不见一样,一口一个吃着酸黄瓜。
“娘娘!”
直到实在吃不下去吐了出来,华妃眼中却闪着欣喜的泪光:“本宫吐了……颂芝,本宫吐了!快去叫太医,快去呀!”
“娘娘!”颂芝心疼的跪在华妃娘娘旁边。
华妃眼眶泛红,泪水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滑落:“柔嫔才生了孩子,恬贵人又有了,凭什么人人都能生,就本宫生不了!”
“娘娘……”
华妃眼中染上恨意:“是她!”
夜晚,华妃坐着轿子,气势汹汹的杀到端妃的延庆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