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人皇帮忙,公良明远的打算自然能轻易达成,但…这却是在之前。
他的原本想法是借蓬莱、方壶、瀛洲、岱舆、员峤五山的天然气息凝结五行之力,借助五行宝鼎将三毒镇压。
但是现在,此五座大山已经沉了两座,希望已经小半尽失。
“原来如此,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白若兰微微颔首,然后喃喃道:“奇怪,此种方法那位难道没有想到?”
“白兄?”没有听清白若兰的话语,公良明远试探问道。
“咳咳…没什么。”白若兰急忙扫去多余想法,“不过公良兄先不要急着放弃,虽说岱舆、员峤不在,但只要你得到了它们的灵气,依然可以完成原本计划。”
“哦?此话怎讲?”公良明远眼中立刻点亮了希望的火。
“这归墟是五座仙山灵气所沉,所以公良兄完全没有搬山的必要,只需要对归墟做些手脚即可!”白若兰笑道。
“……”就算这话是从人皇嘴里说出来,公良明远也觉得太过玄虚,要知道这归墟比起五座仙山还要大出不知多少个千万里,所以想将归墟带走,简直是天方夜谭。
“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看出了公良明远的怀疑,白若兰也没再解释什么,转头看向了眼前:“但是在这之前,我想请公良兄助我一臂之力,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说。毕竟要对付它…你比我更有经验。”
公良明远面露苦涩:“多谢白兄抬举,但是我现在的实力只恢复到了当年的两成,恐怕爱莫能助啊!”
“放心,我要做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白若兰面上浮现出一丝坏笑,“所以这件事情用不着公良兄动手,只要你的皮囊就足够了…”
听过白若兰的计划,公良明远一阵哭笑不得:“你确定这样真的可行?”
“虽然没有十足把握,但我认为有些时候事情做起来往往要比想象中容易得多…而且就算这样不行,我还有下一步计划!”白若兰继续道。
见到二人窃窃私语,方人也本想凑到近前偷听,却忽然被一根水草吊在了半空晃来晃去,惊得哇哇大叫,直到二人交谈结束才将他放回了地上。
方人也面色发白,急忙躲到了白若兰身旁,生怕对方再突然给他来一下。
“不必惊慌,这归墟之母生性活泼,只是在和你玩闹而已。”见此情形,白若兰一阵轻笑,“说来也是有趣,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归墟之母与外人如此亲近…”
“你管这叫亲近…”方人也一脸郁闷。
本来他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对方毕竟救了自己的性命,也是急忙收起了牢骚,没再多言。
按照白若兰的说法,刚刚他一发现情况不对,就在第一时间借助归墟之母的帮助逃离了之前的位置。而在此刻,那三毒正在追着自己的痕迹而来,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而已。
从薛元那里解答了疑惑,趁着现在无所事事,方人也忍不住开口道:“既然这归墟之母就是鸿蒙,那此处岂不是万物之源了?”
“可以这么理解。”白若兰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在这里白费力气?”方人也心中有想法,却不好开口,只能用这种方式暗示道。
而白若兰也的确领悟了对方的想法,如果他们能用鸿蒙的力量来造化万物,那么完全可以无视三毒造成的损失。
沉默片刻,白若兰忽然想到了那句话,便丢了出来:“徒处无为,而物自化。伦与物忘,大同乎涬溟。解心释神,莫然无魂。万物云云,各复其根,各复其根而不知。浑浑沌沌,终身不离。若彼知之,乃是离之。无问其名,无窥其情,物固自生。”
“啥?”显然,方人也一个字也没听懂。
“顺应自然无所作为,万物就会自行运化。只有忘我忘物,方能与自然之气同化!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解除心虑,释放精神,不要用心在万物之上。因为万物纷杂,各有根本而无智,方能在混沌之中不外于性,一旦有智,就会背离根本。所以我们不能妄想干预自然发展,窥探其真情,因为万物自有本来变化…”白若兰重新解释道。
“哦…”方人也终于听懂了几个字。
“简单来说,万事万物都有独特的规则,一旦我们纠缠其中,就会生出变数,破坏原本的发展,最后将一切失控,引来更坏的结果。”公良明远淡淡道。
“是这样吗…”这下方人也终于明白了,却还有不甘:“可是…如果按照原来的情况发展,最后带来的是一场恶果,那我们也要无动于衷吗?”
“没错,我们处在规则之下,或多或少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白若兰点头。
“规则如何,天道又如何?既然结果未知,我们如何知道怎样才是对的?”方人也并不同意这个想法,“既然说万物自有变化,你为何如此笃定我们的抗衡不在变化之中?”
“你说的确有道理,但我已经说过,万物无智方能不外于性,一旦有智便会背离根本。”白若兰笑道。
“我也是那句话,如果这根本没有希望,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其中?”方人也继续反驳,“我倒觉得所谓无为并非无所作为,而是要通过无为达成有为!顺应自然也并非消极逃避,而是通过自身的努力与自然协调!若是有智就能背离根本,岂不恰恰说明此智不足以为智?所以背离根本并非因智而起,归根结底还是由无智造成!”
“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是有为还是无为?”白若兰微微颔首,反问道。
“这…”方人也闻言一愣,蓦地恍然大悟,不由得脸上一红,原来从一开始他所反驳的道理就是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虽然白若兰嘴上这么讲,但行为却完全与道理相悖。
心中惭愧,方人也正要道歉,却见白若兰眼中一冷。
“嘘!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