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墓室里,浓稠的黑暗似墨般晕染,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腐朽与静谧。忽然,一阵略显凌乱的脚步声骤然响起,“哒哒”声在空旷墓室中来回碰撞,彻底打破了这份压抑的宁静。
“咳咳……”贺鸿煊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艰难地喘息着,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真是凶险,差一点就把命交代在那儿了。”
这时,一道缥缈空灵的意识在他脑海中悠悠响起,带着几分嘲讽:“你这次可太莽撞了,本想着钓条鱼,结果倒好,跟打了窝似的,麻烦接连不断,敌人没完没了地冒出来。”
回想起之前的惊险遭遇,贺鸿煊仍心有余悸。在那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周身魔力好似被无形的大手禁锢,任何魔法都施展不出,身体还被那个如同光头卤蛋般诡异的伏地魔死死缠住。
慌乱之下,他孤注一掷,动用了白天好不容易充盈起来的珍贵能量,触发了事先留下的空间传送印记。谁能想到,这看似可靠的斗篷竟也如此不靠谱,也不知将他稀里糊涂地传送到了何方。
“纠正一下,即使打窝,鱼也不见得会上钩。”贺鸿煊补充道。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那道声音无语道。
贺鸿煊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抹精明,略带无奈地感慨道:“现在的局面是,我做了两桌饭,对面来了三波人。”他摊开双手,轻轻摇了摇头,神情里满是对局势的把控与自信。
脑海中那道声音立刻回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果决:“哼,来者不拒!既然人多,那就请他们尝尝夹生饭,别管合不合胃口,他们都得给我咽下去!”声音里透着股狠劲,仿佛在向看不见的对手宣战。
贺鸿煊听闻,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右手在空中猛地一握,像是要将所有难题都攥在掌心:“没错,夹生也得让他们硬着头皮吃下去,一个都别想跑!” 周身散发出的气势,彰显着他绝不退缩、势必破局的决心 。
可就在这时突然气势一滞。
“哎呦疼疼疼,劲使大牵动伤口了。”贺鸿煊龇牙咧嘴的喊道。
就在贺鸿煊与脑海中那道声音谋划应对之策时,一直乖乖躲在他怀里的光息,像是被周围陌生又新奇的环境吸引,小脑袋小心翼翼地从他怀中探了出来。这团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小家伙,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嘴里“吱哇吱哇”叫个不停,声音清脆又活泼,为这阴森压抑的墓室添了几分别样生机。
“小家伙,刚才那阵仗,可把你吓坏了吧。”贺鸿煊微微低下头,目光满是温柔,腾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这个散发着温暖光晕的小光团。回想起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刻,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在混乱中将小家伙从怀里拽出来藏到背后,这软萌的小光团怕是早就被挤成一团“扁光片”了。
“吱哇!”光息像是听懂了贺鸿煊的话,欢快地回应了一声,紧接着又“吱哇”叫了两下,那急切的模样,仿佛在诉说着什么重要事情。
“什么,你能帮我恢复伤势?”贺鸿煊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喜之情溢于言表,“那可真是太好了!”
“吱哇!”得到肯定答复后,光息叫得更欢了。话音刚落,一股温润如玉的光晕在贺鸿煊身前缓缓荡漾开来,好似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带着治愈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温柔包裹。神奇的是,随着光晕笼罩,贺鸿煊身上那些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势,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原本断折、错位的肋骨,也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推动,自动归位,断裂处渐渐生出新的骨组织,重新连接起来。
“嗯…舒服!”贺鸿煊畅快地轻哼了一声,全身肌肉都放松下来。自踏入这危机四伏的墓室以来,他便如置身荆棘丛中,接连不断地受伤。尤其是腹部那道深可见骨的贯穿伤,更是让他每走一步、每呼吸一下,都疼痛难忍,几乎直不起腰。如今在光息神奇力量的治愈下,这些折磨人的伤痛逐渐消散,身体机能也在快速恢复,整个人都像是重获新生一般,惬意又畅快。
做完这一切,小光息脆生生“吱哇”叫了一声。
贺鸿煊听后,点头说道:“要回去了?行,这儿怪危险的,快回家找妈妈去吧。”边说边推了推小光息。
上古魔门再次开启,小光息迅速飘了过去。进门之前,它冲贺鸿煊又吱哇叫了几声,然后没入光门之中。
“行,回见了!”贺鸿煊挥挥手,跟它告别。
随着小光息的身影消失在光门之后,那扇散发着神秘光芒的门缓缓合拢,只留下空荡荡的墓室和陷入沉思的贺鸿煊。他目光紧锁着那道已然紧闭的光门,眉头微蹙。
突然,一道熟悉的意识在他脑海中乍然响起,声音里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我去,你还真敢琢磨啊!那可是召唤位面,一旦进去,你想回来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被拆穿心思的贺鸿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嘿嘿一笑,伸手挠了挠头,露出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解释道:“嘿嘿,就是随便想想而已,哪能真去啊。”可那闪烁的眼神,却又让人隐隐觉得,他心中的念头或许并非如此简单。
贺鸿煊还在暗自思索,身后的墓室中,突然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冷笑,那声音仿佛裹挟着千年寒冰,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哟,琢磨什么呢?莫不是在盘算着待会儿怎么个死法才能少受点罪?省省吧,别做这种可笑的美梦了,你的生死,可由不得你自己。”
贺鸿煊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不紧不慢地转过身,丝毫没有被对方话语影响。他双手随意地插在兜里,歪着头,满不在乎地扫向来人,神色间尽是洒脱与淡然 ,“戏还挺多。”
这时,三声清晰的脚步声“嗒、嗒、嗒”传来,节奏沉稳却又充满压迫感,三人逐渐将他包围在正中间。贺鸿煊却神色自若,仿佛被围困的不是自己,反倒打量着新出现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