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感受到一阵剧痛,自己的左眼连带着血管被拽了出来。鲜血瞬间喷涌了出来。这让贺鸿煊额头直冒冷汗。
“小子,这时空之眼我就收下了。”
冷月眸妖神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贺鸿煊捂着流血的左眼,强忍着痛意颤颤巍巍说道:
“你堂堂一代妖…神,居然会为…我这么个小…角色亲…自跑一趟。”
说完这些话已经是冷汗淋漓。
“呵,你是小角色,可这时空之眼,绝对值得我专门跑一趟。”冷月眸妖神说道。
“冷灵灵呢!真正的冷灵灵去哪了!”贺鸿煊喝问道,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小子,自身都难保了还有空担心别人?”冷月眸妖神嘲讽道。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把她杀了,不过别急,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贺鸿煊听闻此言,一股暴虐至极的情绪仿若汹涌的岩浆,瞬间从心底喷薄而出,烧尽了他所有的理智。此刻,眼球处传来的剧痛已然微不足道,满腔的愤怒让他近乎癫狂。
他暴喝一声,倾尽全身力气,双手如钳子一般死死扣住冷月眸邪神的两只爪子,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都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断裂,鲜血顺着指缝不断涌出,却浑然不觉。
“那你也去死吧!”他的咆哮在这片阴森之地回荡,声音里满是决绝与疯狂,“就算死,我也要拉你这个邪神陪葬!”明知以自己的力量对抗强大的邪神几乎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可他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在乎这结局是否注定。
“什么无辜生灵,什么后果,都见鬼去吧!”他在心底嘶吼,压抑在灵魂最深处的力量不受控制地翻涌着,似要破茧而出。
他周身的气息紊乱而狂躁,双眼因充血而变得通红,宛如一只受伤后疯狂反扑的猛兽,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毁灭,与眼前的敌人同归于尽,让一切都在这愤怒的力量中灰飞烟灭 。
就在这时,贺鸿煊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变得清明。
“不对,假的…都是假的,冷灵灵是假的,冷月眸妖神也是假的!”
当贺鸿煊意识到这点后,急忙重新压制住了那股力量,那股能够灼烧万物的毁灭之力。
这就是贺鸿煊天生天赋的恐怖之处。若是不加以控制,他的一个念头便可以杀死一座城市超阶以下所有人,可能连有些超阶也无法幸免。
当他意识到这些后,整个画面突然定格,虽然疼痛感依旧存在,可大脑却清醒了很多。
幻境!这是他对如今处境的判断。因为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此时的世界到底是否真实。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陷入其中的,他百思不得其解。强忍着疼痛认真分析,若是幻境的话……
有了!
贺鸿煊运转周身魔力,须臾间,掌心便汇聚了空间魔能与混沌魔能。这两种魔能相互交织、碰撞,最终融合。
贺鸿煊目光如炬,大喝一声,双手飞速融合魔能,而后单手成爪,朝着苍穹奋力一划。刹那间,仿佛有开天辟地之力汹涌而出,原本平静无波的天空,竟被这一爪生生撕开一道深不见底的天渊。
天渊之中,无尽虚空深邃神秘,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吞噬其中 。
果然有用!幻境的本质应该是空间加混沌,自己就以同样的力量破了它。
知道机会不能耽误,周身魔力涌动,将光系魔能布满浑身经脉之中,刹那间金色光芒绽放,似烈日降临,那压制他的力量瞬间消散。
他趁势双腿发力,如金色流星般朝着撕裂苍穹的天渊全力跃去,眨眼间没入深邃虚空,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残影。
良久之后,贺鸿煊睁开了眼睛。
扫视了四周,一股浓浓的熟悉感传来。
紧接着就听到熟悉的从耳边声音传来。
“呀,小弟弟,你醒了啊?”
这是…这是太阴玄姬的声音?
果然,就看到自己躺在一处祭台之上,浑身被束缚着无法动弹。
“我怎么会在这?”
贺鸿煊顿时感觉大脑有些不够用了,自己怎么会在太阴玄姬的墓室之中。
太阴玄姬那冰凉的手划过贺鸿煊的脸颊。
“小弟弟,姐姐舍不得你走,就把你留下来陪我了。”
听到这句话,贺鸿煊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莫非…自己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里,这段时间经历的…都是假的?
自己难道一直处于梦里?
可这梦,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真实的有些让人难以分辨。
“弟弟,想什么呢?”
贺鸿煊只觉一阵幽香萦绕,回神间,太阴玄姬已欺身近前,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近到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轻柔温热的呼吸,恰似一缕兰香,丝丝缕缕钻进鼻腔。
抬眸,贺鸿煊的目光撞进一双翦水秋瞳里,眼波流转间,藏着无尽的神秘与妩媚。她的眉,宛如一弯新月,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地镶嵌在光洁的额头之上。
肌肤白皙胜雪,细腻得如同羊脂玉,泛着柔和的微光,不见一丝瑕疵;那琼鼻挺翘精致,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殷红的唇瓣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似笑非笑,勾动人心弦。
贺鸿煊望着这张近在眼前的绝美容颜,一时间竟有些失神。他走过万水千山,见过无数倾国之色,可在这一刻,那些面容都变得模糊不清,脑海中唯有太阴玄姬这张颠倒众生的脸,挥之不去。
“不对!还是假的!”贺鸿煊意识到自己压根没有摆脱那幻境。
太阴玄姬竟呼出热气?她死去千年,即便化身元素精灵,呼出的也该是凉气才对!这异常让贺鸿煊满心惊惶。
“哈哈哈,弟弟,意识到了吗?可惜你什么也做不了。”
太阴玄姬的话音还在空气中悠悠回荡,未等贺鸿煊反应过来,她便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柔软的双唇精准地落在贺鸿煊的额头,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力量自接触点爆发。
贺鸿煊只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而后开始不受控制地被往外拉扯。
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从额头开始,迅速蔓延至整个头颅。
那疼痛尖锐而强烈,仿佛有无数钢针在大脑中肆意穿刺搅动,痛得他五官扭曲,冷汗如豆粒般从额头不断滚落 ,身体也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发现四肢绵软无力,好似被抽去了筋骨,只能任由这股可怕的力量肆意施为。
随着灵魂不断被抽离,眼前的世界愈发模糊,双眼发黑,意识逐渐陷入混沌,只剩无尽的痛苦与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