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在吕布的惊呼中,二十多个官军士卒惊讶的看到,在猎猎风中躺倒在地的那些黄巾贼兵尸体,突然如鲤鱼跃出水面一般跳动。
吕布看去,发现那些尸体上居然冒出一缕缕灰色光芒。
似有哀叹,似有哭诉。
在充斥狂风的大堂中不断冲击每个人的耳朵。
吕布和官兵大为惊骇。
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超乎他们的认知。
这是他们从前根本不可能遇见的诡异现象!
狂风和异象中,袁彬安然站立。
【奇门遁甲】词条在他的脑海中闪烁紫色光芒。
他眯眼看向狂风后的张角。
对方越发疯狂的表情中已经开始出现颓势。
“糟糕!”
吕布大惊失色。
他发现那些尸体中飘出如鬼魂一般的东西,居然朝着他的家主飞来!
“尔等妖魔鬼怪退散!”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逆风前行。
用力挥动狂吼道:
“某决不让尔等伤害家主!”
“即使妖魔也休想过我吕奉先这一关!”
然而,心有决意的他,却根本无法利用手中的方天画戟,对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造成任何影响。
虚影从他挥出的方天画戟中一穿而过。
让吕布两眼暴睁。
“快快保护征东将军!”
吕布回身大吼。
那些缥缈的死尸魂魄,带着残肢断臂如同闪电一般笔直冲向袁彬。
这让吕布无比愤怒和焦急。
但他眼下却没有任何办法!
狂风中心的张角张开手臂。
布满蛛网般皱纹的脸上,逐渐浮现一道狞笑。
“就是如此!”
“用法术杀了你这个黄巾绊脚石,以后天下再无任何人能够阻止黄巾崛起!”
“某三弟会在豫州那面给官军重创!”
“让黄巾彻底替代原本的朝廷!”
“把某没有完成的事业继续到底!”
洪亮又充满执念的吼声在猎猎狂风中飘忽不定。
张角志在必得。
数个惨死冤魂穿过袁彬的身体,【奇门遁甲词条】疯狂闪烁紫色。
“破!!”
袁彬高举手中画龙擎天戟,在半空中连续快速挥动。
一道晦涩的符咒闪烁形成。
那些飘在半空中的冤魂被金光照耀,霎时烟消云散。
连带大堂中的狂风也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呼……呼……”
吕布和二十多个官军士卒大口喘息。
如果不是刚刚亲眼所见亲身经历。
他们怎么都无法相信,世间真的还有那么玄妙的事情。
吕布和其他人看向袁彬的目光连变。
能够破解那样诡异的法术,他们的征东将军又是怎样的厉害?!
在向来笃信鬼神的普通人看来,袁彬是他们根本无法理解的存在!
那是远远超出普通人范畴的事情。
几近神人!
“不可能!!”
平静如初的大堂中,依旧高举双臂站立的张角,满是皱纹的脸上自信崩坍。
转换为根本无法相信的崩溃。
连连摇头的他双臂无力跌落身体两侧。
昂首挺胸的姿态顿时泄气,佝偻的身躯以及眼中逐渐退去的猩红,使得他极速回到原本常人的模样。
“你……你到底是谁?”
张角的声音变得无比嘶哑。
耷拉双臂的他,用暗淡的目光死盯不远处收回铁戟的袁彬。
想要看个通透。
但张角却发现,根本无法看出那个年轻人的任何端倪!
对方的出现,好似他以及黄巾的克星一般。
让他多年苦心经营起来的势力全盘崩塌。
他最后的法术都没有换掉对方,那他的三弟更没有任何可能战胜这个异常强大的家伙。
没有法术加持的张梁,根本不是袁彬的对手。
他甚至不用细思,就知道但凡袁彬带队南下,豫州的战事必然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袁彬的谋略以及麾下将士的精锐程度,是豫州黄巾无法企及的强大。
啪唧……
张角跌坐在地。
浑身无力的他经受心底无穷无尽一般的打击。
成功太快,失败来得更快。
让他根本无从接受。
各种过往在他心底如同流水一般飞逝。
张角感受到来自阴曹地府的鬼怪在朝他招手。
要带他离开人世。
“我张角的命,由我不由天!”
凝聚所有的力量,张角噌的站起。
手持捡起的一柄长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挥刀抹脖。
“奉先!”
当!
袁彬的呼唤声刚起,方天画戟已经飞出打掉张角手中的长剑。
“有某在,你这叛贼休想这般轻松死去!”
保持掷出方天画戟的模样,吕布满脸不屑。
“立刻捆绑!”
在袁彬的命令下,官军士卒蜂拥冲上。
用麻绳给张角捆个结实。
“狗贼!”官军士卒一脚踢去。
“他娘的净整那些没用的!”
“你那狗屁法术花里胡哨,不还是被我们征东将军轻易破解?”
“下辈子好好练练再出来造反!”
“这般废物模样太过丢人!”
各种各样的谩骂,如同一根根锋利的银针,深深刺入张角原本高傲的心。
成王败寇,他知道此刻的他已经是阶下囚徒。
如果不是那些官兵用破布牢牢塞住他的嘴,他绝对不会忍受这样的羞辱。
必然咬舌自尽!
但经验丰富的官军士卒,却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自杀机会。
这让张角深知,自己的命运将会极为悲惨。
基本上会被运送前往洛阳,接受不知道什么样的酷刑。
被官兵按跪在地的他,耳中听到脚步声走近。
只能看向地面的目光,发现两条披甲的腿以及一柄戳在地上的戟杆。
袁彬俯身下去,一把提起张角。
直视对方充满敌意以及仇恨的目光。
他正色反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本将在维护那些贪官污吏的权利?”
“是不是认为,本将是朝廷的鹰犬?为那些压榨天下穷苦百姓的权贵卖命?”
两道疑问让等待羞辱的张角顿时两眼暴睁。
被对方提溜保持直立姿态的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来自对方的第一句话语居然是这等反问。
嗞啦!
张角只觉得嘴中一痛,破布被拽出,他又恢复说话的能力。
“咳咳……”
咳掉口中杂物的他用沙哑又带着反讽的语气说道:
“难道不是吗?”
“你自己都已经说出如此话语。”
“怎会不知自己到底干得都是怎样伤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