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捋着花白胡须。
端坐主位上的他丝毫不在乎来自徐州官员和家主的大表忠心。
身为上位者的他,这种话语听的太多。
他更感兴趣的是袁彬的态度以及行事方式。
由小及大。
有一个很小的事件便引到徐州大势,让在场官员和家主大为震颤。
这样的能力以后绝对扶摇直上。
怕是他也根本无法窥探眼前的年轻人日后将会达到怎样的高度。
极有能力的年轻人他见过太多,但又有智慧又不倨傲且又为民不注私利的年轻人,仅此一个。
甚至陶谦以自己年轻时候与袁彬相比,他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袁彬老成的做事手法,是现在的他依旧赞叹的手段。
拥有这种能力的年轻人,定然会在朝堂争斗中游刃有余。
无论外戚还是宦官,甚至洛阳中的世家豪门王公贵族,也会被袁彬的各种手段轻松玩转。
陶谦又想到对方顶级的带兵能力。
他转而倒抽一口冷气。
所有的能力汇聚在一起,在他心底构建起一个无法战胜的形象。
最为紧要的是,袁彬还如此年轻!
在他这个年龄看来,没有任何事情比年轻更为重要。
意味着如果袁彬不出问题,等待到达他这个年龄的时候,声望不知道会高到哪里去!
陶谦越想越觉得恐怖。
这样一个拥有各项超强能力的年轻人,但凡有所其他想法,必是朝廷的巨大麻烦。
更是天下……想到这里的他突然一顿。
联想到袁彬在青州捣毁庙宇,铲除各种祭祀活动。
这样的为民之举绝对不会对天下百姓造成任何伤害。
甚至还会让普通百姓过的更好。
陶谦大为复杂。
他只能信任袁彬对朝廷的忠诚。
希望对方日后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陈登拎起酒壶,主动走到袁彬桌案前。
“感谢袁将军教诲。”
他俯身下去,放低姿态主动给袁彬斟酒。
如此行为看在大堂中所有官员和家主眼中,顿时惊诧众人。
陈登可是徐州世家子弟第一人!
现在却屈尊给更为年轻的后将军倒酒。
甚至还主动称谢教诲。
如此场景让人们暗中惊叹:做梦都不敢想!
但却真切发生在眼前。
所有人暗道天才亦有差距!
陈登乃是徐州人士最为推崇的年轻才俊。
但在后将军面前,却完全落于下风,无论统兵还是谋略甚至智慧,现在全部落后袁彬不止一个级别。
这让徐州官员和家主深刻感受到袁彬的厉害之处。
见过厉害的,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
斟满酒盏,陈登再次执弟子礼恭敬行礼。
丝毫不在意四周投来的各种惊讶目光,陈登主动邀酒:
“后将军,请!”
两手捧着酒盏,陈登极为郑重。
袁彬起身,两人酒盏碰在一处。
叮!
青铜酒器碰撞响起的清脆金属声,在大堂中回荡开来。
深深刺激在场每一个人的感官。
众人看去,陈登和袁彬对饮,仰头一饮而尽。
两人对视,大有互相赞赏神色。
陈珪默然不语。
端坐主位的陶谦面色红润,两眼泛光。
酒宴持续进行。
来自袁彬的各种谈论,使得在场所有人无不钦佩学识渊博。
甚至见多识广的陶谦和陈珪,也大为赞叹袁彬的见识更广。
有太多天南地北的见闻以及知识,是两人没有见过甚至没有听过的广阔。
端着酒盏,满脸酒气的陶谦忍不住赞叹:
“真希望亲身前去俊甫所言的天涯海角啊!”
“去极北看雪漫山脉,极光照天。”
“去中南耕种,一年三收。”
“如果不是老朽现在年过半百,绝对当即启程。”
“云游天下也!”
他的话语获得陈珪用力点头赞同。
“州牧所言极是。”陈珪满面红光诉说道:
“即使我这种极为眷恋故乡者,也被袁将军的见闻说到心动。”
“唉!”
他长叹一口气。
“可惜我等早已不再年轻。”
“若在年轻时候,必会仗剑行于天下。”
“收地入大汉!”
虽然声音老迈,但其中蕴含的气势却不输年轻人。
来自两人的感慨,在大堂中掀起新一轮的热切气氛。
众人纷纷举起酒盏邀酒。
袁彬来者不拒。
一一喝下。
陈登暗中观察,杯杯满饮。
好似车轮一般循环迎战,根本没有任何畏惧。
观察一番的他,看到不止一个徐州官员和世家家主被袁彬喝到烂醉如泥,再也爬不起来。
甚至倒在大堂角落中呼呼大睡。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酒量……”
脸上浮现酒色的陈登低吟:
“怕不是天上掌管酒水的神仙下凡,也不过如此酒量……”
徐州官员和家主发现异常。
一番痛饮后,大堂中被后将军喝倒一半人数。
但对方却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脸上却没有丝毫酒色浮现。
这让剩下的官员和家主瞬间形成统一战线。
再也不用任何遮掩的他们,轮番利用美酒对袁彬进行疯狂进攻。
然而,伴随一个又一个同伴醉酒倒下,徐州官员和家主们的不得不承认,在饮酒这件事情上,根本无法战胜后将军袁彬。
坐在主位上的陶谦目睹整个过程。
同样满面罪意的他苦笑摇头:
“俊……俊甫何止千杯不醉,在……在老朽看来,甚至万杯……啊不对,是亿万杯不醉!”
大堂中仅剩下的另外一个清醒之人陈珪点头赞同:
“怕是全天下的美酒被袁将军全部喝下去。”
“也不会有任何罪意。”
“如此酒量,绝对迄今为止第一人!”
“酒仙名号,实至名归!”
“对!酒仙!”陶谦高声赞同。
啪唧!
再也经受不住酒意摧残的陶谦跌倒在桌案上。
“呼!呼!”
呼噜声响起,转瞬便与大堂中数道差不多的声音汇聚在一起。
形成一道极为独特的声响。
袁彬起身,对着大堂中唯一清醒的陈珪行礼。
“还望先生转告陶州牧。”
“感谢今日宴请。”
“明日一早,在下便带兵西去豫州与黄巾仅剩的参与叛贼决战。”
“若有一日返回徐州,再与陶州牧饮酒。”
陈珪起身。
老迈的他一个踉跄。
也没少喝的他被酒意所困。
“袁将军放心。”
他走到袁彬身旁回礼说道:“老夫必传将军心意与州牧。”
“且同样放心,但有我陈家在徐州,便会善待本地百姓。”
“绝不会出现青州那般事情!”
袁彬看去,陈珪虽然老迈,但却目光烁烁,极为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