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问四人终于带着一团朝他叫嚣的灰尘人到溪胤两人面前。
姜问溪胤双眼对视。
“溪胤!”姜问朝溪胤龇牙,那张明明带着灰尘的小脸,笑的如此明媚。
“接着!”
两个锦囊被抛向溪胤,溪胤利落接住,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那笑的如烈日绚烂的人儿已经跑远。
溪胤看了许久,回头,将一个锦囊递给胞妹:“你看,我说了阿问不是这样的人。”
溪虞:“……”
嘈!
这下,她兄长还不被彻底拿下?
姜问这头,四人狂奔之际,彼此看了一眼,龇牙嘿嘿一笑。
应靡挑眉:就现在?
姜问点头:就现在!
身后的三十来个人,正处于热血沸腾的追逐中。
“啊!燃起来了!我感觉全身的血液在沸腾!我在燃烧自己,成为新的自己!啊~燃烧燃烧燃烧~用我的内丹燃烧~”
“姜问吗?呵!呵呵呵!逃啊!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桀桀桀桀桀!”
“我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与天命争夺时间!”
前方,正在夺命逃命的四人,突然停下脚步。
“倾予!你怎么了!”
一阵凄厉的哀嚎,制止住了正在追逐的三十来个人。
前头的人突然刹车,后面的人一个没刹住,造成重大的追尾事故。
“啊啊啊啊!为什么!燃烧的我,熄了火!是天命为我写的因果,还是命运给与了我枷锁!”
有人跌倒在地,顺势捶地嚎叫。
“可能是脆弱,叫我懦弱,而前方名为孤独的山一座座,压住我,让我不再快落!”
“沙比,是你压住了我!”
“不好意思,入戏太深了。前方怎么个事?”
“不知道,好像是白倾予出事了。”
“我瞅瞅?”
三十个来个人拍了拍灰,往前瞅了一眼。
却见前方原本好好的白倾予,此刻却倒在地面,脸色青黑,口吐白沫,身体不断在抽搐。
这突发状况来的实在是莫名。
几人面面相觑,几眼后,飞快做出决定。
“先抢锦囊。”
姜问几人似乎是没听到他们的筹谋似的,抱着口吐白沫的白倾予茫然看向后面三十来个人。
“她会死吗?”
从来没有人看到过姜问如此脆弱的模样,三十来个人原本要抢夺锦囊的动作瞬间停住。
叶明风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擦拭着白倾予的嘴角,看起来依旧从容,但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不会死的。”叶明风轻轻呢喃。
素来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的应靡,此时脸上全然是绝望。
“来的时候,我们四个约好了的,要一起好好的回到浮华宗的。”
“赢不赢的无所谓,只要好好的。”
“四个人,都要好好的。”
哀恸的气息被空气裹挟,四个人不再说话,明明如此安静,却叫人如此绝望。
三十几个人顿时停下了抢夺的动作。
姜问抬起头,看向他们,眼睛里一丝丝焦距也没有。
“各位,我会把锦囊给你们的。”
她的话叫三十几个人沉默了。
姜问说完,再次低下头,白倾予已经不再抽搐,原本死死抓着姜问衣摆的手,松了下去。
在白倾予眼角,一滴泪滑下。
姜问垂下头,紧紧抱着白倾予,在她身旁的两人捂住脸,一滴泪从手指缝里滑落。
无声的悲戚,三十几个人皆垂下眸子。
姜问看向他们,空洞的眼瞳有一点哀求。
“能让我们把我的小师妹先埋了吗?”
向来嚣张的姜问此刻多么无助的哀求他们:“求你们。”
三十来个人沉默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姜问抱起白倾予,在村落一个小树旁轻轻放下,徒手开始挖。
三十来个人在身后,有人在他们身后悄悄说了一句:“会不会还是陷阱。”
“你好冷血!”
立刻有人对他进行了批判:“她都没有叫我们一起去挖!她能有什么陷阱!”
“是啊!”有人义愤填膺:“我刚才嗅闻过,此界没有了白倾予的气息!”
“若是连气息都没有了!这人还能活吗?人都没了,你还如此冷言冷语!”
那人立刻不再吭声,他放开神识感受了一下周遭,确实没有了白倾予的气息。
“愣着干嘛!”有人踢了他一脚:“没看姜问他们三个手都挖出血了吗?走,去帮忙!”
这下所有人都回了神,纷纷围到沉默的三人身边,拿着铲子剑各种工具开始帮忙挖。
此刻,观看存影镜的各界人士。
——怎么回事?白倾予真的没了?
——卧槽!出人命了!赶紧开放荼蘼之地,把白倾予接出去啊!还真葬在里面啊!
——不是,这月山山主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说感受到有人有生命危险,就立刻将人拉出来的吗?
——这月山山主……傻……狗……人啊……死……祖坟……
——月山管理者已将上层账号禁言,请给大家一个健康文明的观影环境。
——丢……摇摇车……腚……东西……
——月山管理者已将上层账号禁言,请给大家一个健康文明的观影环境。另:请勿用您九十八岁爷爷的身份注册小号。
荼蘼之地外,停悲长老阳炎苍白了脸,他们手脚颤抖,突然一个暴起,冲向月山山主。
两人眼眶红的似两头失去幼崽的孤狼,一把攥紧月山山主的衣领子,将人提在半空,愤怒到几近癫狂冲他咆哮。
“你们不是说一旦有人生命面临危机,就会将人送出来的吗?为什么没有把我家孩子送出来!”
“我家孩子好好的进去,现在你告诉我,她死在里面了?啊!你说说怎么回事!回!答!我!”
“月山老头,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们浮华宗与你月山不会善了!我家孩子死在里面,你必须赔命!”
“她刚才在抽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放她出来救治!为什么!!”
月山山主显然是被吓住了,他茫然看着好不容易被众宗主长老拉住扶在一旁安抚的暴怒的两人。
颤颤巍巍的哭丧着脸,看着众人,他哆嗦着声音道:“我……我真的没有感受到白倾予将死的气息。”
被好不容易拉住的停悲长老猛地挣扎开来,冲月山山主咆哮:“可我家孩子连气息都没有了!你的意思是她连将死的气息都没发出,灵魂突然就消散了?”
月山山主都快哭了,他确实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荼蘼之地外混乱一片,唯有人皇依旧端坐在原地,向来无甚光彩的眼睛里,突然多了一丝饶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