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问疯狂在幻境内逃窜，身后长笛一棍又一棍，敲完脑壳又敲肾。
哀嚎声从幻境这头到那头。
老者手搭在眼皮下，感慨：“年轻真好啊。”
“这么敲都不死。”
姜问捂着头边哭边朝身后哀嚎：“不是，你就站在那里看啊？”
老者施施然：“那我闭眼？”
姜问：“啧！”
半盏茶后，姜问死死拽住长笛，一股脑儿往它将里头一丢，飞快将炼器炉盖子一盖。
老者在旁边时不时冷笑一声，翻着白眼嘴里碎碎念骂骂咧咧。
姜问捂着脑袋，龇牙咧嘴全当没看见。
老者彻底暴怒：“你个女娃娃！怎么好意思的啊！啊！你说你怎么好意思的！”
“还骂我给你的晶石差！你自己呢！你藏了一兜上品晶石，我还寻思你来自浮华宗，穷门穷户的，我都不稀的来搜你，你给我整这一出？”
“现在倒是舍得给你长笛用了？刚才你咋不掏！啊！你心安理得用我的晶石，你不会脸红的吗？”
姜问毫无愧色摊手：“兜里的是你藏起来的晶石。”
老者：“……”
“哦，这样啊，呵呵……那什么，你先看着点火，老夫去给你找找其他幻境域有没有橘子吃。”
姜问托着腮，认真盯着炼器炉下的火。
这一次用的是上品晶石，再加上她的灵力。
新手保护期没过，这一把她有把握。
照老者的书上所写，法器越是高阶，所需炼造时间越久。
钟桓把笛子送她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她这把笛子的等级。
所以在时间把控上，姜问本着一个时间越久越稳的原则，耐心等待。
半天过去。
老者走了过来：“还没好呢？”
姜问：“快了快了！”
一日过去。
“还没好？”
“快了！”
两日过去。
“还没？”
“快。”
三日。
“？”
“。”
第四日，老者递来一个橘子。
“给，另一个幻境里一个叫白倾予兜里的拿来的。”
姜问接过橘子，顺嘴问了一句：“她那边怎么样了？”
老者给自己剥开橘子，放进嘴里嚼：“哭的有点惨，害的老夫差点笑出来。”
姜问剥开橘子，放进嘴里：“哭的时候你应该在幻境里刮点大风，那样她哭起来声音乌拉乌拉的更好笑。”
老者：“嘿嘿……”
姜问淡定无波递给老者一瓣橘子：“那有个叫叶明风的呢？”
老者接过橘子塞进嘴里：“他没哭。”
又剥开一个橘子递给姜问：“什么时候好？”
姜问：“快了。”
“啧！”老者咽下一口橘子。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面部猛地扭曲，倒在地上疯狂用头锤炼器炉。
眼泪不住簌簌流下，白眼猛翻。
“酸！好酸！”老者疯狂抽搐。
姜问脚趾蜷缩，抓耳挠腮：“要死要死要死！酸！”
两人想暗害对方，结局两败俱伤。
第五日。
老者走了过来。
“快……”
没等他问完，姜问双手朝上仰天长啸：“怎！么！还！没！好！啊！”
老者沉默。
“有没有一种可能，它好没好，都不会有提示呢？”
姜问以一种将头扭断的速度转头看向老者，面目狰狞扭曲。
“你怎么不等我飞升的时候再说？”
老者无辜摊手：“不是你说时间越久越好的吗？”
姜问咆哮：“那我也不知道就算时间再久，也没有提示啊！”
老者撇嘴：“哦。”
“应该好了，你去看看呢？”
姜问转头：“要你说！”
话毕，人就吭哧吭哧爬到了炼器炉最上面，干脆利落的掀开了盖子。
轰！！！
又是一声爆破。
窜天又是一道两米粗带着火的烟。
姜问一动不动。
许久，姜问转过头，流着两行泪。
“噗！”
姜问一张嘴，一道黑烟从她嘴里飞出，带着魂一起。
她原本就脏污的脸上，现在只能看得见一双眼睛，两行泪洗出黑黢黢脸上两道蜿蜒的路。
“怎么又这样。”姜问声音里满是哭腔。
老者眨了眨眼：“你笛子呢？”
姜问哽咽抬头：“可能是飞升了吧。”
两人抬眼望天许久，姜问扭头：“都这个时候了，它咋还不下来打我？”
老者指了指炼器炉：“要不你往炉里瞅瞅？”
闻言，姜问干脆利落将头往炉里一探。
闷闷的声音从炉内传来，姜问声音带着喜悦：“哟，这不我长笛嘛。”
“咋没动静呢？被炼死了吗？”
姜问手伸进炉子，将长笛掏了出来。
“哎呀，还变色了。”
老者探过去看了一眼：“嗯？紫黑色，好炫酷哦~”
姜问提着长笛上上下下打量：“就炼了个色儿啊？”
看来又失败了。
刚才那长笛好歹还能抽她，显然是炼出了点灵识。
虽然很可能这点灵识是这长笛本身来历就不凡，所以稍稍炼了一下就出来了。
但现在用了上品晶石，这把笛子反而没动静了。
难不成，灵识给她炼死了？
那完蛋了。
这把长笛是可以回现代的法宝。
来历实在是复杂，所以老者问起时，她含糊不清。
她也给师尊宗主看过，对于这长笛，他们只说看不出品阶，但东西绝对是开门的。
姜问炼它，就是打着一个看看能不能炼出一个等级来的主意。
“欸，上面是不是有字呢？”
老者指了指长笛内里。
姜问两眼往里一探，跟着里面的字念：“来来往往生复死，仙魔两道我最尊。管他多情有情道，不服斩杀那天道。”
好狂！
在她念完那一刹那，一道紫黑色流光从笛身身上绽开，流光在两行字上不断萦绕流转，顺着一个字一个字流过。
当光芒流过最后一个字后，字末尾出现三个字
——五问笛
老者头探过去，戳了戳姜问：“欸，这笛子名字什么意思？”
姜问：“不知道。但看起来很狂。”
“确实狂，”老者点点头，又杵了杵姜问：“现在是什么品阶？”
姜问：“不知道，但看起来只是刷了层漆，没长灵识没变品阶。”
老者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姜问。
“你这长笛进去的时候也没品阶，你还是个新手炼器师，你还想炼一次就能把这长笛炼出灵识品阶？”
姜问心里腹诽：那可不一定，这长笛可不是普通的长笛。
不出品阶，很可能就是因为它现在还不到出品阶的时候。
“你试试手，这可是你第一次炼的法器。”老者撺掇道。
姜问：“也行！”
话还没落下，她手中的长笛竟径自从她手上挣开，在她眼前飞速转了一圈，快速向天飞去。
随后，又飞快降下，带着紫黑色影子，急急朝姜问降下。
姜问瞪大眼睛：“好眼熟的感觉。”
老者慢悠悠道：“嗯，刚才它敲你也是有这么个前摇。”
“我去！”姜问被这一提醒，猛地往旁边一窜，长笛在她原先所站的地方狠狠一劈，地面砸出好大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