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了开饭了。”
阴冷潮湿的地牢中,一个男人慵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些犯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争先恐后地往监牢的铁栅栏前凑,伸出带着镣铐满是伤痕的双手,希望今日的饭能够多一些。
“你们这些狗杂碎,喂你们吃饭真的是浪费粮食,要不是上面有令,真应该给你们吃泔水。”
脚步声渐渐走近,一个身穿白色盔甲的中年男人晃晃悠悠走了进来,右手中拿着一把满是裂纹和缺口长柄木勺,一边往前走,还一边对着空气不停地比划着什么。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黑甲的士兵,两个人正卖力地提着一个黑乎乎的破旧木桶,木桶里装的像是糊糊一样的东西,但是说实话,这东西看上去,像极了许多人的呕吐物混杂在一起那么个玩意,看起来跟泔水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形看来,这里面的东西,应该是监牢里这些犯人的牢饭。
白甲士兵走到最近的一个监牢前停下,旋即眉头一皱,捏着鼻子后退了两步:“真他妈臭,说你们是臭虫,真的是一点没错。”
那些犯人似乎已经麻木了,听到这些话不但没有生气,还用力地向前伸着自己的手,生怕一会缺了自己的饭食。
“就该给你们扔粪坑里面洗洗。”
白甲士兵站在那里缓了一会,这才将手中的木勺放在桶里,舀了半勺的糊糊,但又觉得多了,便又倒出来了一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着其中的一双手倒了下去。
这糊糊虽然看起来是凉了的,但这东西外边凉了里面还都是热乎,这一倒出来,立刻就能把人烫伤,但那人非但没有叫嚷,反而兴奋地收回手,跑到一边,双手捧着将那糊糊全部倒进了嘴里,为了不浪费,还将手全部舔了一遍。
这时才看的真切,那人的手已经被烫出来了厚厚的茧子,自然是不怕烫了。
白甲士兵十分嫌弃地继续给那些犯人舀糊糊,嘴里面不停地念叨着什么,似乎是在抱怨,这活虽然轻松,但一天两顿饭,可是要了命了,甭管多久,这还是受不了。
大概过了得有一个半小时,这桶里的糊糊才是见了底,自然这些东西肯定不够分,监牢里面也就见到了互殴抢夺“食物”的场面,他也不管,招呼身后两个黑甲士兵,跟自己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步,来到一处拐角,拐过去之后,是一面墙壁,白甲士兵从怀中掏出来一把满是绿色锈迹的钥匙,在墙上摸索了片刻,找到一个钥匙孔,将钥匙插了进去。
轻轻转动,墙后传来咔嚓一声,紧接着面前的墙壁缓缓裂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一股腐臭的味道从里面传来,白甲士兵皱皱眉头,让两位黑甲士兵在这里等他,自己则是踩着长满了青苔的台阶,缓缓而下。
走了没多久,周围已经没有了亮光,身周明显感受到潮湿和阴冷,白甲士兵,从兜中掏出一块石头,注入些真气,石头瞬间亮起,照亮周围。
有了光亮,白甲士兵觉得身子暖和了一点。
接着往下走了大概得有个十五分钟,眼前才有了亮光,空间随之也大了起来。
这是个单人牢房,牢门前点着两盏油灯,昏暗的灯光仅仅照亮了牢门周围,牢房里面却是照不清楚。
举起手中发光的石头,白甲士兵眯眼看了看,牢房里面铺满了干草,但是这种环境下,那些干草一直都是潮湿无比,此时已经发霉,在这里的犯人住不舒服。
牢房的角落,躺着一个人,侧身面对着墙壁,盖的被子已经破烂不堪,但这人似乎睡的香甜。
白甲士兵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起来吃饭了,你这个光明的罪人。”
牢房里那人没有反应,似乎还在睡着,白甲士兵有些不耐烦,又喊了一遍,那人才有了些反应,缓缓坐起身来。
那人推开被子,露出来了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似乎是白色的囚服,他的手臂和脚上,被铁环穿过,应该是一直活动的缘故,伤口并没有愈合,而是已经溃烂发脓,不断地流出黄色的脓液,伤口处也不断的散发出腐烂的味道。
在铁环上,有一段拇指粗细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铁球,从那人有些艰难的行动上大概可以猜测到这铁球都是实心的。
他扭头看了看白甲士兵,空洞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今天还是吃那个吗?”
“没饿死你,算光明的宽恕。”
白甲士兵不屑道,从胸口摸出来一张已经干巴的饼,随手扔进牢房里,转身便走。
看着白甲士兵离开,直到远处传来墙壁重新闭合的声音,他也并没有捡起地上的干饼,只是缓缓抬起头,看向上方的漆黑,喃喃道:“光明的罪人么?还真是抬举我了啊......”
突然,他愣了下,他死死地盯着上方的黑暗,似乎想要看透这将他压的死死的泥土,看向外边的天空。此时,一颗流星穿过了光界的结界,正缓缓坠落。
无数道金色和白色的身影正快速地飞向那颗流星,能够穿越光界屏障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不能让其落地。
他的脸上突然满是疯狂之色:“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若是这样的话,这世界,还能玩一玩!”
下一刻,一股恐怖的气息在他身上爆发开来,紧接着,手臂和脚踝处的铁环瞬间爆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
手中,一道碧绿的气迅速汇集,变为了一杆七尺六寸长的笛子,一股真气注入,笛子中传出动听的声音,但随之整个地下监牢都开始剧烈晃动起来,无数的石块泥土纷纷掉落。
之前的白甲士兵去而复返,他看着眼前这个跟刚才判若两人的家伙,心中无比震惊:“洛玥,你小子疯了?他妈的敢破了封印搞事情?你不怕大神司制裁你吗?”
洛玥哈哈大笑道:“真是笑话,又不是没打过,而且下场你们也清楚,五个打一个,还死了个什么光明圣使,你以为,你能吓到我?”
“来吧,光明,我们再战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