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被抓去宁河河畔进行劳动教育时,余金花让贾南星去打听情况。而她自己,则匆匆忙忙的跑回了四合院,去后院找了聋老太太这个干娘。
九十五号四合院,后院后罩房中,余金花泪眼婆娑的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抹着眼泪,那眼泪好似流不完似的。
聋老太坐在八仙桌的另一边,不由得用拐棍拄了拄地面,“金花啊,你在这哭有什么用,你问了没,他们到底因为什么抓的小易。”
老太太一脸狐疑地看着余金花,焦急地追问道:“到底发生了啥事啊?你倒是说清楚啊!”
余金花被老太太的追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抽搭搭地回答道:“我也不晓得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们就只说让去辖区派出所问,还讲派出所会给我们说清楚的。南星已经去打听情况了,这老易身上还带着伤呢,也不晓得现在情况咋样了。”说完,余金花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聋老太不耐烦地将拐杖重重拄在地上,发出“邦邦”的响声,“你就别再哭了,哭得我心烦意乱。事情的原委还不清楚,你就只知道哭,这又有什么用呢?”
余金花现在也止住了哭泣声,现在能给她做主心骨的,只有老太太这个干娘了,可千万不能把这老太太再给惹急眼了,不然真就麻爪了。
“嗯,这就对了嘛,但凡遇事要静气,你得先把自己个给稳住咯。无论大事小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千万不能着急。人这一着急啊,就会容易出昏招,容易做错事。”聋老太太见着余金花不再哭泣了,也就耐心的给她说着一些道理。
人一旦上了年纪,确实会如同陈年老酒,变得更加醇厚。他们饱经风霜,阅尽世间百态,积累了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生活经验。尤其是像聋老太这样出身富贵之家的人,揣摩人心更是其生活中的必修课,他们几乎无所不见,无所不历。
聋老太太这厢正在给余金花传授自己的人生经验呢,外边房门就被敲响了,“ “砰”、“砰砰”,奶奶、师娘,我回来了,给我开开门。”贾南星在外边喊叫道。
“哎哟,是我干孙子回来了,金花啊,赶紧去把门打开,让孩子赶紧进来。”聋老太太一边说着话,一边催促着余金花。
余金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急忙上前,打开了房门的同时,还给掀开了挂在房门上的风门子。“师娘,这天也太冷了,我这一路上都是跑回来说的,还冻的我直打哆嗦,还是家里暖和。”贾南星一边从掀起的风门子侧边进屋,一边哈着手说道。
聋老太太笑眯眯的的看着进来的贾南星,就把怀里的汤婆子拿了出来,“哎哟,奶奶的干孙子,冻坏了吧,赶紧坐着,用汤婆子暖暖手。”贾南星这会也不管别的了,顺手接过汤婆子暖着手,对聋老太太道了句谢,“谢谢奶奶。”
聋老太太看着贾南星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的捂着汤婆子暖手,笑眯眯的问道:“冻坏了吧,这天可真够冷的。去打听清楚了没有,你师父到底怎么着了,还被军管处和派出所干警,给同时带走了,这事可真是让人挠心。”
贾南星看了一眼问话的聋老太,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急的不停搓着双手的余金花,连忙开口,“奶奶,师娘,我问清楚了,我师父现在被抓到宁河去了,要在那里进行十四天的劳动教育。”“什么,怎么会被抓去劳动教育呢,你师父这是犯了什么错失了,要受这个罪。”于金花惊呼道。
聋老太太听贾南星这个干孙子说完之后,眼睛眯了眯,瞪了一眼大呼小叫的余金花,示意她稍安勿躁。“南星啊,快给奶奶说说,你师父这是犯了什么事儿了,怎么还被送去宁河劳教去了,这个糊涂虫又做了什么糊涂事情了。”
贾南星看了一眼一语双关的聋老太太,不由得心里感叹,这是人老成精啊。但他面上,一点也不显露自己心里的想法。“奶奶,我师父啊,这次可是惹着人了,他把西跨院、东跨院那两家给举报了。说人家是多占多得,是群众里的资本家,这不就被抓去劳动教育咯。”
聋老太一听贾南星的话,气的不由得一个倒仰,她靠在太师椅上,双眼带着怒气,“糊涂,真是糊涂,糊涂虫一个。人家自己买的院子,碍着他什么事情了,这不是自己个给自己个找不痛快嘛。
再说了,他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工人,去惹人一家厂里当官的干嘛。真是猪油蒙了心了,那何大清再怎么说也是厂里一干部,还有人家在保卫科当干部的那个小辈,是什么级别来着,南星啊,给奶奶说说,奶奶记不住咯。”
“奶奶,何大清何叔是厂里后勤供应科的副科长,人家在厂里的那个小辈,在我们厂里是保卫处的处长,和我们厂长一个级别。”贾南星有点口干有没有,易中海这惹谁不好,偏偏去惹保卫处的,惹得还是保卫处的处长家,外加厂里一个副科长,哦,还要加上保卫科长林墨阳。
聋老太太听着贾南星在那吞咽口水的声音,她这个老太太也是有点口干舌燥。她怎么感觉,这混蛋干儿子不能要了,这哪是给她老太太养老啊,这是想把她老太太给提前送走,好在炮局继承老太太的遗产啊。
“哎,我早就警告过中海,不要去惹人家,他为什么不听啊。自古是民不跟官斗,他一个小屁民斗得过人家嘛,他这是哪里来的胆子和勇气啊,真是脑袋撞豆腐,给撞傻了。人家自打住进这院里来,惹着谁了,还是仗势欺人欺负谁了。”聋老太太一阵阵长吁短叹,这易中海没救了,这人心啊,变得是太黑咯。
余金花是越听越不对,这哪里是要想办法,这是准备撒手不管咯,“老太太,难道真的不管我当家的了嘛,您干儿子可是在受罪呢,您要不想想辄。”
“哼,我个孤老婆子能想什么辄,也不看看他都惹得是什么人,得罪的都是官面上的人,我老太太可没他那个胆量。不就是十四天劳动教育嘛,让他长长记性,还真以为这四九城埋不了他啊,尽往外蹦跶。哎,真是造孽啊。”聋老太太说完就谁也不搭理了。
于金花和贾南星这母子俩对视了一眼,也是无言以对。老太太都不敢去多说什么,他们能干嘛,还是消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