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转身快步朝着鬼鲛二人走去,此刻心中仿佛已经看到了斩首大刀在冲着自己招手。
尼桑!我一定会证明我比你强的!!
......
记忆中的训练场弥漫着潮湿的雾气,水月的瞳孔里倒映着兄长挥舞双刀的身影。
“铛——!”
斩首大刀与鲆鲽碰撞出刺目的火花,两道水化之躯在场地中央高速交错。
查克拉激荡产生的气浪将地面的积水震成细密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短短三个呼吸间,兄弟二人已完成了二十七次攻防转换。
最后一次对拼的金属颤音尚未消散,水月借着反冲力凌空后翻。
斩首大刀“嗤”地插入地面,锋利的刃口在青石板上撕开五米长的裂痕,飞溅的碎石像雨点般打在围观族人的护额上。
而满月只是轻盈地落地后退两步,鲆鲽刀柄末端的绸带随着查克拉余波微微飘荡,显得十分气定神闲。
“满月大人不愧是能继承七把忍刀的天才!”
“那个废物弟弟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水月君...要不要考虑改行当厨忍呀?”
“哈哈哈.....”
嘲讽声像淬毒的千本扎进耳膜。
十二岁少年的胸膛剧烈起伏,紧握着刀柄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训练场边缘的族人们扭曲的面容,在视线里融化成令人作呕的色块。
水月顿时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的朝着满月厮杀而去。
“凭什么!只差一岁而已!他们就要全部吹捧你!忍刀七人众我也可以!为什么是你!”
豪水腕之术瞬间发动,右臂膨胀的肌肉将手臂缠绕的绷带撑得粉碎。
斩首大刀被抡出半月形残影,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刺痛耳膜的尖啸。
“水月!”满月瞳孔骤缩,鲆鲽交叉成十字架在胸前,催动周身查卡拉用作抵挡。
锵——!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静止,刀鸣的脆响回荡在四周。围观众人见此一幕皆是一惊。
“水月这家伙疯了吗?竟然对他的哥哥下杀手!?”
“看吧,这就是废物和天才之间的区别!”
“终究是个孩子,就这心性,也不知道是怎么从血雾之力中活下来的。”
....
“咔咔——!”
这一刀力道之大,满月接住这一刀的瞬间,身体一沉,脚下地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朝着四周延展。
“轰隆!”
地面猛地凹陷下去。
满月咬紧牙关卸力往一旁一移。
斩首大刀脱靶,猛地砍在地上。
碎石蹦飞,火花四溅。
满月瞬身一闪来到水月身侧,鲆蝶冰冷的触感出现在水月肩膀上:“你输了水月。”
水月瞳孔微微颤动,豪水腕之水消散,手中的斩首大刀‘嘭’的一声掉在地上。
“怎..怎么会...”
之后,水月因比试中暴起,被族内长老关了禁闭。
而鬼灯满月则是离开了族地,回到了雾隐的忍刀七人众的队伍之中。
在禁闭室的三个月里,水月每天都能听见窗外族人的议论:
“听说满月大人又立功了...”
“不像某个废物...“
水月把额头抵在冰冷的墙面上,直到某天清晨,看守送来一个卷轴。
展开时熟悉的字迹让他的手指微微发抖:
「等你足够强大时,来取走鲆鲽吧——满月」
然而,一直到鬼灯满月病死,水月也未能见到这个被自己视做追逐对象的哥哥。
更没有在战斗之中胜过他的可能,这个心结如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水月的心头……
树影婆娑,斑驳的光斑洒落在水月苍白的脸上,他回过神,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掌心,仿佛还能感受到“断刀·斩首”那冰冷的触感。
“如果……能重新握住那把刀……”他低声呢喃,拳头握紧,指节微微发白。
“等着吧……”水月咧开嘴,尖锐的鲨齿在阴影中泛着寒光,“这一次,我要让整个忍界记住——鬼灯水月的名字!”
看着水月几人离去的背影,长门无奈的摇了摇头:“希望这家伙……别被鬼鲛吸干吧...”
轰……
突然,地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
不远处一支身穿绿色作战服的队伍浩浩荡荡朝着火影大楼这边走来。
长门微微皱眉,眼眸眯起。
目光定格到人群中那名金发少年时,一个想法从长门的心中迸发而出。
这些幸存的忍者们集结在广场上,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硝烟和血腥味。
这些忍者的护额上沾满尘土,有些人身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
虽然样子狼狈,但眼神依旧锐利。
自来也和纲手并肩走出火影大楼,两人的影子在阳光映射下被拉的很长。
纲手的目光缓缓扫过人群,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不足千人。
曾经繁荣的木叶,如今只剩下这些残兵败将。
街道两旁,废墟堆叠,几处焦黑的房屋仍在冒着缕缕黑烟。
这哪里是战败?这分明是屠村!
纲手深吸一口气,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她看向长门,又看向那些疲惫却仍挺直脊背的忍者们,终于开口道:
“今天召集各位,是有一件事……必须宣布。”
她的声音沉稳有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木叶,从今天起……将脱离火之国,并入龙之国版图。”
——死寂。
下一秒,广场轰然炸开!
“开什么玩笑?!”一名中忍猛地踏前一步,目眦欲裂,“木叶脱离火之国?那你算什么?龙影吗?!”
“纲手大人!”
一名年长的忍者声音颤抖,
“初代目大人建立木叶时,就是为了守护火之国的和平!您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怒吼声如浪潮般席卷整个广场,愤怒、质疑、不可置信的情绪在人群中爆发。
忍者们攥紧拳头,有的甚至已经摸向苦无,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反抗。
然而,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卡卡西却是沉默着。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人群边缘的带土身上,眉头紧锁。
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
神无毗桥的坍塌、琳的死亡……
带土……你到底想做什么?
而站在卡卡西身旁的鸣人没有了往日的吵闹,整个人僵在原地,碧蓝色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的视线钉在自来也身上。
那件晓袍上的黑底红云,刺目得像是泼洒的鲜血。
“好色仙人……”
他的大脑嗡嗡作响,好似被人用拳头猛砸了脑袋。
为什么……你会穿着晓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