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唐语月给秦深打了个电话,谎称自己身体不适,需要休息。
她在犹豫,到底还有没有留在霍氏的必要。
毕竟,上面有个变态的上司,怎么着都觉得膈应。
手机铃声响起,唐语月看了眼来电显示,手微微握紧。
电话号码她不陌生,是养父唐国辉的来电!
四年了,他居然会给自己打电话!
唐语月深吸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哪位?”
“月月,爸的电话号码都不记得了吗?”
电流里传来男人沉沉的问话,透着一丝不满。
唐语月抿了抿唇,淡声道:“唐总,有事吗?”
他已经把她逐出家门了,她和他们唐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月月,连爸都不肯叫一声了?看来你是在怪爸?怪爸当年把你逐出家门?可你也不想想,当年爸的公司正在上升期,你的品行不端,势必会影响……”
“唐总,你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先挂了。”
唐语月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淡声道。
不用他一再提醒她当年所发生的事。
因为她在他身上学到了人性凉薄这个词。
“晚上我在一品斋订了位置,既然你还活着,就一起吃顿饭聚一聚吧。”
男人的语气更加不悦,唐语月握紧了手机,很想拒绝。
只是想到四年前的事,她到嘴的拒绝变成了同意。
四年前,她生下的另一个孩子被人抱走。
会是唐家人干的吗?
她想当面问一问!
……
华府庄园。
秦深将一份文件递给沙发上的男人,看着男人脸上还残留的痘印,极力将嘴角往下压了压。
真没想到自家总裁有一天会被女人当成大色狼对待。
苏姗小姐好彪悍!
“还有事?”
霍景云冷着一张脸,接过文件签上大名,递给秦深。
秦深接过,连忙道:“没什么大事,公司里今天能推的会议都推了。就是,苏姗小姐也请假了,说是身体不适。”
那女人会身体不适?
是不想去公司面对他吧!
霍景云脸色沉沉,想到什么,薄唇轻启,“秦深,去查一下唐家养女唐语月的资料。唐凌薇说,唐语月就是苏姗,我要知道,她为什么要改名!”
很好!
那个女人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
秦深惊讶于霍景云的话,但聪明的没有多问。
转身准备离开时,脚边冲过来一个小奶包。
“小少爷,小心一点。”
秦深连忙扶住手里拿着一个瓶子的苏子楚,眼里掠过一丝惊讶。
怎么感觉霍家小少爷变得有生气多了?
苏子楚抬眸,朝着秦深咧嘴一笑,随后瞄了霍景云一眼,大眼睛灵活地转着。
他刚刚好像听到了妈咪的名字。
这个便宜爸爸在调查妈咪么?
为什么啊!
“小少爷,哎哟,快把手里的虫子丢了,真的太脏了。”
管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朝着苏子楚无奈道。
“不!管家爷爷,你不懂啦!虫子才不脏呢!”
苏子楚将瓶子往身后一藏,就想往楼上跑。
“站住。”
沙发上的霍景云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小家伙,额角青筋突突地跳着。
“霍宸御,你昨天拿虫吓唬老师了?”
这还是他儿子吗?
为什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几个辅导老师纷纷吞吞吐吐地向他告状,说小家伙有点不正常。
不但不认真上课,还用虫子吓唬他们!
这是从前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这帮告状精!”
苏子楚嘟囔了一句,大眼睛转了转,朝着霍景云叫嚷道:“爸爸,我是孩子,孩子就要有快乐的童年!这里冷冰冰的,你不允许我出去,还要我上那么多无聊的课,我要憋出病来了!”
怪不得那个霍宸御看起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在这个家里,虽然有好吃的有好玩的,可也太无聊了!
这个暴君整天挂着一张面瘫脸,一看就难沟通。
那个妈咪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一看就不是真心对霍宸御好。
哪像他啊,虽然没有爸爸,可妈咪不要太温柔,太通情打理哦!
呜呜!
好想念妈咪!
他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霍宸御,我看你是欠收拾!你别忘了,你是霍家的子孙,一出生就比别人多担一份责任!”
霍景云眸光沉沉,“阿斌,把小少爷带房间里去写1000字检讨,没写完不许下来吃饭!”
小家伙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偷懒耍滑了!
得好好管教一下。
“啊啊啊!坏蛋,暴君!你眼瞎吗?我说了我不是你儿子!放我出去!唔唔……”
要他写1000字检讨?
他才四岁啊!
这个冷血无情的暴君!
苏子楚气得跳脚,被阿斌一个箭步抱在怀里,大手捂住了他的小嘴巴。
小少爷啊!
咱能不能恢复成原来安静的模样?
他的一颗老心脏要受不了了!
霍景云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看着小家伙被抱上了楼,气到头疼。
不省心的小东西!
居然说自己不是他儿子!
是不是得带他去精神科看看?
……
夜幕逐渐降临。
唐语月看了眼灯火通明的高档酒楼,抿了抿唇走了进去。
跟着服务生来到一间包间,她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包间里坐着几人,正谈笑风声。
除了唐家三口人,还有一个男人。
目测四十几岁,秃顶,啤酒肚,脖子里的项链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金黄的光晕。
“月月来了!过来,爸给你介绍一个客人。”
唐国辉见唐语月进来了,朝着她招了招手。
唐语月秀眉微拧,看了男人一眼,触到他眼里的光亮,微垂下眸子。
看起来,今天这顿晚饭可不是叙旧宴,而是陪酒宴啊!
“姐姐,傻站着干嘛呢?快过去呀!”
唐凌薇将唐语月拉到男人面前,娇声道:“徐总,我姐姐漂亮吧?”
“漂亮,真漂亮。”
徐长河起身,肆无忌惮地看着唐语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月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鼎力建筑的徐长河,丧偶,有一个儿子,家里有的是房子,就等有缘人来做徐家的女主人了。”
男人的咸猪手粗糙而油腻,喷出的唾沫带着浓浓的口臭。
唐语月心里厌恶地要命。
她用力挣脱开来,目光扫过唐家三人,“你们是打算给我做媒么?行啊!只要你们告诉我,四年前我生下的孩子在哪里,我就和徐总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