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枫办完离婚手续之后,就回饭店上班了,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踏踏实实工作挣钱。可是,现实再一次让吴成枫失望了。吴成枫上班的这个饭店老板,在过年放假的时候,以吴成枫卫生不达标为借口,克扣了吴成枫一千块钱。吴成枫一气之下,就不想干了。吴成枫过年不回家,他晚上依旧住在饭店宿舍,白天去找工作。吴成枫找了几家饭店都不满意,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吴成枫看到墙上贴着一张招聘保安的广告。吴成枫以前经常见到一些保安,他看到那些保安每天穿着工作服,在小区里四下溜达。吴成枫觉得这样的工作也蛮舒服的,而且还有工资拿。吴成枫想到这里,赶紧拨通了广告上面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他让让吴成枫到一个小区面试,这个小区距离吴成枫上班的地方不算太远。
吴成枫到了指定地点,接待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个头不高,只有一米七左右,长得挺胖的,他自称是保安队长,给吴成枫讲了一下工资和工作要求。工资每个月一千六,每天工作八个小时,管吃管住。吴成枫觉得待遇还可以,虽然比他在饭店工资少了两百块钱,但是,每天上班时间也比饭店少三个小时。保安队长让吴成枫回去考虑一下,如果觉得满意,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拿着身份证来上班就行了。
吴成枫回去之后,考虑了一晚上,他决定去当保安。到了第二天,吴成枫又找到了那个保安队长。保安队长看到吴成枫来上班,显得很高兴,他先让吴成枫签了合同,然后告诉吴成枫,按照公司规定,身份证先押一个月,到发第二个月工资的时候,一并归还。吴成枫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后来,吴成枫才知道,以前很多人来这里当保安,干不了几天就不辞而别了。保安队长为了防止类似事件再发生,才扣押新员工身份证的。到了第二个月之后,就不用担心了,因为还压着保安的一个月工资。
吴成枫从保安队长那里领了一套浅绿色的保安制服,还有一顶绿色的帽子。吴成枫穿戴整齐之后,他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都觉得好笑。吴成枫这身打扮,跟电视上国民党军官差不多。
保安队长让保安班长秦会超领着吴成枫去站岗,秦会超二十七八岁,身高一米七左右,最引人瞩目的是他长着一个异于常人的大屁股,走起路来像鸭子一般,扭来扭去十分可笑。
保安一天上八个小时班,四个小时算半个班,上四个小时之后,休息四个小时,然后再上四个小时。如果上晚班的话,就是从晚上十二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
吴成枫他站岗的地方,是个商场的南门。商场是建在小区里面的,有南北两个门,每个门站一个保安。吴成枫站在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开始觉得挺有趣,可时间长了,就觉得腿有些累了,可他不能坐下休息,只能来回走动,活动一下筋骨。到了四点之后,就有人来接班了,吴成枫赶紧回宿舍整理一下被子。
就这样,不知不觉就过来三天。这三天下来,吴成枫基本上和同事们都认识了。保安队长名叫李军,他从部队退役之后,分配在派出所。有一次,李军喝酒之后殴打疑犯,被媒体曝光之后,就被辞退了。后来,经战友介绍,李军在这个星光小区当起了保安队长。李军有个侄子,今年二十岁,他长得身高马大,有一米八左右,跟在他身边当保安。秦会超是南方人,十三四就来到龙岗市,因为年纪太小,没人雇佣秦会超,秦会超便靠小偷小摸过日子,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秦会超被抓到派出所很多次,和李军就是在那里认识的。李军在星光小区当上保安队长之后,就让秦会超来当保安班长了。除了李军三人之外,其他人都是新进招来的。
商场每天八点歇业,这个时候,除了门卫保安之外,所有保安都要到商场门口集合,就是防止有人偷东西或者有商家待在里面不出来。
在保安里面的,有个叫谢川的,今年二十岁左右,人有点木,反应比一般人要慢。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解释,那可能就是IQ低于正常人水平。吴成枫还没有看过《阿甘正传》。否则的话,吴成枫一定会把谢川与阿甘对上号的。
班长秦会超带头欺负谢川,他拿了两个避孕套,让秦会超吹起来像气球一样,然后用一根细绳两天扎起来,挂在谢川的脖子里。那时候,正是商场歇业时间,往商场外面走的商户看到谢川这副滑稽样,逗得哈哈大笑。谢川虽然觉得难为情,但他不敢违抗秦会超的命令,只能像一只猴子一样被人指指点点。
吴成枫他们这些保安属于外保,就是外聘保安。商场里面还有内保,不属于李军管理。内保觉得谢川的事有伤大雅,就报告给了李军。李军得知这一事情之后,对谢川破口大骂。谢川觉得很委屈,辩解说是班长秦会超让他这么做的。
李军听了谢川的解释之后,不仅没有责怪秦会超,反而指着谢川的鼻子骂道:“秦会超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吗?他让你吃屎你吃不吃?他让你去死,你死不死?”
谢川被李军骂得眼泪直接往下掉,可在这里,大家都是人人自危,谁也不敢替秦川说话。
吴成枫也看不惯一些事情,他知道自己也无力改变什么,索性向李军请求上夜班,这样就能眼不见心不烦了。夜班是从晚上十二点到早起八点。吴成枫值班的地方在商场北门,在这里主要责任就是防止有人偷进商场盗窃,还有防止有人砸商场门口的取款机。
夜班其实挺舒服的,除了不能睡觉之外,可以坐下歇着,也可以在附近走动,还可以玩手机。吴成枫就是在那个时候,在手机上看到一本小说。小说的名字叫做《绝顶》,作者是牛笔。吴成枫看了几章小说之后,就被牛笔风骚的写法而感染,一发不可收拾地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