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汪绿萍死了呢!哼,妹妹什么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被云曦强大的元婴期神识关注着的汪紫菱,不幸地被划入了林旋舞,楚凤娇之流。
用神识在汪紫菱,汪展鹏和李舜娟这几个与自己这具叫汪绿萍的身体有密切关系的人身上做了标识之后,云曦就放开神识,将整座医院笼罩其中。
看见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载人铁皮箱,云曦已明白车祸就类似于飞行器相撞。她现在就要去看看,到底是哪个蠢货,会载着自己撞上别人的飞行器!
很快,云曦她就找到了目标——头缠纱布,身绑绷带,衰弱无力地昏睡在病床上的楚濂。
看着似乎比汪绿萍的伤势更加严重,他身旁的医生也说出了回天乏术之类的言语。对此,云曦嗤之以鼻,用神识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后,果然发现,这楚濂只是大脑震荡过度,最多也就睡个四五天就能醒来。
这一对比,云曦就不满意了。汪绿萍可是差点成了废人一个,这车祸的罪魁祸首就只是昏睡四五天?
可惜,不满归不满,如今云曦的修为无法仅凭神识就对楚濂做什么手脚,只得暂时作罢,等见面时再说。
同样对楚家人做了标识之后,云曦放开神识,将医院上上下下溜达了个遍。
这里有开心迎接新生命的人,也有痛哭着送走至亲的人。看了一圈凡人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云曦更是坚定了修炼的决心。
云曦也好,汪绿萍也罢,唯有长生,才能谈及一切啊。
出了医院,云曦的神识漫向整个城市,车水马龙、霓虹流彩、高楼大厦… …这些都让云曦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确实是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和东岳大陆完全不同的凡人世界。
只是,很遗憾,她依旧没感受到任何灵气,也没有感应到任何修真者的存在。她将是这世界唯一的修真者吗?
一股浓浓的孤独感袭上云曦的心头,她忽然失去了探究一切的兴趣,收回了神识。
此时医院已经给汪绿萍的身体做完了检查,发现她的伤势比刚送来医院时好了许多,尤其是右腿的伤口已经止了血,伤口坏死以致引起全身感染的几率降低不少。
医生似乎不相信会有奇迹的出现,告诉汪展鹏和已经醒来的李舜娟要密切关注汪绿萍的病情,虽然暂时不需要手术了,可伤口一旦恶化,就必须立刻截肢。
汪展鹏和李舜娟流着泪点头,后面的汪紫菱双眼红肿,神情恍惚,听到绿萍的右腿还是有可能截肢的时候,心胆俱碎,捂着嘴跑出了病房。
“紫菱,紫菱… … ”
父母焦急的喊声从身后传来,反而让紫菱加快了步伐,她惶惶如丧家犬似的跑向了云曦的神识刚刚来过的楚濂的重症病房。
楚濂还在深度昏迷中,楚父楚母和楚濂的弟弟楚沛正围在他的床前低泣,紫菱的到来加重了他们的悲伤,因为他们从紫菱口中得知了绿萍极有可能截肢的噩耗。楚沛简直不敢想象完美无瑕的绿萍截肢后会怎样,而楚父楚母似乎想得更多。紫菱则痴望着双眼紧闭的楚濂,竭力忍住的眼眶中旋转的泪珠仍是夺眶而出,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有意思,”看到此处的云曦心中一动,“这汪紫菱的表现如此怪异,也许并不是为了姐姐而悲伤过度,而是心中有鬼啊!”
没几日,楚濂醒了,云曦的猜测也得到了印证。
病房里没人的时候,楚濂和紫菱进行了一番心灵的对话,紫菱知道了楚濂还没来得及对绿萍说分手的事,楚濂也知道了绿萍即将截肢的可怕事实。而云曦也知道了这两个人,一个背着女朋友与女朋友的妹妹恋上了,一个背着亲姐姐与未来姐夫勾搭在一起。好一对狗男女!
原本准备向绿萍摊牌,然后正大光明在一起的二人,此时悲痛万分。害怕、后悔、不知所措… …几乎所有的负面情绪笼罩了他们。
“我不要别人帮我分担罪过,我也不要你帮我分担罪过!”压抑不住的楚濂终于忍不住咆哮出声,面容狰狞而凶恶,眼中有着紫菱不熟悉的恼怒和深沉,他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让紫菱感到陌生和退缩。也让一直关注着他二人的云曦感到一丝不妙。
果然,过了几天,趁李舜娟与紫菱回家休息,汪展鹏去候诊室里吸烟的时候,已能行动自如的楚濂来到了云曦的病房。
这个背叛了汪绿萍的男人,再一次背叛了汪紫菱,他,居然向汪绿萍求婚了。云曦面无表情地看着半跪在病床前的楚濂,眼神冰冷。
他的声音哽咽无力,眼中的沉痛远远多于深情。他的求婚有内疚,有后悔,有悲伤,有牺牲,却唯独没有爱情。
汪绿萍若还是以前的汪绿萍,她不仅会失去她的右腿,还可能会陷入一场充满欺骗的婚姻。
万幸现在,云曦成了汪绿萍。(以下皆统一称为汪绿萍。)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楚濂跪在那儿,有好半天。他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回应,反而被绿萍深邃的眼光看得有些退缩。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绿萍让楚濂觉得有些害怕,尤其是那双晶亮的眼睛,似乎能洞悉一切。
楚濂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感觉病房的温度似乎忽然变得很低,绿萍的声音适时响起,依旧悦耳的声音,却让楚濂犹如掉入冰窟。
“楚濂,我只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准备向谁求婚?”
楚濂猛地抬起了头,不期然地撞入一双漆黑幽沉的双眸,冷然无情。楚濂有些战栗:“绿,绿萍,你......我……”
汪绿萍慢慢地将眼睛从楚濂身上移到了门口,病房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滑开,汪紫菱无力地靠在门槛上,手里倒提着一束玫瑰花。
“喏,”汪绿萍面无表情地朝紫菱抬抬头,冲楚濂说,“你的真爱不应该是她吗?”
楚濂转过头去,看见了面色如纸的紫菱,他眼底掠过一抹痛楚的光芒,这抹痛楚迅速传染给了快要瘫软的紫菱,两人痛苦而深情地凝视着。
忽然,紫菱像吃了补灵丹似的来了精神,她重重的一甩头,奔到绿萍病床前:一字一字的对绿萍喊道“绿萍,你不是一直期待着有这样一天吗?他,楚濂他终于向你求婚了,他爱的,一直是你!”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只是,绿萍顺着她微颤的手臂,看见她的手指紧捏在一起,指甲似乎都已深捏进她的肉里去了。
“绿萍,”楚濂也开口了,声音挣扎、嘶哑和沉痛,“我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不管你的腿会怎样,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那么完美。”
“唉!”绿萍遗憾地摇了摇头,轻声呢喃,“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呢?”
犯了错,勇敢的承认并立即改正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逃避责任,甚至是用另一个更大的错误来掩饰自己的懦弱呢?害了自己不要紧,关键是会害了别人的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