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萍用幻术隐藏身形气息回到房间时,天已大亮。
一看时间,才八点多,绿萍才想起这里是西部,比魔都天亮的时间要晚很多。她换回原来的衣物,洗漱出门后才从刘嫂那得知,除了王叔七点多起床后出去散步了,袁郎他们三个大男人都还在睡觉。
“山路坐车最累人,尤其你们几个还晕车了,起得迟点也是正常的。你们要找的王老儿得下午才赶得回来,所以王老板说不用急着喊你们几个起来!”刘嫂边将留好的早餐端出来给绿萍边跟她闲聊,她昨天就看出王顺安是几人中拿主意的领导人物,就将王顺安喊成了王老板,怎么纠正都纠正不过来,王叔无法,也就随她去了。
绿萍昨晚出去的时候,就见到过几株黄龙芝,只是没想到昨晚的遭遇会如此离奇。比起空间内的木之心和木灵液,黄龙芝的价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过绿萍觉得蚊子再小也是肉,若是今天晚上还要在麻阳寨过夜,她准备再出去一趟,采摘些对炼丹有用的草药移植入空间,虽然现在它们只是普通的中草药,但绿萍相信,只要年份足够长,它们定能质变为灵草灵药。
之后,袁郎、曹缘和刘品言三人陆续起来了,看见绿萍一个女孩子都比他们要早起,而且精神状态也比他们好很多,都有些尴尬。幸而刘嫂是个会说话的细致人,拉着几人没聊几句就转移了话题。
等王叔散步回来后,几人碰头开了个小会,关于黄龙芝的收购问题早在魔都时就已商量好了,这次开会主要是王叔想咨询下大家向总部申请与麻阳寨合作野生中草药项目的可行性。
昨晚夜行,让绿萍对神农架异常丰富的中草药资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原本打算等自己接手汪氏的东展企业后,就派人来与麻阳寨的村长签订合作合同,垄断这里的野生中草药出产。但是现在有远见的王叔先发现了这里的商机,绿萍也不打算说些违心的话骗他,毕竟他正式提出这个方案,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向总部申报的准备,不会因为绿萍一个实习新手的意见就改变主意的。
仔细想想,汪氏的东展企业现在的实力远远比不上盛氏企业,让盛氏接手原材料的供给,也许更稳妥,自己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与他们合作,商业价值也许更高,对修真的帮助也许更大!
想通了这点,绿萍和其他三人一样,都大力支持王叔的想法,并且建议他尽快向总部申报,趁他们几人还在麻阳寨,总部的一些安排更好执行。
王叔心情明显很好,他笑呵呵地点头同意,说下午黄龙芝收购的事情一搞定,就电话联系总部,“只是,若总部同意了我的建议,应该会立即派人来实地考察,到时我们就还要在这里耽搁几天了,山区种种不便,委屈你们了啊!”毕竟只要三天就能办好的差事,因为他临时起意,又要拖长四五天不止,功劳还是他一人占大头,王叔有些过意不去。
袁郎最会说话,连声道:“这是应该的,本来就是出差办事的,事情没办好,当然就不能回去啊!嘿,王叔你若过意不去,回魔都后就请我们大吃一顿吧。”
刘品言、曹缘两人大力附和,绿萍没说话,却也笑盈盈地直点头。若是这次合作能成,王叔的奖励铁定不少,哪会在乎一两顿大餐,于是他豪迈地一挥手:“行,不管事情成不成,回魔都后,我请大家去海风大饭店好好吃一顿!”
众人一阵欢呼,惹得楼下忙着准备午饭的刘嫂好奇不已,伸出头来望了几次。
之后的事情异常顺利,有村长出面,王老儿就没故意刁难,很干脆就说出了黄龙芝的所在地,“就在老林深处靠近黄泥坳的坡上!”
“黄泥坳!”
陪同绿萍他们一行人一起来的几位村干部异口同声地惊呼,村长刘元桥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咳嗽了几声提醒另外几人。几个年轻的如刘元桥的儿子刘明还好,很快就恢复了一脸平静,几个年纪稍大的反应明显慢半拍,其中一个还惊讶地追问王老儿:“你怎么敢去哪里的?”
“当年我还年轻得很,和村里几个后生进山打猎,一时贪心,忘了老人的叮嘱,跑得太深迷了路。记得当时还是我带的路,不知怎的,就绕到黄泥坳那边去了,当时心里害怕得要死,又怕说出来丢面子,就逞强说自己是专门绕到那里去,准备采点好药回去卖钱的!唉,一晃三十年就过去了!”
绿萍他们早就看出了这些人表情的不妥,只是看村长刘元桥的意思似乎并不想多说,便没有立即追问。如今见他们与王老儿的对话处处透着奇怪,就没有插嘴,准备等他们聊完后再一起发问。王顺安更是想起了载他们来的戴师傅的奇怪表现,心里不由一沉,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个黄泥坳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你们像是很忌讳提到那里?这摘到黄龙芝的把握到底大不大?”
刘元桥也知道这事瞒不住王顺安他们了,跟几位村干部对望一眼后,叹了口气,开口说道:“王老板啊,不是我想瞒着你们,实在是黄泥坳那个地方很有点邪门儿,村里稍微上了年级的人都知道也很忌讳,多少年都没人提及那个地方了,猛一听到才大吃了一惊!”
“邪门?”袁郎惊讶地重复道,刘品言下意识地扶了扶他的眼镜,可以看出他有些紧张。
刘元桥无奈地点点头:“你们都是从大都市来的,可能觉得我们迷信,但那地方邪门儿的事特别多,村里老一辈的人都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都是真的。”可能觉得说都说了,不如一次性跟王顺安他们交代彻底,也显得村里对这次与盛氏企业合作的诚意
原来,麻阳寨并不是最靠近老林的一个村子,大概四十年前,林子深处还有个村子,就是王老儿口中提到的黄泥坳。两个村子隔得虽然不近,但是也算邻村,相互之间往来还算频繁,现在村里还有几个老人是黄泥坳嫁过来的媳妇,不过如今媳妇都熬成婆了。
忽然有一年,黄泥坳一个经常进山打猎的老猎人身受重伤地爬回来,浑身烧伤,七窍流血,神智虽还清醒,却已说不出话来,只瞪着双大眼,惊恐地“啊!啊!”大叫,手脚不受控制的颤抖,却还坚持挥手踢脚地想赶走家人儿女,当时老猎人的亲友以为他被山火烧伤,又跌爬滚打地爬回来,伤到了脑子,所以才会有这些奇怪地行为,一边派人去老林里查看山火大不大,对村子构不构成威胁;一边准备连夜将老猎人送到城里医院去看病。结果还没走出村子,老猎人就断气了。而派去查看山火的村民也回来说没发现有哪处林子起火。
当时村民们虽觉得老猎人死得蹊跷,可也没人细想,都觉得是他命中该遭这一劫难,感叹了一句“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何况是去那么危险的老林子呢?”也就罢了。
老猎人下葬之后,黄泥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村里人也就渐渐忘了死的蹊跷的猎人,继续过该过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长,猎人死后不到半年,村里就有人陆续染上了一种怪病,最先染上病的人都是老猎人死前与他有过直接接触的人,先只是浑身瘙痒,等用尽办法也无法止痒后,皮肤就开始*溃烂,生生把一个个活人弄成了死人样。怪病传染速度特别快,那时交通不方便,通讯设备村里也没有,等山外的人知道黄泥坳的疫情时,他们村里已经没有几个健康完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