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马上把那两个格格贬为平民,送出宫去!”
太后被晴儿哄着去淑芳斋看望两个格格,却被漱芳斋里满院子飞舞的“焰火棒”点着了背心,惊怒交加,当天晚上便怒气冲冲地对乾隆说道,“我不管你有多么喜欢小燕子和紫薇,我就是不喜欢她们,身为格格,一点格格的样子都没有。她们虽然没有做布娃娃害人,但其他的花样儿多的不得了,一会儿在房里驱鬼,吓唬容嬷嬷;一会儿又带着火苗到处跑,差点没把我烧死......我看,她们绝对是这皇宫里的祸害!”
“皇额娘,兹事体大!”
乾隆头疼的替小燕子和紫薇辩解,却被激动的太后打断:“我不管‘体大’还是‘体小’,我就是不能容忍小燕子!这样没教养的姑娘,实在配不上永琪。你说她会进步,会改好,可我看她越来越糟,疯疯癫癫,没有半点规矩,而且她还是个汉人,怎么可能当王妃?”
太后正视着乾隆,语气变得伤感起来:“我上次对紫薇用了刑,你跟我发了一顿脾气,不知道我这个太后,现在说话是不是一点分量都没有了?”
乾隆毕竟还是个孝顺的皇帝,听见太后这话,心里又惊又急,惶恐地说道:“皇额娘怎么这样说呢?这样说,朕就罪该万死了!皇额娘的意思,朕明白了,可,可永琪和小燕子,彼此都有了感情,现在拆散他们,实在是一件残忍的事!这样吧,朕为小燕子向皇额娘求情,恳请皇额娘您再给她一次机会,看她能不能改好,能不能进步!我们就以三个月为期,如果她还是不能改进,或是再犯一次规,朕就,朕就听皇额娘您的,取消指婚,怎样?”
太后看着乾隆,气呼呼地说:“这可是皇帝你亲口说的,君无戏言,就再给她三个月!”
出了慈宁宫,天色不早,夹在太后与小燕子紫薇之间头疼不已的乾隆没有多想,便往宝月楼的方向走去。
乾隆离开以后,晴儿又回到太后身边伺候,她察言观色,见太后比起之前已经平静了许多,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老佛爷,您消消气儿,今儿都怪晴儿顾虑不周,没有让人提前去淑芳斋通报一声,若是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知道老佛爷您要去看望她们,她们定会欣喜不已,整装恭迎都来不及,哪里会发生这种意外呢?老佛爷,您慈悲心肠,就原谅了她们这次的‘意外’吧!”
“意外?”太后不屑的心想这不知道是小燕子闹出的第几次意外了,一次两次可以原谅,次次都出意外,这不是祸害是什么?
太后抬眼看向晴儿,只见她面色从容,嘴角微扬,似乎是随口替小燕子和紫薇求情,可眼光略显急切,牙关不自觉地紧咬,明显是很在乎自己对那两人的态度。太后心中一凝,心想五阿哥永琪和福尔康那么好的两个孩子,和小燕子她们走得近了都像喝了*汤似的一颗心只围着她们转,晴儿最近似乎也跟淑芳斋有些往来,莫非,也被她们给带坏了?
一想到自己身边的好孩子一个又一个地被小燕子她们带坏,太后眼光一凛,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赶走那两个祸害。
晴儿不敢抬头直视太后的双眼,见她一直不开口表态原谅小燕子她们,心中微叹一声,知道太过看重祖宗法制的老佛爷对小燕子和紫薇芥蒂已深,一时半会儿怕是改变不了。眼珠一转,知趣地转移话题道:“老佛爷,咱们就别想这些烦心事了,对了,刚刚下人来报,说新月格格已经醒过来了,呵,这个新月格格啊真是个知礼的人,一醒过来便让她从荆州带来的那个奴婢云娃来慈宁宫禀报,想要当面叩谢太后您和皇后娘娘的大恩!”
“哦?新月格格醒了?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太后昨日就准备召见努达海从荆州救回来的新月格格和克善小世子,谁知这个新月格格身体太弱,一路奔波,刚进宫就晕了过去。原本太后就觉得她父母双亡有些可怜,如今听晴儿这么一说,心里与小燕子和紫薇一对比,对这个未见面的新月格格印象又好了几分,“皇后被责令在坤宁宫中静养,容嬷嬷又被小燕子吓得不轻,哼!新月格格想要当面叩谢皇后估计要等一段日子了。”
“那,咱们也等几天再召见这个新月格格?”
“罢了罢了,小燕子那样无礼的姑娘,我都一而再地给她机会改进,新月格格这么知礼的可怜孩子,不过是想见我一面叩谢大恩,咱们又何必为难她呢?说起来,她和你的身世还真有些相像!”太后心中一动,觉得新月格格来的还真是时候,有了她这个和晴儿身世类似的姑娘与晴儿为伴,晴儿就不会因为寂寞与同龄的还珠格格交好以致被她带坏了吧!如今,就着新月格格是不是真的知礼了。
太后在后宫待了几十年,这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想到这里,太后的心里不由地也有了丝期待。
云曦一醒过来便知道自己又换了一个身体,比起上一层幻境的汪绿萍,这具皮囊明显更加年轻和漂亮,也更加娇弱。汪氏幻境中的经历历历在目,尤其筑基之时,幻境神秘主人的那番话还回荡在云曦的脑中,让云曦愧疚难当。
凡根不清!优柔寡断!孺子不可教也!
云曦修真千年,还真没有人如此直白的评判过她的缺点,而更尴尬的是,他批评的还都是对的,云曦完全无法反驳。凡根不清,让她做事总是瞻前顾后,想要两全;优柔寡断,更是让她心魔难除,纠结不清。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云曦咬牙,仔细回想上一层幻境的历练,除了运气好些,对手弱些,真的没有任何成长,难怪,那位自认与她有些渊源的神秘前辈会对她如此失望。
有些灰心,但她忽然想到了神秘长辈与她定下的三年之约,道心本就坚定的她心中又燃起了斗志,对啊,她不是还有三年的时间吗?虽然她凡根不清,虽然她优柔寡断,但既然她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弱点,不就可以时时提醒自己了吗?而且,她的寿元本就将尽,无法突破元婴初期,等待她的照样是死亡,现在有了一丝希望,拼一下也许就能改正缺点,克服心魔,稳固道心,何乐而不为呢?
想清楚因果,云曦不再慌乱,毕竟她已是第二次进入这所谓的琼瑶幻境,她轻闭双眼,减缓呼吸,状似熟睡,实则在探视自己的修为,神识,空间和这具肉身之前的记忆。
谁知这一探,让云曦是又喜又恼。喜的是她能暂时确定那位神秘的前辈对她并无恶意,因为她的修为并没有掉回炼气期,而是接续上一幻境,刚刚筑基;神识与空间也类似,和之前一样,并没有变化。这些可都是她能保命的东西啊!而让她恼怒的则是这个年仅十七,名叫新月的少女居然爱上了一个与她父亲差不多年纪的有妇之夫,一个叫努达海的神一样的将军。
修真界的老少配年龄相差更大,少则几百,多则上千,云曦对他们之间的年龄没有任何看法,但那男人毕竟已经成婚生子,即使是修真界也没有一夫两妻的先例,难道这个新月想嫁进去做妾?可是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做妾啊;那,她是想要那男人休妻另娶她?这让云曦心中一阵厌恶,当初她就是因为被南宫鳶退婚,让人笑话了几百年,而在这个对女子要求更加严苛的“大清朝”,等待那个无辜被休妻子的命运将是如何,可想而知了。
云曦心中一阵无奈,为何她每次得到的肉身都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缠身?难道因为自己的心魔是南宫鳶,所以神秘长辈才特意挑选了这些身陷红尘不得解脱的女子让自己历练?如今想到南宫鳶,似乎并没有那么心痛了,似乎,厌恶的情绪更多。云曦也不知道这是变得更好还是更糟糕,暂且收回了思绪,决定尽快了解与那男子的孽缘,摸清这个“大清朝”的情况,然后再图后计。
了解情况,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放出神识了,云曦心中一动,神识已经蔓延出去,这一看,更是让她大吃一惊,这巍峨的宫墙,这禁卫森严的大门,这栉比鳞次的屋脊,还有这凡人看不见,却充斥着云曦神识的淡淡紫气!
皇宫,她这一次历练居然是在凡间九五之尊之所,大内皇宫?虽然修真之人对凡人的皇帝并没有敬畏之心,但毕竟是人中至尊,云曦实是大吃一惊,同时,也理解了为何她元婴期神识始终无法越过那高高的红墙。冥冥之中,天地法则,天子乃上天选定的人中之龙,周身定有龙气护身,而天子的起居之地也定会龙气环绕。这种龙气是应运天道而生,修为再高之人,身处龙气环绕之地,神识也会受阻,毕竟,修真之人严格来说还是人类,老天的心意哪里容得了人类随意觊觎?
云曦见宫中这龙气紫光虽淡,但绵密浓稠,料想这“大清朝”应该是开国不久,底蕴不足,但国运甚旺。她修真千年,却也是第一次见到龙气,一时放松警惕,呼吸声一大,便被紧守在帐外的云娃发觉到动静:“格格您醒了?您都躺了一整天了,小主子快要担心死了,又不能进这里来探望。大夫说您只是劳累过度,歇一晚就没事了,奴婢这就伺候您起床梳洗,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一卷,当新书看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