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雨，莫总，你看战魂现在也不缺钱，多少给点遣散费呗？”
“是啊莫总，兄弟们替战队卖命好几年了，咱们这行能有几个几年啊，于情于理，你那样做，也说不过去呀。”
“我们一直没走法律途径，不就是念在旧情上么，您真的连一点表示都不愿意么？”
“莫总，你自己也是从职业选手一路走到今天的，应该能理解我们的困难吧……”
“对啊，不求携手共战，但求好聚好散……”
……
看到这些话，林祥狐疑地问莫秋雨：“怎么回事？”
“没事！”莫秋雨干脆回道。
“现在我是股东，俱乐部的事，我有知情权吧？”
“这个，说来有些话长……”
莫秋雨犹豫了下，将矛盾原委长话短说。
原来，这帮人死赖在群里，是想拿到一笔“违约金”。
当初他们加入战魂时，都签订了一份合约。
这份合约的期限是，五年！
相当久了。
俱乐部考虑的是，战魂近几年发展不好，用低价合约绑定更多新人，比花重金挖高手要划算。
大浪淘金，希望能在诸多新人中，淘出一两个佼佼者。
事实证明这个策略非常来钱！
可问题是，优秀者在平时训练中，便被挖掘出来了。
还没等到上正式赛场，他们无一例外都会被别的战队挖走。
原因？
显而易见！
俱乐部高层，根本没有夺冠的野心，而更偏向于商业化的稳妥挣钱！
简单来说，有点像工厂招人。
工厂老板先是以很低的工资，招几百个工人，进行培训，再从中挑选几个手脚麻利的，输送给其他工厂。
本质上，这已经不能叫做“工厂”了，而是“工人培训机构”。
战魂俱乐部，名义上是战队，实则早已成了“电竞培训营”，有点像日韩国家的电竞专学院。
但要知道，这个成本可比“开工厂”或者“办学校”小太多了。
租个写字楼，买几台手机，开搞！
广告一打出去，或者干脆58和赶集一放招聘信息，绝对是大把怀揣着电竞梦想的年轻人、趋之若鹜前来面试！
然后，简单考核。
有点潜力的，一碗鸡汤灌下，签约！
年轻人心怀壮志，一想到签字就是职业选手了，还有工资领，当然不会拒绝！
换作你，让你每天打打游戏，工作比普通白领还潇洒。
每个月再给你五千基础月薪，外加“一块奖金高达几百万”的大饼。
你会拒绝么？
听起来还不错是吧？
当然不错啦！
接着，俱乐部也会对成员进行正常程序的培养。
优秀者，“卖”给其他战队。
值得注意的是，所谓的“卖”，是指有人牵线搭桥，鼓励他们违约跳槽！
其中大有油水可捞！
平庸者，保留编制，定时拉到职业赛场上遛一遛。
至于那些连替补都算不上的绝大多数成员，俱乐部照样养着他们，薪资待遇方面，可就不是合约上写的那么回事儿了。
说好的薪资5000块，没错啊，但你连上赛场的资格都没有，被视为“没有履行合约义务”，扣你3000块没问题吧？
扣了之后，每个月2000块，或者更狠点的，直接不发，你也没辙。
合约是俱乐部拟定的，条约肯定对俱乐部有利，想怎么来，几乎全是他们说了算。
那么，这绝大多数人，最终会选择自己离开。
好笑的是，有些人宁愿不要工资，也选择死熬下去，原因是舍不得“职业选手”这顶光环帽子。
因为优越感！
比如，朋友聚会时大家掏出手机开黑，你大可以不屑一顾的来一句：“切，我堂堂职业选手，会跟你们几个菜鸡玩低端局？”
比如，带妹开黑时，职业标记别提有多拉风，基本上可以提前想好晚上的姿势了。
因此，俱乐部这番运作下来，导致现在的战魂，根本就只剩下一群十八线菜鸟，有的甚至连十八线都算不上！
像四眼熊妹的级别，已经算牛逼中的Plus了！
这个现象，直到莫秋雨收购俱乐部，才终止。
实际上在莫秋雨收购前，战魂俱乐部在圈内，已经臭名昭着。
真正有点实力的，或者脑子清醒点的，都不会跑到战魂被坑。
老板赚不到什么钱，自然愿意一次性甩给莫秋雨。
然而，莫秋雨的麻烦，接踵而来。
解约开除这群没有潜力的成员，本来是让他们认清现实，该干嘛干嘛去。
可这帮家伙反倒利用合约，来索赔违约金！
——虽然这合同不是你莫秋雨签的，但战魂俱乐部没改名字，这份合约没过期，依然受法律保护吧。
——既然这样，战魂违约了，那你就该赔钱！
——什么？找原来的老板？我们上哪儿找去，我们不管，我们就认“战魂”，你不给我们钱，我们就去法院起诉！
嗯，情况就是这样。
简单来说，这帮家伙失业了，找不到原老板、没实力跟原老板叫板，便来欺负新老板这个软柿子！
莫秋雨如果踢走他们，他们要么起诉，要么造谣抹黑。
除非莫秋雨赔给他们违约金。
你以为这帮家伙不知道这样不好么？
他们当然知道！
所以底气不足，跟莫秋雨耍起了脸皮、商量起了价钱。
……
“合约上的违约金是多少？”
得知这些后，林祥不生气，反倒觉得蛮搞笑。
“100万！”莫秋枫强调了遍：“是每人100万！”
“他们管这叫‘多少意思下’？”林祥荒诞一笑。
“这个嘛，我让秋枫打听过，他们想要的其实不多，一人最多给一两万就能打发。”
莫秋雨叹了口气：“我不是给不出这钱，只是我凭什么要给？”
林祥飞快盘算一番，笑道：“没事儿，大家都不容易，这笔钱我来出。”
莫秋雨反对道：“不是，你有钱也不能这么砸啊！我问过朋友，他们告不赢的！”
“放心，我不会做生意，不代表不会算账。”
林祥想说的太多，干脆用发语音的形式，告知莫秋雨他的计划。
一段段语音消息，发送给莫秋雨。
尽管这不是第一次听林祥的声音，但莫秋雨依然忍不住耳朵怀孕。
听筒凑到耳边，仿佛林祥本人在她身旁说话似的。
不禁产生浮想，脸色微红。
以至于这些消息，她重复听了两遍，才完全明白林祥的用意。
略一思量，她双眼放光：“这招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