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所迫，即便当初龌龊也必须说的义正言辞。
周阳当时绝对就是这样认为的。
“周哥，咱生意可以黄了去！但作为一个站着尿的人，是啥就说啥的底气咱还是有的。不是咱干的，但当初的确还真有这个想法，可当时伙计一个电话说“大撒”哥自己都连夜跑了，谁还敢那么卖命的把自己往死里坑呀……”
小义信誓旦旦的解释，到最后甚至十分自信的说让周阳可以去找关系调街面上的监控。
都过去几个月了，这主意就是在给周阳出难题。不是周阳耳根子软，当小义把整个时间线毫无磕绊的串了下来后，周阳基本的就信了。
老马也没催促，小义也倔强的在一边候着，大家似乎都在等周阳的态度。
“先这样吧，回头我找奎勇再仔细查查。”
“奎勇？你还认识陈奎勇！”
小义果然如周阳所料般惊问。
“六岁就认识，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了。他开了家酒吧，前几天我们还去聚了呢。是不是就在东郊你的地盘上？”
“不敢，不敢。咱，咱算个啥么？”
小义紧张的否认。
“马哥，耽误你们谈正事儿了，这说开了其实也就是个误会。这人……，还是蛮实诚，又挺讲义气的。”
周阳又给马总做了说和。
小义后来请了饭，周阳离开后心里还一直是凌乱的，源自心中固有的认知被摧毁。
小义不见外，给周阳和老马讲了树倒猢狲散后自己的经历，也终于认出来周阳就是那个提着大盒子的“文艺青年”，感慨并庆幸着自己的眼拙。
自己的车子是另有其人砸的，这一点周阳可以确认了，私怨、嫁祸，或者另有目的，周阳却没有半点确认的信心。
但他的确随即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一个人，可自己都实在不能自圆其说的完美解释。
“哥们，忙啥呢？人在秦州不？”
“闲的蛋疼，过来摸两圈！三桥。”
“你又不缺腿子，声音我都能听到么。”
周阳笑着揭穿了奎勇。
“你过来咧肯定有人让位么。弟妹如果不在身边就赶紧的过来。刚好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呢，原来想着是这两天我去东大街。麻利点！”
周阳趁势答应，招手叫了车，半道上奎勇发了定位过来。
“周阳我是陈军，我去门口接你。”
奎勇看来忙的回电话都是“助理”在代办……
陈军看来是早早就蹲在门口，起身时脚底下烟头都攒了七八个。
“烟头不落地，哥们你不知道市里的新政策呀？”
周阳笑着打招呼。
“咱这都快到咸阳了，没人管！中午都喝过了？勇哥还安排了晚上好好弄一局呢。”
陈军领着周阳往里走。
圈了好大一块儿地方，院子里热热闹闹的，两辆大货车正在装载着货物。
“火锅底料跟冻海鲜，发银川滴。”
陈军做着介绍，领着周阳上了二楼，推开门，热气儿就扑了过来，烟雾缭绕中听到了奎勇的声音。
“得是开的“嘟嘟嘟”（手扶拖拉机的俚称）？咋才到？”
“从东郊赶过来的，去办了点事。……，董鹏你也在呀？”
“我俩是焦赞跟孟良，谁也离不开谁！打完这局，卷着钱走人！”
董鹏嘻哈着回应，又冲自己上家嚷嚷了一句。
“你继续么，我就过来扯个闲淡。”
周阳客气，可还是被架上了桌。
“多大？”
“二四，炮子最多下五个。”
“换小五零！还打那么大干啥？”
奎勇当场否了董鹏的话。
奎勇口中的“小五零”可不是五毛一块，应该是五十、一百的筹码，但这也已经是人家刚玩的“二四”拦腰砍了又砍的结果了。
“最近生意咋样？”
“刚去东郊就是新开了一个小区，今天开始施工装设备。”
周阳回了奎勇。
“这今后东郊人民能不能喝到干净卫生的水，都得看咱周阳的脸色咧。有人炸毛没？你随时一个电话，兄弟给你开一车人过去。”
董鹏豪横的接话。周阳的回答自然是天下太平。
玩了两圈，周阳几乎不输不赢。奎勇推了牌让旁边的人接替。
“周阳走，我带你参观一下去。”
董鹏半起身后又坐了回去。
“生意不错呀，看着挺红火的。”
“那你是不知道养了多少人呢。平时我也不常来，今天刚好过来看看，其实上还是武哥自己的生意，给了我两成的股，董鹏一成半。”
奎勇如实交底。
“挺不错，看着生意挺红火的。物流也算正经生意的。”
周阳回答，最后又画蛇添足了一句。
奎勇没接话，周阳心里突然的就通明了起来，瞬间理解了奎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哑然。
“今儿个有啥事情？……，哥们你好久都没主动联系过我了。”
奎勇又开了口，但一句话却惹的周阳大红了脸。
奎勇又体谅的拍了拍周阳的肩膀头。
“年头里我跟武老师的女儿被人堵截的事情你肯定知道吧？”
周阳利索的开了头。
“知道呀！当时我们人都在外地，武哥当时急的暴跳，甚至当场就决定不管不顾的往回干呢。嫂子后来又来了电话，说你们已经安全了，武哥才松了口气，当我们哥几个面夸你呢，说他没看错人。周阳，后来，该哥几个办的事……”
“奎勇，咱不用说的，跟我关心的事儿不搭界。……谢谢啦！”
周阳制止，眼神对撞瞬间，一切了然。
“我的车当时被人砸了，你肯定也知道吧？”
“当然！周阳，不瞒你说，这口气兄弟已经替你出了的！狗日的两家店铺被咱兄弟砸的稀巴烂，董鹏那货差点还给点了一把火，我给死死拦住了……”
周阳问完，奎勇酣畅的回应。
“那当时，他们有没有人明确的说了是谁砸了我的车，受的谁的指使？”
“这……，当时哪里给过他们解释的机会，能逮住的全先揍的爹妈都认不出来。咋滴？周阳！你是说……，你车子不是他们砸的？管他去球的！不是也得他们背锅！”
奎勇的心态完全的在另一层面，总想着让周阳心情舒畅下来。
“那你最早是怎么知道我车子被砸这件事的？”
“武哥呀！他给我们哥几个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