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互市通商启动
负责与杨彦超保持秘密联络的李逸，一直等在迎宾馆外，见萧绍瑜出来，忙上前低声说道：“殿下，人在李长史府上。”
萧绍瑜遂转道李府：“随本王走吧，正好有事要交代你。”
这时，林瑶仙忽然现身，柔声道：“殿下这是要去哪啊？今日可是轮到妾护驾呢。”
要见的人、要谈的事是见不得光的，萧绍瑜肯定不能让她跟着，讪讪一笑：“现在风平浪静，轮值护驾的事就取消了吧，当然了，本王还是万分感谢的，日后必有重谢。”
两条大白腿交错站立着，林瑶仙柔目含情，柔声蚀骨：“就今夜吧，妾等你呦。”
李逸直接转身，向李府方向走去，这段就不是他该听的了。
萧绍瑜纠结了一秒，眨了眨明眸，小声有点暧昧：“别告诉文菲啊，不，谁都不要告诉，咱俩单约。”
林瑶仙本也没打算告诉旁人，凑近萧郎，对着他的耳洞吹了一口热热的香气：“好呢。不许爽约！”
忽然，用力一咬，萧绍瑜疼得感觉耳垂都不是自己的了，转身便溜之大吉。
“殿下，您的耳垂怎么肿得这么厉害，标下去请华院长来瞧瞧吧。”李逸憋着笑，关心道。
萧绍瑜相当淡笑，信步走着，随意说道：“就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不用劳烦华院长了。”
李逸没敢出声，只是在心中嘀咕一句：“好大的一只蚊子，腿还特别白的。”
李府坐落在睢陵中心区，很快二人便来到李府门前。
已在门前候驾的李景轩，一见萧绍瑜现身，便迎了上来：“殿下，父亲正在跟那人谈着，您请。”
萧绍瑜摆摆手：“不急，让东阳先生先谈着，你陪本王坐会，本王正好有事要交代你。”
李景轩想着，应该是关于漕运署的事，毕竟互市通商启动在即，漕运署需要满足通商货运要求，萧绍瑜自然要询问并叮嘱的，因为他很看重互市通商。
他猜对了一半，除了漕运署，萧绍瑜还要就整顿燕城纸墨作坊一事，与之详细议一议，时间不等人啊。
三人入府，进正厅，依次落座，侍女为每人奉上一盏刚沏的香茗，便退了出去。
自从御营赶回睢陵，先后见了李东阳和柳世权，萧绍瑜还没喝上一口水呢，他端起茶盏，缓缓啜了一口有点烫的香茗。
随后，询问：“漕运署货车、船只、人员，可已布置妥当？”
李景轩近日忙的就是筹备漕运署这个差事，对情况了如指掌，自信回道：“淮水两岸码头各备十石快船50艘，百石中型货船5艘，可满足2千石货物同时起运，日运载量突破万石。
快船配置船夫2人，中型货船配置船夫10人，共需船夫300人，码头搬货劳力以每人每日搬运20石计算，搬运万石共需劳力500人。
考虑到通商初期货物贸易量不会太高，下官按日运载量3000石配置人手，即船夫90人，劳力150人，共240人。
剩余560人分作两班，在屯田堡候命，若日运载量高于预期，随时可调人增加运力。”
萧绍瑜最初的设计是日运载量千石，经李景轩调研，这个日运载量无法满足已知商家所需，遂及时调整方案并上报获批。
随着互市通商的相关细节，以南康王府的名义行文全国州郡，济阴临州临郡各路商家纷至沓来，汇聚睢陵。
他们的目的，一则是了解相关货物的具体海关税率，漕运署货运收费标准，因为行文时这两项具体划分细则尚未出台，精明的商家自然要实地考察，问明情况。
二则便是根据自家货物贸易情况，算出海关关税、济阴至淮北货运费用，然后去济阴钱庄提前兑换济阴庄票，以备顺利通关。
在商家来济阴郡衙了解情况时，李景轩和吴良一同负责接待答疑，李景轩顺手将商家贸易货物品类记了下来，毕竟想了解到准确的海关税率，商家就必须如实报出贸易货物品类。
至于贸易量，李景轩只能顺势聊上两句，打听打听，却不一定能得到准确数据，因为货运费用是按运程、重量逐级加收的，商家只要知道算法便可自行算出具体运货费用，没必要报出贸易量。
贸易货物品类和贸易量都属于商业机密，商家是不会轻易透露的，这是可以理解的。
李景轩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向李东阳打听了济阴庄票兑换情况，并据此推算贸易量，作为确定漕运署日运载量的参考标准。
因为贸易量的推算是不完全准确的，还要考虑到距离济阴远一些的州郡商家，迟些时候加入通商贸易行列。
所以，李景轩把漕运署日运载量上限定为万石，前期动用三成运力，以便控制人力成本。
而济阴庄票的兑换情况是严格保密的，是因为李景轩了解兑换情况的理由充分，李东阳才向萧绍瑜请示，对他破例一次，而非因为二人的父子关系。
经李景轩这波操作提醒，萧绍瑜正式要求睢陵海关，统计两国贸易货物品类及同类货物贸易总量，将此统计账册列为王府机密，并派专员统计，以防泄密。
掌握了详实的贸易数据，萧绍瑜便能精准判定：什么贸易没有介入的价值，什么贸易有利可图，什么贸易大有可为。
再依此判定，调整产业布局，便能最大程度上保证先期发展产业收益可观。
收益可观便意味着产业投资快速回流，以便拥有充足的资金投入其他产业，并形成良性产业投资循环。
简单点说，贸易数据决定了产业投资的精准性。
萧绍瑜点点头，说道：“说说货车配置情况。”
李景轩自信依旧，从容答道：“货车共征集3500辆，每车单程运载量3石，单程总运载量石，与船只日运载量上限匹配。
结合现有贸易量估值，依据距离码头越远配置货车越多的基本规律，济阴四境税关、郡内各县、淮水南岸码头已妥善配置货车。
困难是需要调用的车夫过多，势必要影响农业生产，工程上马也要延后，甚至是无法上马。”
距离码头越远，往返耗时越多，为了保证运货效率，就必须在济阴四境税关多配置货车。
反之，往返耗时少，便少配置货车，这是在运货效率和运货成本间的一种平衡。
此基本规律是萧绍瑜提出来的，并指导过李景轩，所以，真正引起萧绍瑜关注的是车夫需求过多这个难题。
“看来，人口贸易所得男丁要优先向漕运署倾斜了，还须加快人口贸易进程并扩大规模。”
萧绍瑜首先想到了人口贸易，除此便是吸纳临州临郡流民，同时，他也意识到：人力不足已经成为制约济阴发展的瓶颈了。
“距离互市通商启动，还有多少天？”他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准确日期有点记不准了，遂问道。
李景轩立刻回道：“还有十五天。”
《梁书·武帝纪》载曰：
帝听取秘书郎、王府侍郎李景轩，汇报漕运署筹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