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彪听了法师的话并未动步,而是对元氏直言不讳,说道:“堂妹,现在世风日下,江湖骗子多如牛毛,骗财骗色者比比皆是,使人防不胜防,您还是多加提防,择人善用方可。法师年轻,法力定然不足,表妹还是等他师傅来了以后再行施法较为稳妥。”
年轻法师刚要抢白几句,元氏说道:“堂哥大可放心,小妹自有分寸,你去忙你的吧,大师做法既然不要闲人打扰,小妹不叫喊你,你不要轻来,以免冲撞了法师法力祸及到小妹。”
元氏的话都说到这等份上,元大彪仍不解风情,固执己见的说道:“我就站在门口,堂妹觉着不适,只须咳嗦一声。”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夫人另请高明吧,在下告辞!”
法师出言带怒,说完转身便走。元氏也已怒脑,呵斥元大彪道:“堂哥今日若气走法师,小妹有个三长两短,可就是你的责任,小妹到了阴曹地府也算是有了个仇家。”
元氏说完,阴沉着脸径直走进内房,不再出门。
元大彪被堂妹数落的心中憋屈,自语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懒得再管闲事。”
元大彪正想走开,当看到法师将要走出府门时,突然想起堂妹那句“追责”的话,不仅打了个寒战。
于是,元大彪急忙追上法师,并拦在法师面前说道:“大师莫怪在下,只因前几位年长法师尚不能攘去堂妹身上邪魔,故此轻慢了大师,请您原谅。”
说到这里,元大彪看到大师仍没有回头的意思,便把法师往回轻推了几步说道:“您若有真本事就不该与我计较,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得啦?你这一走,知道的,说是我气走的;不知道,的还认为是惧怕邪祟逃走的,反而污了您的名声。所以您还是回去攘魔,在下这个闲人这就出府去躲得远远的,以免被堂妹认作了仇人。”
元大彪虽然是在挽留法师,话语中却透着极其不忿,只顾把话说完,不再管法师作何选择,径直走出府门。真像自己说的那样出府门远远滴躲着去了。
法师看着元大彪远去的背影,小声说道:“是非皆因多开口,烦恼来自多嘴驴!自找无趣。”说完,便转身往元氏住处走去。
元氏听到房外脚步声以后,急忙走到窗前从窗棂缝隙中往外观瞧,当她看到只有法师一人走来的时候,娇躯微颤,局促不安,脸上荡起红晕,粉面含满羞颜。
法师来到门口,并未贸然推门,而是轻叹一声。随着这声轻叹,门轴“吱杻”轻响,元氏莲步轻移来到法师近前,不待法师开口,扯起法师袍袖走进房门,口中娇声:“冤家,想死奴家了。”
法师仍不答话,而是将肩上包裹往地下一丢,弯腰携起元氏走向床榻……
事后,两人穿戴整齐,来在客堂,元氏亲自奉茶点,而后坐在法师对面,羞涩一笑,说道:“冤家,庙会一别,你死去哪里?你可知道这一年来奴家过得是啥日子?”
元氏说着竟然嘤嘤哭泣起来。
法师看着哭泣着发泄委屈的元氏,并未给予肢体上的安慰,而是等元氏情绪平静以后说道:“阿姐,一言难尽,小弟差一点摊上一桩人命官司,幸亏县太爷明察秋毫,找出真凶,这才放了小弟,小弟才有缘得见文告,来见阿姐。”
“唉!好端端一套富贵就毁在了你这场官司上。咱两说好清明节趁老东西神志混乱,取他的命,神不知鬼不觉把他的死归咎到狐宿身上。可奴家做足了准备就是等你不来。
这次机会错过,也就罢了,本想见到你以后在寻时机。不想,清明节过后,老东西突发疯病,竟将好好一分家业变卖成现银全部施舍出去,以致奴家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富屋贫人。这下倒好,咱两倒是方便啦,可是我手中钱和地却少得可怜,还不如老东西留给他那个养女的多,真是气死奴家。”
“谋事在人成败在天,这兴许是天意,偏偏在清明节前让我赶上那事。钱不是要紧的,只要你没有忘记小弟,小弟也就知足了。”
年轻法师视财若轻,视人若重的说词并未使元氏激动,她仍是忧虑满面,忧心忡忡的说道:“奴家已不能给你富贵,真不知道是否还能留住你。你给姐说实话,你是喜欢姐多一点还是喜欢老东西的家产多一点?”
法师坦诚说道:“姐啊,之前小弟是喜欢曲家的产业多一点,但是,随着姐对小弟温柔日深,用情日专,使小弟逐渐对姐的喜欢多于了对曲家产业的喜欢。正因为小弟心中有了你以后,再也容不得其她女子,以致至今未娶,这足以表明小弟对姐的这片痴情。”
法师的话感动的元氏热泪盈眶,她起身来再法师近前,将火热的唇贴在法师的额头上,两只手紧抱着法师肩头,任由泪水由法师额头留满法师面颊。
法师双手轻揽元氏柳腰,时不时的轻拍几下,配合着元氏涕泪的节奏。
元氏渐停啼声,突然蹲下身躯,手扶大师双膝,抬脸看着法师郑重问道:“你愿娶我?”
法师答道:“弟求之不得,只是你一无休书,二无亡夫,叫我如何娶你?”
“只要你肯娶奴家,奴家自有办法,因为老东西曾经说过,他离家之后我可另嫁,只是不允奴家嫁人时带走曲家的田地和房产。
奴家想,老东西之所以做这样的安排,还是为了他的养女曲赛花。奴家嫁走后,房产、土地自然就留给了这个贱人。
所以,咱两定个计策,先除去这个贱人,这样便没有了卖地卖房的阻力,咱把能卖的都变成银子,到那时,你娶了奴家,即便老东西回来也只能望洋兴叹,无可奈何。”
法师对元氏表露真情心存感激,伸手拉起蹲在面前的元氏,让其坐在自己的怀里,先是一阵亲吻,而后说道:“只要姐对小弟真心,小弟扑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是,姐想过没有,之前算计曲仁,是因为曲家物厚财丰,险有所值。而如今为了区区几亩薄田妄动杀机实则得不偿失,依小弟之见,给她找个婆家,把她远嫁,她名下那点东西岂不照样归姐所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