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允平家的两间新房,不到十几天的时间便已竣工。公允平的夫人站在新房房内,抬头看着新落成的偏房梁檩,当看到这些梁檩比自家正房使用的梁檩还要扎实的时候,对弓倍成选料的眼光赞不绝口。
弓允平也附和着妇人说道:“虽说倍成小气,过日子的确是把好手。你看人家准备的这些梁檩,即扎实又美观。尤其是这架榆木梁,找遍全村也难说再找出第二根。放到偏房上真是大材小用,可惜它了。”
夫人不以为然,说道:“妇人之见?不花钱的东西有何可惜不可惜的?若不是这些东西,咱这房指不定要盖到猴年马月?这下好啦,过两天,等新房干爽以后,让老三家从正房搬进这屋,咱家总算可以宽快宽快了。”
很快,弓允平的三儿子弓倍连与三儿媳薛氏便入住进了新房。小两口结婚半年,在正房压抑了半年,这回总算盼着有了自己的空间。
于是,小两口在入住的第一夜,就像一对久别的小夫妻那样,整个晚上,新房里都被哼哼唧唧,呻呻吟吟,颤声柔气给充斥着。
几天过后,两人被压抑了半年的情欲,完全得以宣泄之后,才带着极大的满足,开始在温存中品尝温柔带给的感觉。
一天晚上,薛氏趴在弓倍连身上吸允着他的肌肤,弓倍连则微闭着双目,双手在薛氏赤裸的背上轻轻抚慰,就在两人呼吸将至急促的时候,突然一阵女人欢娱的呻吟声,由远而近飘忽而至,转瞬便清晰的钻进了夫妻两人的耳朵里。
弓倍连明显感觉到这个呻吟声像是一位中年女人发出的,因为呻吟声不仅浊重放浪,更透着一种对男人欲望挑逗的故意。这种放浪,绝不是才谙人事的新婚少妇能表现出来的。
起初,弓倍连以为是幻觉,并未在意,而是深情享受着薛氏的温柔,可当薛氏也听到这种呻吟声并被这种放浪吓得藏身弓倍连腋下的时候,弓倍连才确定这种声音并非虚幻。
就在小夫妻竖直耳朵,瞪园了眼睛,左右寻找声音来源的时候,亢奋的呻吟声伴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却又像飘忽而去。然而,这种声音虽然不在耳边,却仍然清晰可见,好像绕梁般并未出房。
弓倍连在妻子面前尽可能装作镇静无畏的样子,强打着精神点亮油灯,而后端着灯,颤抖着身体,找遍了房中的犄角旮旯,最终也没有确定这种声音来自那里。
可正当弓倍连转身回到床榻处的时候,猛然被面前站着的人给吓的“妈呀”一声,油灯落地的同时,人也瘫软在了地上。
当他被面前这人叫醒的时候,才知道这人是妻子薛氏。因为弓倍连离开床榻后,她自己不敢独在床上,便一直跟再弓倍连的身后。出于恐惧,或是怕惊动了那种怪声,她蹑手蹑脚、悄无声息一直跟再丈夫身后,这才出其不意的把猛然转身的弓倍连给吓昏。
说来也怪,薛氏在呼唤换被吓晕过去的丈夫,却忽略了那种声音的存在,当弓倍连醒过来的时候,二人已经听不到了那种声音。即便如此,两人也是心有余悸,惊慌惊恐的抱在一处,呆坐到天亮。
夫妻两人一夜未曾合眼,第二天精神自然是倦怠不堪,弓允平老夫妇甚是理解年轻人的生活,所以并未过问些什么。可是,小两口的噩梦,昨晚只是个开始,因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小两口要尽人事,那种声音便不甘寂寞、不约而至,一次也不会落下。
时间一长,小两口也曾尝试对那种声音不加理会,置若罔闻,继续着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那点情欲。可是,每当两人即将交融到一起的时候,影相两人的不再是那种靡靡之声,而是袭向两人的阵阵寒风和寒风中使人作呕的阵阵血腥。
每当至此,两人非但情趣尽失,就连想温存一下的胆量也不再敢有,只好眼巴巴的看着痛苦的对方,苦熬着这阵寒风和血腥自行退去。尽管这种诡异的现象只出现在两人性爱的时候,这便足够使两人崩溃,使两人萎靡。
时间一长,弓允平的夫人心疼起儿子,对儿媳旁敲侧击的劝说道:“年轻人虽然体盛,那件事也要节制,不但影相怀娃,即便怀上也影相娃的心智。”
起初,薛氏因心中羞涩难以启齿,在婆婆几次善意劝解了几次以后,便鼓足了勇气,把实情说与了婆婆。
这母夜叉不听则已,听罢以后,便像点着了的炮仗药,顿时炸了起来。她即可让儿子媳妇重新搬回正房,自己拉着弓允平住进新房。
晚上,薛氏担心老两个被怪声给吓住,便拉起弓倍连来新房窗外偷听动静,小两口当听到老两口正在腻腻歪歪的时候,并没有出现那种怪声,便安心回正房去睡。
弓允平的夫人为了引出那种声音,上半夜故作娇柔,使尽放浪解数,把个弓倍平给弄得身疲力竭,悒悒不乐,也没把薛氏说的那种怪声以及那阵阴风血腥招来。
无奈,折腾了半夜也已疲乏的夫人,不理会弓允平的埋怨,猛然把弓允平往旁边一推,便要独睡。
可就在这时,她无意间看到房梁上并排吊着五六个人,并且每一个人都在做着临死前的那种挣扎。只不过这种挣扎着的人,并不像那种自缢将死之人,在痛苦的挣扎几下,或几十下以后便因绝气停止的样子,而是在不停地在做着那种极其痛苦的挣扎动作。
这种吊死人的场面,夫人二十家年前曾亲眼看过一次,故此对被吊死人死前那阵痛苦的挣扎印象颇深,因为二十年前吊死在夫人面前那个人,死前瞬间的痛苦挣扎和绝望的眼神,不仅使她心中畅快淋漓,更使她获得了一种泄愤后的满足。
故此,夫人对于吊死人这件事情并不害怕,让他感到恐惧和担心的是能吊死在自己家里的人能会是谁。她揉了揉眼睛,确信没有看花眼的时候,便用脚踢着弓北平的腰眼说道:“老爷,快醒醒,您去看看房梁上吊着的人是谁?”
可能刚才太过疲劳的原因,任由夫人手掐脚踹,弓允平就是不醒,无奈,她便独自端灯走到梁下抬头观看。
“儿子!孙子!儿啊,孙啊……”
凑着影影绰绰的灯影下,夫人猛然认出掉在房梁上的人是自己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孙子,便在惨叫声中昏死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