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闭嘴以后,真人对众香客以及在场的道士们道:“有的时候,一个故事往往会有两个版本,哪是哪非这就少不得真知灼见,火眼金睛的辨识。本真人相信今来的香客们都是具有真知灼见之人,今不妨就这个故事的两个版本用你们的那双火眼金睛辨识一下故事中的真假及善恶,以免冤枉了良善而放过邪恶。”
真人到这里,冷冽的目光在玄孤、吴学用、几个砰击者、一消、玄痴以及姐主仆三饶身上扫视一番之后,道:“一事不烦二主,故事的另一版本还是请这位吴学用居士叙述。期间为了事故更加生动形象,本真人请来了朝奉,并把朝奉做了女鬼的妾也给从地府拘了来,暂时就让女鬼附在这位姐身上吧。”
真人将袍袖在眼前做个挥撒动作。于是,随着吴学用和他对面那位姐猛然打个机灵之后,一位五十几岁,身宽体胖的华衣人拨开人群来到吴学用近前。
此人对众人抱拳施礼,自我介绍道:“诸位,敝人便是吴学用故事中的朝奉,为正视听,前来完善事情情节,诸位若有疑问尽可道来。”
朝奉做完自我介绍以后站立在吴学用对面,那位姐则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朝奉。这种复杂的表情使人联想到适才吴学用描述朝奉妾死亡前的所有表情,众人这才想到这位姐此时已然被朝奉妾的鬼魂附体。
真人看到朝奉到来,妾的鬼魂也已到位,便对吴学用道:“这位居士,开始讲述另一版本的故事吧。”
吴学用此时的表情已经真挚起来,声情并茂的道:“本人名叫蔺大,北省人氏。因为染上吃喝嫖赌几种嗜好,在俺爹死后的第二年便把偌大一份家业输了个吊蛋精光。之后,因为在连少和家做学徒的时候摊上人命,便改名吴学用逃来西省的方石县……”
蔺大把好端赌偌大一份家产输光以后,便到帘地一家酒坊当了学徒。起初为了糊口和有个能睡觉的地方,他还能克制恶习,尽可能装作一幅任劳任怨,憨实可靠的模样。
随着酒坊老板连少和对他的信任,他的胆量逐渐大了起来。因为没钱去青楼嫖妓,他那颗包的色胆使他惦记上了连少和的妹妹连珠。
此时,连珠年芳十六,正当花季,再加上生丽质,出落得可谓美伦美幻,这便更使蔺大对她垂涎三尺,日夜惦念。
俗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至此,被吴学用给惦记上的连珠,差一点走向生命的尽头……
一个下雨,有一人冒雨进了酒坊,蔺大认为这人是来买酒的客人,便殷勤做着接待。可在聊的过程中才知道,此人是一位外地客商,为避雨而来。
蔺大才要把殷勤收回,可当看到整个酒坊就这一饶时候,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蔺大伸头看了空无一饶街巷几眼,回头便对这人殷勤备至、热情有加的道:“你是位走南闯北的贵人,见多识广,不妨品尝一下咱这酒坊酿造的老烧,看看口感有何不足之处。”
外乡客也不客气,接过蔺大递来盛满酒的酒勺,先是把酒凑到鼻孔下闻了一下,而后口砸吧几次,了两声“好酒、好酒!”之后,便将酒勺里的酒一饮而尽。
蔺大听了外乡客对酒的赞许,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急忙把另一个盛满酒的酒勺递到外乡客面前道:“先生果然识货,您再尝尝这勺里的酒与之前那勺有何不同。”
蔺大在接过外乡客人手中空勺的同时,把自己手中盛满酒的酒勺递到那人手里,随即道:“贵人稍等片刻,的这就去请东家,的东家最热衷听到外乡客人对酒的评,他听了您对酒得赞许,不定便请您一桌席面……”
蔺大边边走出房门,急忙把手中空勺藏在衣内,走出铺面,在路过酿坊的时候双手捂住腹,弓着腰对酿坊里的一个伙计喊道:“范二哥,替弟照望着点铺面,弟去出个恭。”
蔺大见酿酒房里被自己唤做范二哥的中年汉子应了一声之后,便匆忙去到茅厕。
蔺大把空勺扔进茅坑里以后,又用搅屎棍把酒勺往埋坑深处捣去。直至再也看不到酒勺影子,这才带着满脸奸笑,口中哼着曲,回了卖酒的铺门面房。
蔺大回来路过酿坊对正在往面铺张望的范二哥道声“谢谢范二哥”,改日弟请您。他不待范二哥回答便急忙走向面铺。
进房后的蔺大,看着七窍流血的外乡客手里紧握一把酒勺倒在了酒缸旁,便用手指探了一下外乡客的鼻息,当确定外乡客已经死亡之后,这才故作神色慌张的往后宅跑去。他是去后宅找东家连少和,可他这一次离开铺面却没有再请人照看铺面。
蔺大在后宅见到连少和之后,拿出一副被吓得魂不附体的神态,慌里慌张,哆里哆嗦的道:“东家!出大事了,您快随的去前面看看,这到底是咋回事?”
连少和看着魂不附体的蔺大,道:“咋啦?你不要慌,慢慢。”
“东家,的不知道如何,人命关,您还是跟随的亲自看个究竟吧。”
蔺大边,边往外走。
连少和无法想象发生了什么,只好跟随蔺大去了门面房。
连少和确定外乡客死亡以后,问蔺大道:“这是怎么回事?啥时候的事情?”
蔺大惊魂未定,神色惊慌的道:“的去了趟茅厕,回来便看到眼前一幕,这人何时来的,人不得而知。看来这人定是在人如厕的这个时间进来的。不过,的出门前是请过范二哥照看铺面的,的回来给范二哥道谢的时候,范二哥并未告诉的有人过来,您不妨问问范二哥可否看到这人进来。”
此刻,连少和心头跳个不停,已经没了主意,听了蔺大的话便要吩咐让蔺大去叫范二哥。可当目光落到外乡客手中酒勺和被敞开的酒翁坛口的时候,突然便改变了主意,急忙对蔺大道:“赶快上铺板并挂出歇业的牌子。”
蔺大心中乐极,脸上也露出几分得意,急忙搬动门一块块门板上了起来。
蔺大上好门板并挂出歇业的门牌以后,明知故问道:“东家,是请郎中还是报官?”
连少和苦笑一声道:“人已经死去,还请什么郎中?这种飞来横祸,报官又有谁能得清原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