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少和给县太爷磕过头以后,扭头看了一眼变跪在右手边的蔺大,道:“青大老爷,您休听这个奴才的一面之词,这个奴才是全县出了名的泼皮浪子。
他自己一个偌大家业不日便被败光。之后靠坑蒙拐骗,勒索敲诈过活。时日以久,人们便记住了他这副嘴脸,以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正是在他流浪街头,饿的半死的时候是我好心收留了他。不想他恶习难改,恩将仇报,竟然在府里数次偷盗,每次被发现,人都是苦口婆心的给其劝诫,希望浪子回头。
谁知我一片苦心却被他视为软弱,越发变本加利起来。今日趁我六十岁寿诞,竟然潜入女闺房盗走女首饰。在行盗的过程中,被女的丫鬟春香撞破,这贼子竟然动了杀机,差一点把春香杀人灭口。
幸亏春香的呼救声被奴才双喜听到。当双喜叫上舅爷援救春香的时候,这贼子已然逃至后门。舅爷、双喜二人从后门追至到街巷上这才把被抢的东西从贼子怀里搜出,这些事情都被街巷附近做买做卖的乡亲看在眼里。
因为这次偷盗差点伤害了春香,已使人忍无可忍,便决定把他赶出府门不再使用。这贼子定然是为此怀恨于我,这才无中生有污告我谋财害命。
您想啊老爷,如今人也是三个酒坊的财主,什么样的一份巨财才能让人动心并为此杀人去谋?求青大老爷明察秋毫,还我清白!”
连少和的情词恳切,蔺大急得抓耳挠腮。他不等知县开口便抢先道:“老爷,您休要听老儿花言巧语、信口雌黄,老儿这一面之词咋经不起勘验?事实胜于雄辩,人万乞老爷差人去到城南乱坟岗上掘取尸体勘验,只看有尸体时尽管对老儿行刑逼招,若没有尸体,人情愿认个诬告罪便是。”
话到此处,知县便依照蔺大在乱坟岗所指方位派人挖掘,不多时,死裙没有挖出一具,却在此挖出一只死狗。
仵作和差役回到大堂禀明挖掘情况。县太爷问连少和:“连少和,你为何要将一条狗尸深埋在乱坟岗上?”
连少和泰然答道:“回禀青老爷,老儿对此事闻所未闻,此事又岂能是老儿所为。实情尚须问贼子蔺大。”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蔺大!还有何话要?”
蔺大情知连少和为了防他,已然对所埋的外乡客暗动了手脚,加之自己做贼心虚,怕县太爷追出实情,查出自己毒杀外乡客之事而得不偿失,故此,思量再三,只能承认自己对连少和是泄愤诬告。
连少和被无罪释放,蔺大被当堂杖责一百大棒,之后被几个差役架出大堂,扔至大街,示众三日以后方才被释放。
三的示众,使得蔺大在本县真的成了过街老鼠,无奈,改名换姓后一路乞讨来到西省的昆宗县。
有一,改名吴学用的蔺大,正倚在墙角晒暖捉虱子,突然一只香喷喷的烧鸡被人仍在了脚下。他正犹豫是否捡食,只听有人道:“给你的,吃就是了。”
吴学用顿时如遇大赦,也不及抬头看来人一眼,只顾双手抱起烧鸡大口啃食。并且每当嚼噬口里鸡肉的时候,便把烧鸡死死抱在怀里。那神态像极了饿疯聊野狗突然寻得一根骨头,一边拼命嚼噬,一边龇牙发出护食般的吼声。
当吴学用把整个烧鸡吃的只剩一根骨头的时候,这才抬头观瞧赏予之人。当他看到赏鸡之人是一位中年道长的时候,突然有了做道士的想法。于是,磕头谢过赏鸡之恩以后,便提出做这位道长徒弟的请求。
道长却劝慰他道:“空门有什么好的,单就一个色戒便足以让你后悔以及无聊一生,还是安心讨你的饭去吧。”
吴学用可怜巴巴抬脸仰望着道长道:“的饭都讨不饱,晚上睡都没有个地方,那还有心思想女人?只要跟着仙长能填饱肚子,晚上有一席之地安身,仙长便是的再生父母,的只有一门心思孝敬仙长,还管什么色戒不色戒。”
“俗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待你时越了,自然后悔遁入空门。你还是要着饭等你的时运吧。时运就像今贫道赏你鸡吃一样,来时使你料想不到。等着吧!”
“仙长,的认定您是贵人,求您点拨点拨人,让饶运气早日来临。”
“贫道念你一片赤诚,就先给你某个落脚的地处,来日机缘到了,贫道自然成全你得一套富贵也就是了。”
吴学用把头磕得如鸡啄碎米,口中亲爹老子叫个不停,最后道长仍在他脸前几十两银子道:“好好洗个澡,置办一套体面的行头,在城东来顺客栈住下将养几日,待气色有了好转,贫道再来寻你。去吧。”
“吴学用捡起地上的银子又是一阵磕头谢恩,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道长早已经离去。”
吴学用看着手里久违聊银子,先是挺胸抬头拔了几拔腰板,这才站起身来,一刻也不再停留,直奔护城河而去。他要先把身上积攒了几年的污垢和酸臭洗去。
十几过去,吴学用身上的银子已所剩无几,因为要留饭钱,所以就拖欠起了客栈房租。
房租婆几番催要不果,便趁吴学用出去吃饭的空档换了把门锁,等吴学用回来的时候不在给他开门。
因为赏鸡道长曾许给吴学用一套富贵,他自住店那一刻起便俨然把自己当做了有钱人。家道败落之前的感觉和形象又给找了回来,所以当看到房门换锁以后,气冲冲找到房租婆并趾高气扬、怒声道:“爷在你的店里住是往你脸上贴金,给你脸面,不就是差你几个钱吗?改日有人给爷送来银子,爷一文不少你的便是。快给爷把门锁换回来,否则爷便去衙门告你开的是处黑点。
不仅如此,爷还要昭告方圆,就你谋了爷包裹里的银两。介时,爷在你店门口搁把椅子一坐,看看啥样的客人还敢登你的店门,估计爷也坐不了个三年两载,只要你客栈关门……”
吴学用这么一闹,房租婆害怕起来,喃喃道:“这还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老身怕了您啦,您请闭上尊口,赶紧进休息吧大爷。”
房租婆一边求着吵嚷着的吴学用住嘴进房,一边把房锁给换了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