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第一次听别人起曾祖的已往,玄痴又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给我讲述曾祖往事的人,出于我对曾祖从前所做的好奇,我不愿放弃知晓曾祖往事的机会,于是我对玄痴恳求道:“仙长可否愿给我多几句老爷爷以往的经历?”
“时间尚早,北榜使还要晚一些时候才到。北榜使回来之前是没人敢干预海陵自由的。所以,趁这个时间,在下为真人讲述两段在下身临绝境时,巧遇真人搭救的往事……”
当初玄痴下山找到玄孤,不但废去了玄孤的法力,还将玄孤送去衙门治罪。就是在他把玄孤交给昆宗县县衙以后,县太爷挚诚款待玄痴。盛情难却,玄痴便应邀成了县太爷的座上宾。
酒席宴上,县太爷几经对玄痴恭维之后,屏退左右,终于出他请玄痴留下来的目的,是想请求玄痴为他化解折磨了他近四年的一件亏心事。
为百姓禳解灾难,本就是昆宗观的宗旨,往处县太爷是一方父母官,往大里他也是个百姓,所以县太爷既然请求禳解,玄痴自然是义不容辞。
于是酒宴过后,玄痴便随县太爷到了县衙内堂,在书房里听完县太爷讲述那段让他苦恼了四年的往事。
县太爷在昆仲县已就任五年,前一年顺风顺水,可一年以后,接二连三的怪异层出不尽,使他的精神几经崩溃。为此,他多次禀明上司要求调离昆仲县,因为种种原因却迟迟不能如愿,没奈何,只能苦撑。
俗话“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位名叫迟叶生的县太爷并不脱俗。才来昆仲县的那一年,为博个晴的虚名,强压住敛财的欲望,只接受几个豪绅大户用来结交的礼金,从不主动勒索敲诈。期间也曾铁面无私的处理过几个没有官亲背景的乡绅、财主,为此也曾被昆仲县百姓称颂为晴。
就任的第二年,一起家财争讼案,却让迟叶生弄了个盆满钵满。让他没想到的是,仅此一案便赚到了十年知府才能赚到的雪花银,可得到这笔不义之财的同时,也得到了一个挥之不去的折磨。
这个折磨一跟便是四年,在这四年饱受折磨的过程中,使他逐渐感觉到折磨自己的根源,是当初断甘家家财纠纷案时,自己的贪婪。此后,虽悔恨在心却于事无补。
他曾不止一次下决心,要将那笔财宝送回甘家,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心中的这个槛,以致这个念头一次次成为空想。
就这样,昆宗县百姓心目中堂堂的青,像自己有意给自己过不去一般,自己把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玄痴听了县太爷的讲述,道:“神道赐福给善行积德之人,降祸给淫恶败行之人,这是道亘古不变的规律。既然大人只是受到些折磨,尚未出现更大的灾祸,这明您尚未把事情做绝,尚给受害者留了一线生机,故此明神一直在挽救着您。只是您消除不了内心心魔,无法克制那个‘贪欲’而已。
大人,您若信得过贫道,不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贫道,贫道试着从中找出化解之法。化解时还请大人配合。”
县太爷面上露出迫切求解的心情,连忙道:“本县会极力配合仙长就是…”
迟叶生调任昆宗县的第二年,在一个放告的日,一位为中年妇人领她十七八岁的儿子擂响了堂鼓。
迟叶生什坐大堂以后,惊堂木一拍,喝道:“带击鼓人上堂!”
当差役把这母子两人带上堂来以后,迟叶生的心便凉了半截,刚升堂时的兴奋劲荡然无存,一幅懒散的神态看着堂下跪着的母子,应付公事般问道:“一大早击鼓有何冤情?可有呈状?”
母子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狠劲的点了一下头,妇人便从袖中拿出一副画卷呈到迟叶生的手上,甘祭祖也不失时机的把用面布裹着的那柄剑,也呈到叶迟生的面前。
迟叶生一看呈上来的并非呈状,阴沉着脸把手中画卷和宝剑往堂下母子二人面前一丢,道:“什么乱七八糟,本县接的是呈状,请人写好呈状等下个放告日再来吧。”
夫人急忙捡起画卷,心翼翼的将画卷收好,甘祭祖也急忙捡起宝剑,并把宝剑紧紧的抱在怀里。
宁氏才要去牵儿子的手欲走,却不想甘祭祖用手推开妇饶手,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的道:“青大老爷,俺这状等了十几年才告,就是为寥您这位青降世,之所以俺没有请人写呈状,一是俺家的钱财都被姐夫霸去了,俺没钱请人写状,二来,俺家的冤情并不是一道呈状能的清。
俺爹去世的时候留有遗言,俺的冤情无法写呈状,只有博学多才的青老爷才能参透画卷里的冤情。俺爹遗言中还,若是哪位老爷参不透画卷中的冤情,也就不用再告了,只能再等下任老爷或钦差老爷到来时再告。
俺娘曾问过爹,这是为何,俺爹:参演不透这幅画卷的老爷,要么是个昏官,要么是个沽名钓誉,烂虚名的捐官,可是,俺来的时候是打听清楚聊,好些人都您是个清官,是个明察秋毫,善段冤屈的大青,所以俺和俺娘这才起了个黑早,赶着来申冤诉屈。您是个清官已是无疑,您能否参透画卷中的冤情俺就不知道了。”
迟叶生听了少年一番话,心想:“少年他家的钱财都在他姐夫手里霸者,这分明是一个家产纠纷案。既然这样,苦熬了一年的老爷我,就不能再错过这个揩油的机会,况且这是对孤儿寡母。在者,我堂堂进士出身,岂能让一个乳口儿看。这副画卷我不但要看,我还要看明白,否则我一世英名将毁在这个童的口上。就是看不明白,老爷也要给他编个明白,不管咋,也不能让他在把画卷再拿回去。”
迟叶生想到这里,升堂时的那股兴奋劲陡然复生,笑着道:“照讼案程序是要写呈状的,本县听到你母子没钱请人书写呈状,甚是同情,加之少年言辞恳切,本老爷就信你所,权且认为你的冤情无法用呈状表述,今日就接了你母子的画卷。尽管如此,本县还要你们母子细致备述诉求,讲明事发原因、画卷出处。你们母子能否做到陈述如实详尽?”
母子二人齐声答道“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