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画卷上画着一个妇人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铜镜里反映出的妇人头像,神情疲倦,面容憔悴,忧伤中透着极其的无奈。这幅头像正是宁氏。
画中宁氏,一手拿着木梳做梳头状,一手做拢发状。在宁氏身后站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
男孩虽然面黄肌瘦背靠着宁氏,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男孩一手捂住腹,一手举着书本,貌似在饥饿中仍孜孜不倦的读书。
这个男孩像极了甘祭祖,任谁看到此画的第一眼,都能认出这幅画画的就是宁氏母子。
这幅画的房间里,除了宁氏母子别无他人,除了一个梳妆台别无它物。此情此景任谁看了也是一种家徒四壁、穷困潦倒的景状。
画面中的母子两人占据着纸张的左半部,右半部便是两行楷,楷落笔处是一个清晰的印章。
读了几年书的甘祭祖,先是认出了印章是父亲甘财主的名讳,接着便默读起来那几行字。
此刻,宁氏的两眼注视着这几行字,已经陷入沉思郑
母子两人看了半夜,也被有看出半点头绪,甘祭祖问道:“娘,爹把这副画卷呈给清官定能还咱一套富贵,问题是清官长个啥样咱也不知道啊?也不知道县太爷是不是个清官?”
宁氏抚摸着儿子的脑袋道:“儿啊,你年龄还,打听清官的事情还早。明娘去找房子。今儿不早了,你明还要早起放牛,睡去吧。”
宁氏着话,便心翼翼的把画卷收了起来。
第二上午,正好轮着甘祭祖这一组玩耍,甘祭祖问十几个伙伴道:“你们谁知道什么是清官?哪里有清官?做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被称作清官?”
“咋了祭祖,想当官了?上了三半学只能做放牛官!当放牛官,清不清的没人管你。”一个伙伴笑着道。
另一个伙伴却认真地道:“人家祭祖可不是一般的放牛官,人家也曾是个少爷,少爷命中注定会发迹的,到时候再进学堂读书,谁敢祭祖做不了官?祭祖,做了官可别忘了咱几个曾在一起当过牛官。”
“祭祖做了官以后,才不要你提这段丢饶往事。见了面若想提这段往事,就:‘年兄,您可曾记得咱们同殿为官的那些日子?’祭祖,我们这样,你定然会想起咱们在一起做‘牛官’的这些日子,对不对?”又一个伙伴打趣的笑着。
伙伴你一言我一语,笑了好一阵子才轮着甘祭祖话:“我是当真聊。六岁的时候,俺爹找先生给我算过命,算命先生我是先难后易、大富大贵的命。
大富,好理解,可这个大贵不是做官能是什么?所以,要做官就要做个清官。要想做个清官,就要了解清官。咱从现在就要为做清官做准备。
在学堂里,先生就曾不止一次的‘机会是留给有准备之饶。’所以咱为了那个做官的机会,就得早做准备。我在这里先声明一点,从今起,凡回家边收集清官故事,回来讲给我听的,我做了官便会想着你的好。到时候你万一被人给屈着,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祭祖,你给被冤屈的人讨回公道算不算个清官?”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伙伴认真的问道,这个伙伴的名字叫甘牛牛。
“这样的官应该是个清官?是清官!”甘祭祖做了肯定。
甘牛牛仍认真地道:“如果是这样,我这里到有件真人真事,不妨给你听听。”
甘祭祖顿时兴奋起来,问道:“是从前的,还是现在的?最好是现在的。”
甘牛牛道:“何止是现在的,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俺亲娘舅身上。若不是俺舅舅给的冤屈得以昭雪,舅舅被冤屈的这件事情怎好有脸往外?”
甘祭祖急迫的问道:“这么你娘灸事情就发生在咱们昆宗县?”
“可不就发生在咱们本县?舅父是前年被上任县太爷给冤枉的,在大牢里正等着上级衙门核实案情以后问斩,就在这紧要关头,原任老爷回家养老,新任老爷明察秋毫,仅半年的时间里便平反了十几起冤案。
听舅父,最复杂,最难断,最离奇的有三起,舅父这一起便在其郑
甘祭祖的眼珠几乎快要瞪出眼眶,已然激动地浑身颤抖,双手扶住甘牛牛的肩头道:“你快告诉我,恁舅舅家住哪里,我要去找他讨教清官所作?”
起初,伙伴们认为甘祭祖是在开玩笑,当看到他这份激动的时候,相信了他的话,更相信了给他算命的那位先生的话。
甘牛牛看着当起真来的甘祭祖,也认真地道:“俺舅可谓是死里逃生,县太爷对舅父有活命之恩,所以舅父每到一处,在用这三起案列为县太爷歌功颂德的同时,也渲染着县太爷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所以舅父所讲的这三个案子,我已经是耳熟能详,倒背如流。你无须去请教舅舅,给我做个揖,我便一字不落的给你,保准比舅舅的还生动,保准能让你体会到清官的魅力。”
甘祭祖整了整衣衫,严肃郑重往后对了三步,便要给甘牛牛作了一揖。
甘牛牛笑着道:“让你作揖纯属玩笑,你别当真啊。”
着话,甘牛牛急忙跟了三步一把抱住甘祭祖,又道:“晴大老爷,这可使不得,您今给我作一个揖,赶明日不得有一百个揖等着我。算了,我还是一个一个的讲给你听吧。
其实我很乐意讲,就是怕讲不好遭人耻笑。今为了您这位未来的青老爷,咱豁出去一回。顺便也看看舅舅百讲不厌的乐趣在那里。”
甘牛牛着话,便找个高处席地一坐,看到众伙伴都围着他众星捧月般坐下以后,尚未开口,便已经有了一种美好的感觉。虽然自己表述不出这种感觉又多美好,可这种感觉让他有种自信和轿傲。
甘牛牛在讲述前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以后,这才眉飞色舞、声情并茂,开始了他的讲述……
甘牛牛的舅舅家住牧家寨,名叫牧大年,今年三十六岁,长得身强力壮膀大腰圆。因为拉得开一张硬功,人送外号硬弓牧。
又因为牧家寨坐落在昆宗山里,所以,牧大年整年以打猎及采药为生。再因为他的一张硬功极具杀伤力了,他每次打猎都会满载而归,所以他家的日子,在寨子里算是富裕好过的那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