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急忙说道:“尊判且慢休殿,事出紧急,本真人来日再与王爷痛饮,今日不多耽误,提上鬼犯须即刻返回往阳间。”
阎王爷也无不遗憾的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判官,就依真人,你先问着案情。真人咱可说好了,您还回鬼犯的时候可不要再这样匆忙,一定要让本王尽一番地主之谊。”
“多谢王爷抬爱,本真人记下了,王爷的深情本真人岂敢辜负。今日匆匆,还请王爷海涵。”
“真人,您想提那个鬼犯?”
“此鬼生前名叫段富,也叫铎富,不知道它在王爷这里叫做何名?”
“来鬼,把那铎富提来!”
须臾,一个身材矮小,枯瘦如柴的小鬼,被鬼差倒提双脚扔进大殿。
小鬼体似筛糠,面如死灰,就地跪下磕头如鸡啄碎米,磕了半天也没有找对阎王爷所在的方位。
我开口问道:“你生前与段德旭是什么关系?”
“这个狗贼把我认作义子的目的是为了利用我……”
“好了,你在这里就用不说了,本真人这就带你去阳间找他对质此事。戊鬼看好了它。”
戊鬼应声“遵命!”便提起段富的驳领走出殿外与甲鬼一同等候着我。”
宋帝王携手把我送出银安殿,我两拱手作别之后,我又去了趟秦广王的一殿。秦广王迎出大殿,满面春风般说道:“真人,本王已经知道你的来意,因为阳间的皇帝赐给您了先斩后奏之权,你是为协调此事而来,是也不是?”
“王爷洞察秋毫,本真人佩服之至。本真人担心行使这等职权之时与您这里生死簿嫌犯的寿限相悖,故此向王爷讨教。”
“真人大可放心,您在阳间行使您的特权,本王也会在阴间随时改动嫌犯寿限,绝不会让真人为难。非但如此,本王随时派无常鬼跟随真人,随时将伏法嫌犯拘来阴间。
真人,您手下不是有五个法力高深的大头鬼吗?一旦黑白无常赶不到您惩恶现场,您可命大头鬼将伏法者的鬼魂送来地府,本王保证照单全收。真人,这回不再有顾虑了吧?”
“多谢王爷虑事周全,本真人已经不知如何感谢王爷。”
“真人客气,这本就是份内之事,本王怎敢承担真人的‘谢’字。若真人下次再来,但求多逗留短片刻,本王有好多事情像想与真人探讨。”
“本真人敢不从命,等忙过这些时日,定然来拜会王爷,介时定洗耳受教。今日心结已解,本真人就此告辞。冒昧之处请王爷海涵。”
我回到阳间的时候,已至戌时,我担心毫氏与段富二鬼明天惧怕阳气,我便特意位给二鬼身上施了点法力,保证了它两明天在阳光下不致魄散。
我在岭北县县衙前街找了家客栈住下,休息前理顺了明天所做事情的头绪之后,便安然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稍作梳洗,便来到衙门口前,此时,诛魔小组成员除了五妹北芳萍不在之外,其他都已到齐。受害的百姓以及害人者,除了皮左庆、段德旭、段延成和县令以外也都到齐。于是我便吩咐甲鬼道:“你把毫氏交由戊鬼看管,而后去到皮府把皮左庆提来。”
甲鬼欣然而去之后,我对跟在四妹身边的乙鬼说道:“你把所押解的恶人交由东明霞看押,你去到城北段府把段延成和段德旭提来。”
乙鬼去照办以后,我便走到宗笑林近前问道:“第一审便是宗家的案子,你二老身体可吃的消?”
宗笑林笑着说道:“不怕真人见笑,小人老夫妻虽然沧桑,年龄并不甚大,又因为一直为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没从未敢懈怠每天的锻炼。加之小人又是郎中出身,会些排忧舒气之法,故此虽然显得老迈,身心却还年轻,请真人不用为小人夫妇担心。”
我对受害者大声说道:“此次为你们伸冤是本真人倡导的,为你们做主的自然也是本真人。你们要清楚,凡事都有个先后,有个秩序,所以,你们冤仇再大,也要忍耐一时,静等本真人提名,不要扰乱了审理程序,以免让恶人趁机逃脱。大家听清没有?”
排山倒海般的应答声让我很满意。此刻围观的百姓,已经不在只有被害人的乡邻亲戚,更多的是过路住步的,看到告示专为此来的,口耳相传听到消息赶来的等等,不尽相同。
看到甲乙二鬼已经把皮左庆、段延成及段德旭提来现场,并将他们放到宗笑林的面前。
这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尽是难以言表的疑惑,尽管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弄到这里来的,尽管他们不知道是被谁弄到这里来做些什么,尽管看到被自己残害致如此之情状的宗笑林在笑,尽管看到成千上万的百姓围的衙门口水泄不通,还是因为看到这里是衙门口而挺直了腰板,平常的狂妄和骄横渐渐驱散走疑惑。
不仅是他们三人有此心态和神态,其他恶人与他们三人的心态和神态相同,虽然被莫名其妙的被弄来这里,虽然已左右不了自己的去留,却因为在置身在衙门口,因为自己与县太爷之间有猫腻,而理直气壮,神气活现着。
卯时刚过,衙门被堂鼓敲开,我走到大堂,县令才要动怒,我已将当日钦差在紫薇轩给我的那块“如朕亲临”的玉璧举在手里。
因为皇上把玉璧给我之后便已昭告百官,故此县令已经从府台大人哪里听说过这块玉璧为何物。于是,他急忙起身边整理官帽边往堂下疾走。他来到堂下急忙跪倒并山呼万岁。
两班衙役及师爷见此状,也都就地跪倒磕头不止。我先是对县令说道:“本真人要借衙门外的明堂处审几桩公案,介时少不了你这个当事人,你要老老实实配合本真人。否则,本真人将会把你施加在那些无辜百姓身上的所有刑具,在你身上挨个用上一遍。”
我话说道着这里的时候,狗官已经知道报应临头,末日将至,被吓得膝盖一软,便瘫倒在地。脸色由满面红光瞬间变成纸白,筛糠的身体抖落在地上的汗水,已经与下流物融合在了一起。
看着县令这幅糗样,心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卖法之时若稍微给受害百姓留一线生机,或许不会被吓这种熊样。”
我把目光转向摊在地上的师爷,此刻师爷的情状比县令的糗态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仅具备着县令所有的表现,而且三魂七魄已然飘荡在了他的头顶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