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他们安心回府,季清宁点头应下,她不会和温玹硬碰硬的,上回好歹还有迷药傍身,现在可是连迷药都没有了。
唐靖和陆照让小厮向李成风帮他告个假,就出了书院。
只是离开书院没多久,就在半道上看到了人打架。
打架的还不是别人,小丫鬟和陈杳。
小丫鬟见到陈杳就来气,就想揍他,气呼呼道,“你算计我家少爷就算了,你还看不起我?!”
“我没有!”陈杳否认。
“没有?那我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小丫鬟质问出声。
陈杳只躲,就是不还手。
他越是躲,小丫鬟就越愤怒。
陈杳躲让的太明显,小丫鬟哪怕把人揍的鼻青脸肿,看着都觉得自己残忍了,可就是不解恨。
看到陈杳被打成那样,虽然觉得他活该,但不能一走了之。
唐靖和陆照过去拉架,小丫鬟气瞪着陈杳道,“今儿看在云阳侯世子和肃宁伯世子的面上算了,明天我再揍你!”
陈杳,“……。”
还揍呢?
何不干脆给他一刀,给他一个痛快?
小丫鬟翻身上马,一甩马鞭子就走了。
陆照看着陈杳,“你主子为什么要害季清宁惊马?”
陈杳道,“是我擅作主张,与三少爷无关。”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唐靖刨根问底。
陈杳见他们误会温玹,道,“季大少爷医术高超,三少爷希望他能不计前嫌替二少爷治断腿,只是他们的关系你们也知道,好好说话都做不到,我就想着让三少爷救季大少爷一回,谁想到……。”
唐靖,“……。”
陆照,“……。”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脑门上的黑线有面条粗。
他们就说这事透着古怪,原来问题在这儿呢。
只是——
“季大少爷医术很高超吗?”陆照不信。
虽然兴国公府小少爷的足疾,太医都治不了,季清宁能治,但东平郡王说就是一点点掰的,照葫芦画瓢,谈不上医术高超吧?
不过那日季清宁给东平郡王治脱臼却是他们亲眼所见,能让温玹生出这样的想法,至少是有点真本事的。
陈杳摸着红肿的脸看着他们,“两位世子爷能帮帮三少爷吗?”
唐靖耸肩,“帮不了。”
“帮得了也不帮,”陆照补了一句。
“……。”
两人翻身上马,道,“温兄长这么大应该还没求过什么人,季大少爷这块铁板,他踢不动不说,最后还得求人家。”
“真是太有趣了。”
陈杳眼角抽抽。
没这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帮三少爷,好歹别落井下石啊。
陆照心情愉悦,“我就说温兄迟早也是要认大哥的命,果不其然吧。”
“我看这一天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来的快。”
两人骑马跑远,笑声欢快而肆意。
云阳侯府。
书房内,云阳侯坐在书桌前,神情不知所思。
忽然,窗户被敲响,有声音传来,“侯爷。”
“进来。”
窗户打开,一黑衣劲装男子跳窗出现,作揖道,“不知侯爷传属下回来是?”
云阳侯派他看守季家父子落脚的小院,即便季大少爷不在,也让他们待在小院保护季大少爷的小厮。
虽然他觉得没必要,但不敢不听,侯爷突然传召他回府,暗卫还真不知道找他何事。
云阳侯看着男子道,“季大少爷从何处得来两万两银票?”
男子有点懵。
侯爷找他回府就为了问他这个?
季大少爷身上有两万两诊金这事侯爷是怎么知道的?
男子如实道,“季大少爷给人治病,收了两万两的诊金。”
云阳侯,“……。”
诊金?!
两万两?
云阳侯以为自己听岔了,男子点头道,“确实是诊金。”
未免云阳侯不信,男子说的更为详细些,“季大少爷医治的就是侯爷那幅画上戴面具的男子……。”
男子话还没有说完,云阳侯三个字脱口而出打断了他,“不可能!”
男子道,“千真万确,是属下亲眼所见。”
云阳侯看着男子,他知道男子不会骗他,但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打开抽屉,将那幅画打开,道,“你确定是画像上的男子?”
男子点头道,“虽然当时天色很暗,但男子穿戴和画像上一般无二,昨晚他送诊金又现身过,属下看的清清楚楚。”
云阳侯眉头打了个死结。
不知想到什么,他又笑了,“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与我听。”
男子就把戴面具男子从屋顶路过,被肃宁伯府暗卫打中,从屋顶滚下来的事,以及季清宁用吸毒的方式帮男子解毒,甚至连屋顶瓦片移位,季清宁和男子在屋子里看了一夜的雨都事无巨细的禀告云阳侯知道。
云阳侯听的哭笑不得,不过心情却不是一般的好。
男子禀告完,继续道,“那男子行为颇为怪异。”
云阳侯道,“怎么个怪异法?”
男子回道,“他就住小院隔壁,院子比小院气派十倍不止,却骗季大少爷家住的很远,非要留在季大少爷的屋子里过夜。”
云阳侯脸上的笑绷不住了。
一个大男人非要留在另外一男子房间里过夜,这本身就不是一种正常行为。
云阳侯已经脑补出季清宁被人觊觎了,要被个女子看上也就罢了,竟然被个男子给盯上了,季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岂容人随便觊觎?!
还有宁儿,人家要死赖在他屋子里,他怎么就会同意呢,难道他不觉得这有问题吗?
宁儿身子骨较正常男子瘦弱……还是他也……
云阳侯不敢往下想了。
他看着男子,怒道,“你们就放任他待在季大少爷的屋子里?”
男子后背一寒,忙道,“他只是留宿了一宿,在小榻上睡的,并未有任何越矩行为。”
“那也不行!”云阳侯道。
“下回他要再敢去小院,还死赖着过夜,给我往死里打!”
男子有点糊涂了,刚刚侯爷不还挺高兴的吗,他提醒道,“他是画像上的男子,真的要打吗?”
他看的出来侯爷挺看重那幅画的,不然不会放在抽屉里。
云阳侯脸阴沉沉的。
要不是和画像男子一般无二的穿戴,就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