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有堆如小山般的衣物要洗。
白瑾夕坐在洗衣池旁,挽起袖子,拿起件衣裳刚伸手探到池水里清洗,她的手却被凤夕烨紧紧抓住。
“白瑾夕,我知道和王叔和离,你很难过……”
凤夕烨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谁说我难过了,我开心还来不及,我巴不得和离,我等这一天很久了,一个月后,我就可以出宫,以后自由自在,一想起来多开心。”
“你要出宫?”
白瑾夕拿起一件衣服扔进洗衣池,“对啊,总不可能在这里待到老吧,我可不想在这里熬成老姑娘。太子,我今天有很多事要做,你要是闲的发慌的话,可以找其她人陪你。”
“白瑾夕,我只是想逗你开心。”一想到白瑾夕就要离开皇宫,凤夕烨心里隐隐有些不舍。
“谢太子关心,我现在很开心,心情很好,没有什么伤心的。”白瑾夕现在只想熬过这一个月,之后就出宫。
再也不管皇宫里头的事。
“你应该庆幸王叔远离你,他很快就要出征,很大的可能生死未卜,你应该高兴他休了你。”凤夕烨一脸认真盯着白瑾夕。
外面的敌人十分凶残,他父皇生病卧床,全朝上下就只能派身为摄政王的睿冽风出征。
‘生死未卜’这几个字,听着十分刺耳,白瑾夕脾气一下没控制住,“够了,凤夕烨,你话太多,睿冽风才不会生死未卜,他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
“白瑾夕……”
“你走吧,凤夕烨。”白瑾夕抱起一堆衣服拿到洗衣池子里清洗。
只不过,白瑾夕拿起一件衣服刚搓了搓。
撕拉……
衣服居然被她给洗烂了!
白瑾夕烦闷的很,扔了衣服,又拿起一件搓了起来,然而,这一件的命运也一样,撕拉一声,再次被撕成两半!
“……”白瑾夕纳闷的很,就连衣服都跟自己作对!
白瑾夕深吸口气,打算去吃点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
结果,刚想出门,一盆水从房门泼了出来,泼了白瑾夕一脚的水,裙角被打湿一大块。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你过来……”倒水的宫女不断对白瑾夕道歉,道完歉,拔腿跑了。
白瑾夕:“……”
“你的衣服湿透,赶紧换一件。”凤夕烨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白瑾夕身上,见白瑾夕心情很不好,凤夕烨便走了。
“凤夕烨,你的衣服……”
“改天再还给我。”
白瑾夕:“……”
心情很不好,白瑾夕独自跑浣衣坊,四处闲逛找吃的,现在她只想好好吃一顿犒劳自己。
御膳房大殿外,寒风萧瑟,寒气越来越重。
一阵凉风掠过,白瑾夕不禁打了冷颤,拢了拢胸前的外袍,这时,白瑾夕才发觉她好像落了件很重要的东西……
凤夕烨的那件外袍被自己丢哪里了?!
是掉在御膳房还是浣衣坊?
还是……掉在其它的小径上?
她就去过这两个地方,肯定是掉在这两处……
于是,白瑾夕先去了御膳房找。
白瑾夕回想着,匆匆往御膳房而行。
然而,御膳房附近去过的小径她都找过了,却连外袍的影子没瞧见。
那……凤夕烨的外袍会掉在哪里了呢?
现在也只有浣衣坊没有找过了,想必是掉在浣衣坊内了吧?
想着,白瑾夕给自己打气,匆匆又朝浣衣坊位置走去。
白瑾夕回到浣衣坊时,大门已紧闭,殿内的烛火也灭了,只有过廊上的烛火还在摇曳。
白瑾夕轻手轻脚推开浣衣坊的大门进去。
“凤夕烨的外袍掉在那了呢,怎么没有?”白瑾夕点亮手中的火折子,挨个地方细细翻找。
白瑾夕长叹气之际,背后却猛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是不是在找本王手上拿着的这件外袍?”
噼啪,过于惊讶,手里拿着的火折子一瞬从手中掉落,随即,整个厢房亮了起来。
睿冽风怎么在浣衣坊?
白瑾夕回头。
就看到睿冽风站在她身后。
睿冽风手中拿着的外袍,就是她要找的外袍!
“请王爷把外袍还给我。”白瑾夕立在原地微颔首,脊背渗出不少冷汗。
睿冽风居然还待在屋里没有离开?
屋里乌漆麻黑的,睿冽风怎么也不掌灯啊!
“谁的外袍?”睿冽风乌黑的双眸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的外袍,恨不得立刻把它撕掉。
白瑾夕紧紧捏着衣袖,视线从睿冽风手上的外袍扫过,“我和王爷已经和离,谁的衣服似乎和你无关。”
“是吗?”睿冽风不知何时靠近,离白瑾夕仅仅只有半步之遥的距离停下,白瑾夕隐约中在他眼里看到怒火在燃烧。
白瑾夕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本能退离他好几步。
“这外袍是洗衣房的姑姑吩咐我拿去洗的衣服。”白瑾夕抿抿唇,在睿冽风面前说起谎话来,她竟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哦?”睿冽风眸子一眯,神色皆是嘲弄。
这外袍看着十分华贵,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穿的。
而且,看着还很眼熟。
“本王怎么觉得这件外袍看起来特别的熟悉?”这上面的纹路还绣着龙。
这外袍看着就不简单。
“王爷问的太多了,我没必要回答王爷。”感觉到睿冽风发怒的目光,白瑾夕额头渗出一排的冷汗。
不是和离了吗,睿冽风生气个什么。
“说,到底是谁的外袍?”
“不知道。”
“凤夕烨的?还是你师兄子巫的?或者,其它侍卫的?”
“睿冽风,你凭什么质问我。”
“说。”
白瑾夕咬了咬唇,“曾救过我性命一位将士的外袍。”
“呵,好个将士的外袍,非要本王撕了这件外袍才肯对我说实话?”睿冽风说着,微举起外袍便想把手里外袍撕个粉碎。
他想起来了,这件外袍是凤夕烨的!
“不要,睿冽风!”白瑾夕伸手去抢外袍,却被眼明手快的睿冽风躲开,白瑾夕俨然抓了个空。
“不要?那你说,这件外袍是那个男人的?”睿冽风耐住性子再次问白瑾夕。
“一个将士的外袍。”白瑾夕紧紧捏着衣袖,依然咬唇不改口。
睿冽风看着白瑾夕打死不都不肯开口的摸样,心口的怒火仿佛受了挤压一般,在那一瞬爆发而出。
撕拉!顷刻,睿冽风手上的外袍被他愤然撕成了碎布。
白瑾夕抬眸,好好的一件外袍,眨眼间化成碎布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