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凡印散出的奇异之力遍布的是骁勇的全身骨骼,并非他的骨人肉身,因而看似是全身去吞噬水墨,实则是骨骼在吞噬。天籁 小 说ww『w..
骁勇的骨骼得过墨灵之雨的冲洗,拥有吸收天地灵气的能力,正好水墨之中除了有毒,也有天地灵气。
其中的毒有消骨之威,骁勇的骨骼沾染不得,刚吞噬过来,就被奇异之力卷走,送往蜕凡印处。
天地灵气是骨骼的变强所需,骨骼就有截留,数量还不少,占吞噬总量的六七成。
如此数量,若是全部炼化成灵力,足以让骁勇的境界提升好几层,可骨骼吸收了它们,竟无甚变化!
骁勇凝眉不解:“如此之多的天地灵气,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神识内散,骁勇以之内视,寻找缘由。
骨中有无数星光密布,是它们夺走了骨骼截留的天地灵气!
那些星光的源头,是一粒粒的透明砂砾。
骁勇寻中一粒,仔细观之。
心微动,眉微挑,骁勇微有诧异:“这……不是透明石头吗?”
骁勇醒来时透明石头已经不在,他初时以为是被煊卓夺走了,后来想到煊卓不可能只夺透明石头而不顺手拿走储物袋,就猜测它是自行崩溃了。
现在一看才知它是崩碎成了如尘砂砾,嵌进了他的骨骼之中。
“可它们吸收这般多的天地灵气是为了什么呢?”
骁勇更疑惑了,但还有更令他疑惑的。
是蜕凡印,它居然把它顺势吞走的天地灵气反吐出来,尽数散向那些砂砾。
骁勇睁眼挠头,喃喃直道:“真弄不懂!”
此刻不懂,往后多做研究,自有弄懂的时候,此时水墨将尽,应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而考虑之前,骁勇转头道:“林兄,俺先前遇到一个人……”
林墨没让他说完,道:“我知道,煊卓吧?我也遇到了,可惜让他逃了。”
为何要逃?自然是不敌才逃!
骁勇微微吃惊,也微微恍然:“这么说,那个白脸青年真的是煊卓了?”
林墨轻哼:“不是他是谁?”
骁勇咧嘴道:“那我们……去杀他可好?”
骁勇也不是睚眦必报之人,但他与煊卓之间的仇不是小仇,是夺命大仇!煊卓夺了他身为人族的性命,使他变成了这副骨人模样。
林墨没做拒绝,笑道:“有何不好?那等魍魉,就不配活在世上。”
骁勇忽然一想,反而拒绝:“不了!林兄!此事由俺一人来做就行了,毕竟俺现在的样子,是不可能再回知画宗了,而你还要回知画宗……”
“你怕他的父母找我麻烦?”林墨笑道:“骁勇,有个事你忘了,我祖奶奶是墨筠老祖,有她老人家护我,煊卓的父母不敢找我麻烦。”
笑容微敛,林墨正色道:“甚至就是你!哪怕你是这副样子,只要有她老人家撑腰,回了知画宗,也无人敢对你如何!”
骁勇转回头,仰天喃喃:“可俺更想回家……只是已然变做怪物,又如何回得了家?”
林墨有闻这声喃喃,细想骁勇的种种,仰天轻叹。
……
……
煊卓伤重,想要恢复,非是一两日之功,但他认为他能有这一两日,因为同行之人中有个古昭溪。
古昭溪很强,强大到仅凭一柄飞剑就能所向无敌。
比如白骨人,古昭溪一飞剑过去就能破其防,断其命。
比如骨语草,他照样一飞剑过去照样能斩其草叶,收其性命。
古昭溪的强强在他的神识,煊卓有做对比,觉得就是他炼气十层时的神识也不见得能比过古昭溪。
古昭溪才入宗门多久?却已有强大如斯的神识!煊卓不得不震惊,震惊之余也有起贪婪。
煊卓可不信古昭溪的神识能有如此之强是缘于他的资质好到离谱,就煊卓认为,此点定是古昭溪修炼过增强神识的秘法所致。
煊卓没能得到透明石头,还失去衍月石和骨语草,若是能得如此秘法,也能弥补一些损失。
而要得此秘法,煊卓需要机会。
而后他以为有了机会,是他们一行遇到了骨语祖藤。
自然不是整株的骨语祖藤,是它的一片草叶,即是一道凶焰盖天的狰狞骨鞭。
煊卓曾就因为这么一道骨鞭逃了,古昭溪见了它,没逃没躲,踩着飞剑,御着飞剑,径直上去。
煊卓见此,暗暗兴奋,因为这么一去,古昭溪必受重创。
到时煊卓就能趁他养伤,想办法弄死他,再得他的储物袋,得其中的所谓秘法。
结果……受了重创的是那道骨鞭,它被古昭溪的剑光划出数不清的剑痕,最终败逃。
煊卓目睹整个过程,神色惊然:“他的神识绝对堪比筑基初期的修士!”
如果煊卓是全盛的筑基后期修为,如此古昭溪,他擒杀起来,易如反掌。
而现在,呵呵!他赶紧藏了贪婪,以免意图暴露,引得古昭溪出手杀他。
煊卓的意图暴露与否,不好说,宝藏所在地方,却是被骨语祖藤暴露了。
原来古昭溪的剑光中附着了他的神识,骨鞭被剑光所伤,那些神识就趁机附着到了骨鞭的伤口中国,因此骨鞭的败逃路途的所有景色都浮现在了他的神识中,他从中做个筛选,就找到了宝藏的所在。
宝藏是安乐城的宝藏,古昭溪和林墨寻找的点睛仙笔就在其中,而这宝藏所在之地,其实时间一到会自行显露。
可凡事有个先机问题,古昭溪要去占那先机,就再御飞剑,唰唰唰唰,绞碎地面,扩大骨鞭蹿出败逃留下的地洞。
煊卓后知后觉:“他也是来寻找宝藏的!”
煊卓也心有纠结:“我手中没有骨语草,又伤势未愈,去了也得不了先机,可若不去,一旦林墨寻来,我必死无疑!”
转念一想,煊卓又暗笑:“先让古昭溪得了先机就是,等关键时刻,备用那样法宝一出,我夺他骨语草,取而代之!”
煊卓的主意定下,地洞也在古昭溪的飞剑下变大变宽。
古昭溪踩剑飞入,何枫眠等人赶忙跟上,煊卓混在其中,不前也不后。
等到一行人全部进入地洞,神奇的一幕生,是周围骨质地面几个扭动,几下封住洞口,顺带抹去他们所留的一切痕迹。
即便如此,之后的某个时间,有两道身影也在此地驻足。
他们是骁勇和林墨,他们是来杀煊卓的。
“煊卓已经走了。”林墨稍作环顾,道:“他去了地下。”
“地下?”骁勇想到一个可能,道:“莫非这下面还有一座城?”
林墨摇头:“不是城,是宝藏,而且它也不能算是下面,它是在上边古城的上空!”
骨城在古城之下,骨城之下在古城上空,这……骁勇惊异惊讶:“林兄,这是何解?成环的?”
林墨笑道:“成环?这比喻妥帖!”
比喻妥帖与否是其次,如何去到地下是当务之急。
林墨摇头笑道:“不急不急!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
林墨取出一个铁箱,正是他和骁勇、姚小姝在巨石中得到那个,不同的是,上边的铁锁已然不在。
林墨就能打开铁箱,显出其中装有的事物。
是半箱子的骨杖,与骁勇所见的白骨人数丈长的骨杖相比,它们极显小巧,最长的也不过五六尺长,且表面没有尖棘,仅有些凸痕凸起。
林墨指着它,道:“骁勇,自己找根合适的。”
骁勇眉头挤着:“找它作兵器吗?”
林墨摇头:“打洞!”
骁勇惊声:“打洞?”
林墨点头:“对呀!打洞!”
骨杖是杖,又非农耕所用锄头,用它打洞?嘭嘭嘭的打吗?那是打地,不是打洞!
林墨骂道:“白痴!我要你那样打吗?”
林墨解释道:“这些骨杖是白骨人小时候练习法术用的,上面有法术的残留印记,你现今是骨人,说不定能激其上印记,施展上面的法术。”
骁勇先前还想着捉些白骨人来琢磨他们是如何用骨元之力施展法术的,现在有这等骨杖,说不定就能借那印记领悟法术。
骁勇不再多问,弯腰抓起一根。
一入手,一股亲切之感袭入心田。
一抚摸,一抹明悟之感涌上心头。
此杖之中残留一道法术印记,名为“听骨术”,听骨术听骨之好坏,辨骨之主人的实力的强弱。
此杖是白骨人的骨杖,此道法术印记就需以骨元之力催动,骁勇御动体内骨元之力,度入骨杖中。
骤然间,他听到了骨鸣之声。
如乐如音,悦耳之极。
这是林墨的骨鸣之声,他单听此声,辨别不出强弱,他就又听他自己的。
“嗡嗡嗡嗡!”
不见悦耳,只闻轰鸣!
“这要如何才能分辨孰强孰弱?”
骁勇丢回这根骨杖,换另一根。
一换再换,换了又换。
到底白骨人小时候的东西,好些骨杖上头都是些无用法术的印记。
林墨看着直是摇头:“真不会选东西!看我的!”
林墨随便一翻,随便拿起一根骨杖递向骁勇。
骁勇接过,眼眸一亮:“‘崩骨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