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做着那半个梦,我自然也就睡不踏实了,既然睡不着,我就开始研习那本基础道法,这本书看起来平淡无奇,所有的道法我差不多试一遍就能上手,毫无难度可言。
不过徐宣杭说这里面有很多的玄机,很多道法可以相互组合,我也试着组合了一些,却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徐宣杭那个从阴间召唤鬼船、鬼梯的神通,我试着给自己做了一个符剑,在我将符剑烧尽之后,我果然是唤出了一把阴气很足的剑,而且剑刃也是十分的锋利。
按照基础道法记述的法子,我也可以使用,只不过另我意外的是,那把锋利的剑伤不到任何现实里的东西,比如我把它劈在桌面上,它穿过桌面,而那桌面却丝毫未损。
我就又试着用纸做了一个梯子,更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那梯子我自己都不能使用,只能睁眼看着,手一碰就穿过梯子,仿佛我召唤出来的梯子只是一个光影而已。
而此时我原本拿在手里的符剑也是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显然我在某个细节上出了问题。
具体是什么细节,我却是暂时猜不出来,只能自行先研究着。
我又连续施法几次,结果依旧是一样,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肩膀一阵尖痛,柳仙自行冒了出来。
我当时心里就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下次出来能不能给我打个招呼啊,要是我现在正在洗澡,不是都被你看了吗?”
柳仙轻轻一笑,就用她并不好听的声音说了一句:“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化人之后有了性别,所以让你有了所谓的非分之想了?”
我“哼”了一声说:“放心,对你我还不会,你身上留着是我的血,就像你说的,你是我的女儿,我的思想可没那么龌龊。”
跟柳仙拌嘴几句,她就看到我在摆弄这些奇怪的异术,便蹲下去随手就把那把符剑捡了起来,我问她怎么做到的,她就说:“很简单,你自己看我的手。”
我这才发现,柳仙的手周边包括着一团的阴气。
我瞬间有些明白了,刚才我能够拿起符剑,是因为是在召唤阴冥之物的时候,手上还残留着一丝阴气,而在使用梯子的时候,却需要更多的阴气,我手上残留的那点就不够用了。
同时我也仔细想了一下当初在怡颢墓徐宣杭连续使用这个道法的情况,好像每一次使用,他都会在不经意间把阴气附着在要使用阴冥之物的人的身上,让其暂时跟“鬼”的形态相似。
只是徐宣杭术法高深,我们当时并未直接觉察到而已。
想明白了这些,我就立刻施法调动自己身上的阴气,再接着我就试着从柳仙手里接过了那符剑,再接着我连那梯子也是可以使用了。
原来这组合术法,不光是单纯的把术法融合,还要加一些小手段来调和。
此时柳仙也是在旁边道了一句:“你学着这些术法作甚,拿来变个戏法还可以,实际用途却没多大。”
我笑了笑没回答柳仙,而是问她这么晚出来干嘛,是不是找我有事儿,柳仙也是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就对我说:“刚才我在你体\/内,老是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而且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不是来自你师父,而是另一个‘人’,可我出来后,却又完全感觉不到那个人存在,他的本事好像在你的师父之上……”
柳仙这么一说,我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在徐宣杭之上,那至少也是地仙、人仙级别的存在吧,那样的家伙在我们身边出现,徐宣杭不会没察觉吧?
同时我也想起了我刚才的那个怪梦,就立刻把做的梦的情况告诉了柳仙,然后问她能不能猜出一些端倪来,她就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啥情况,不如你去问问你那个师父吧,我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说不定你师父也可以。”
我没说话,这个点儿徐宣杭没有来叫我,我绝对不敢去打扰他,他的脾气太古怪了,如果换成柳师父,我做完梦估计就去敲门了。
想到这里,我就发现,我心里对徐宣杭竟然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我总是怕着他。
柳仙看着我不动,也是猜出了我的心思,就道:“不如你先去找子雪,问下她有没有同样的感觉,如果有,再拜托她去问你师父,我发现你师父不怎么对她生气。”
目前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所以我就跟着柳仙出门去敲子雪的房门,敲了几下之后,房门自己就开了,之后我就听子雪说了一声:“进来吧。”
进到房间后,我就发现子雪好像也是一晚上没睡觉,她捧着封凌画境不知道在房间的正中央干嘛,见我们进来,她把封凌画境收起来道:“这么晚了,你找我是不是也是觉察到了什么异常的情况,还是说,是你身边的那个柳仙觉察到的?”
我把柳仙告诉我的话,还有我那个奇怪地梦给子雪讲了一遍,同时问她有没有做啥奇怪的梦,她摇头说:“我一直在跟我母亲聊天,还没睡,所以也没做梦,不过那股压迫感我也感觉到了,不过现在又远去,我想多半是某个仙人路过这里,发现了我们这里有几个修道的人,顺便停留了一下。”
真这么简单吗?
我把我来的意思向子雪说明一下,希望她能去找我师父问问情况,她也没推辞,就带头去敲徐宣杭的门了。
几下之后,门就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白狐狸在门口接我们。
到了房间里面,就看到徐宣杭盘腿坐在床上,不等我们开口问问题,他就直接说:“我知道你们来问什么,刚才那个家伙出现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跟他也是简单打了一个照面,我发现那个家伙深不可测,而且……”
说到“而且”两个字的时候,徐宣杭就看向了我,让我心里不由有些发怵,我问他“而且什么”,他就笑着继续说:“而且那个家伙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来的!?
听徐宣杭这么一说,我脑子就炸掉了,我没记得自己得罪过仙一级的神通者啊,找上我?难不成也是因为的这个身体?
徐宣杭那边继续说:“还有,那个家伙不是修道之人,很可能是一个巫仙,至于地仙巫,还是人仙巫,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徐宣杭不由顿了一下,然后又道了一句:“他的巫术施展方式很古老,好像是……”
我问徐宣杭好像是什么,他就道:“好像是金丫头施展的那一脉,可她那一脉一直是单传来着,难不成这个人是驩兜,如果我们在这里发现驩兜,那就可以证明一个问题!”
我问什么问题,徐宣杭就道:“我孤本上记载的是正确的,舜帝在对待四罪中的三苗和驩兜的时候,对天下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虽然这个谎是善意的。”
我听着有些糊涂了,想要仔细再问,可徐宣杭却忽然说了一句:“好了,今晚就到这里了,你们都回房睡去吧,那个人应该不会再来了,我要捋一下思绪,还有你石勇,那个人是冲着你来的,你今晚就别回房睡了,在我房间,那样你也就不会再做那个怪梦了。”
我惊讶地徐宣杭:“师父,你知道我做了怪梦?”
徐宣杭笑着说:“刚才那个人用巫术给你造梦的时候,我也顺道进去看了看,只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你的脑子里好像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自行抵抗他给你造的梦,让那个梦只能进行到一半,然后你就醒了,应该是你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智,可能跟你的灵目有关。”
跟我的灵目有关?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倒是真要感谢我的这一双眼睛了,不然那梦要是被我梦全了的话,说不定我就永远陷入幻境中了。
子雪自己回了房间,柳仙回了我的身体里,而我则是留在了徐宣杭的房间里。
他看了看就又说了一句:“小子,为师还有一件事儿提前要给你打个预防针。”
我问他什么事儿,他就打量我几眼说:“你惹上那个厉害的家伙,我刚才没说,现在跟你说一下,可能是因为为师的关系。”
这一下我就想骂人了,弄了半天我是替徐宣杭挡了一“箭”!
我问徐宣杭为啥,他说:“那个人身上的巫术如果是驩兜的话,那我应该和他交过手,在我当年得到这孤本的时候;当时我们一行人比较多,勉强打伤,并击退了他,他当时就扬言就要报复我们的后人,白丽霞的女儿是第一个,而你是第二个,你那个奇怪的梦就是征兆。”
我有些发懵了,问徐宣杭到底是怎么回事,驩兜不是金晓英一脉的先祖吗,怎么又成了反派了?
徐宣杭笑着说:“金晓英讲故事的时候,为啥一直不说他们是怎么继承下来驩兜巫术的?那是因为过程不光彩,驩兜被囚禁嵩山之后曾想着利用金家的先祖重回三苗,可到头来却是被舜帝摆了一道,巫术传给了金家不说,自己还被舜帝封印,然后舜帝顺势对天下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而这个谎言也成就他评定的四罪中最重要的两罪的的基石。”
我连忙说:“是三苗和驩兜两罪吗?舜帝到底做了什么?”
徐宣杭道:“这些你迟早会知道,先休息吧,等着白丽霞的女儿从美国回来了,你们碰面之后,把这个事儿解决了,舜帝谎言的事儿,你自然也就清楚了。”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