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柯的『自杀』在公司里引起不小的轰动,大家扔下手头的工作议论纷纷,张辛杨在各个区域转了一圈,禁止任何人再谈论这件事。
张总一反常态的处理方式让所有人都感到诧异,但毕竟人家是老大,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员工,只能无奈的服从回到自己的岗位。
午休时,吴敏一回到公司,召集几个高层主管开了个会。
田真真跟着白雪坐在会议室里听着。
张辛杨首先开口询问道:“吴总,姚助理情况怎么样了?”
吴敏一眼眶微微泛红,哽咽着说道:“没救过来,人没了。”
“啊?怎么这样?”
“不会吧···姚助理多好的一个人,呜呜···”
“是啊,还那么年轻,太可惜了。”
会议室里的同事们无不为姚柯感到惋惜。
吴敏一继续说道:“警方说房间里留了遗书,让我看看是不是她的笔迹,我看了,的确是姚助理写的。还有媒体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估计很快又会来公司采访,大家尽量少说话。”
“姚助理的遗书说了什么?”田真真急切的想知道,姚柯的死是不是她造成的。
吴敏一沉默了片刻才回答。
“是关于田总的,姚柯她在遗书里留言称,是自己长期给田真真投毒,才导致真真患上抑郁症,出现『自杀』倾向,最终真真跳楼身亡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也被罪恶感折磨,所以选择结束生命。”
“原因呢?她有说吗?”田真真追问道。
吴敏一摇了摇头。
没有原因吗?不可能的,这世上怎么会出现无缘无故的恨意,一定是自己做了什么才导致姚柯嫉恨,但现在人已死,或许没办法再知道真相了。
田真真的心情一落千丈,虽然找到了害死自己的凶手,但这结局并非她想看见的。
午后,警方又派人来了咪娜公司,这次带队的是伍耀祖。
田真真不明白既然已经定义为『自杀』,为什么还要一个个的细致询问。
伍队来到她的办公室聊了两句。
“原来妞妞一直在这家公司,我可是刚知道啊。”
真真拿来一瓶矿泉水放在伍耀祖的面前,微笑着回答。
“是呢,是峰峰投资的公司,我过来只是闲着占个职位。”
“小狼真有一套,估计也是怕你闲着了出去玩。”伍耀祖说着拿着记事笔记准备做记录。
“咱们还是先把正事办了,等下班伍哥请你吃饭。”
真真坐在自己的办公椅里,点了点头。
“张辛琦,说一下你跟姚柯的关系。”
“同事关系,她是吴总的助理,我们平时很少有交集。”田真真冷静的回答道。
“听其他同事说,一个月前姚柯来到你办公室,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有吗?”伍队低着头一边写一边问。
“没有吧,我都不记得了。”
“嗯···其他时间你们是不是再没有过接触?”
真真想了想说:“应该是的,我最近没怎么来公司,来了她也不在,好像是请了病假。”
伍耀祖将最后几行写完,抬起头看向她的脸,说道:“好了,我也没什么问的了。”
“伍哥,姚助理真的是『自杀』吗?”真真知道自己不该问,但她始终觉得,自己对姚柯造成的压力,不足以让她选择了结生命。
“初步看是『自杀』,但现场存在很多疑点,尤其是小区里的监控,出事前晚拍到一个男子进出她的房子。”
真真不敢置信的看着伍队的脸。
“妞妞别到处『乱』说,现在媒体特别关注,因为案子还牵出这家公司以前的女老板『自杀』案,所以案情非常复杂。”
“伍哥放心,我不会说的。”真真沉稳的点头说道。
伍耀祖离开了,田真真瘫坐在自己的椅子里。
她在思考,到底是什么人会对姚柯下手。
姚柯如果只是棋子,那么执棋的人是谁?
田真真啊田真真,你是挡了谁的路,还是占了谁的位置,不得不死的理由,真的很让人头疼。
到了傍晚,苏菓打来电话,电视新闻播放出了姚柯『自杀』的报道,连带着半年前田真真死亡的事情一并做了解读。
“真真,是你干的对不对?你终于抓到害你的凶手了!”苏菓兴奋的喊叫从手机话筒里传出,田真真觉得自己耳朵都快聋了。
“嗯,是我发现的,但事情没那么简单,菓菓,我好累,感觉头快裂开了。”破案可不是真真的强项,想得越多越觉得混『乱』。
“真真~~我们应该庆祝,庆祝你为自己报仇了。”
“应该庆祝吗?可我一点都不开心。”真真泄气的说着,如果害她的凶手已经不复存在,那么她重生的意义是不是也就没了,老天爷还会留着她让她继续躲在妞妞的躯壳里生存吗?
“必须庆祝!!全世界都在为你平反,你看看各大网站的新闻,没人再说田真真是懦夫,是个失败者,你是被害人,明白吗?”
真真举着电话半晌没开口。
即使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处呢?她的肉身早就没了,她也无法复活成从前的田真真,搭上姚柯的一条命,换不回任何改变。
“菓菓,我先挂了。”
“啊?···喂····”
撂下电话,田真真起身拿上自己的『毛』绒兔,独自离开公司大楼。
她需要一个人静静,想想未来的路还有多远,还能走多久。
朗峰下班后直接来到她公司,结果发现妻子并未在办公室,打了她的电话才知道她去附近的咖啡厅里休息。
“怎么了?”朗峰坐在真真对面的位置,仔细看着妻子沉默的表情。
“没什么,想一个人安静的坐一会儿。”
朗峰想了想,一脸严肃的说道:“今天在公司看见一条新闻,是关于你说的那个『自杀』的朋友,我为当初说她的话道歉。”
“嗯?”真真抬起头看向朗峰。
“就是咪娜的创始人,我说过她『自杀』不值得同情的话,我收回。”
“峰峰也同情她?”田真真期盼的目光在等着他的答案。
“是啊,她去世的时候好像才二十九岁,也没结过婚更没孩子,辛苦创立了一家公司,没想到最后却被身边的人投毒害死,的确很惨,现在想来,我或许是她这短暂一生里最后见的一个人。”
田真真一脸茫然的坐着,似乎根本听不懂朗峰话里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