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还好和王子卫这小子在一起混了一段时间,总归学会了如何装得一手好逼。
在地上躺了半天,我才回想起之前被鬼婴攻击时,我背后出现的异变,急急忙忙的将外套脱了下来,这才发现这外套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符箓。
看到这张符箓,我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抽了抽,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除了王子卫这臭小子还有谁?
感情上次他从那个房间身先士卒的往外冲的目的就是为了往我身上贴这道符箓啊……
我处处为他着想,而他就把这次行动当作过家家,时不时还要玩点小把戏,想到这里,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毕竟他这举动还阴差阳错的救了我一命。
此刻的我只知道我现在的心里,似乎有着成群结队的草泥马在疯狂的践踏,真是服了他了
。
只不过,这小子总归没有再帮倒忙了。
我皱着眉头打量着这道看上去连小学生都能画出来的符箓,真的有克制那个鬼婴的效果?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怀疑,我担心又是这个鬼婴耍的小伎俩想要引我自投罗网,只不过之前鬼婴受的伤和被化解了大部分怨气的场景仍然在我的眼前浮现着。
不想那么多了,还是那句话死马当活马医,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拿着这个符箓在这座公寓里面快速的跑过,想要寻找鬼婴的身影,毕竟有了这个大杀器,不用用纯属浪费。
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这符箓是贴在之前我们翻窗进入的那个房间中的。
似乎……
那个房间中有一面墙上密密麻麻贴着的全是这种符箓。
也就是说,如果我有了这些符箓的话,那这个鬼婴岂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我飞快的朝着三楼跑去,却不料在刚刚踏上楼梯的那一刻,我的身后又多了一股凛冽至极的阴风。
鬼婴来了。
这鬼婴似乎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我,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想法,知道如果让我得到那些符箓后,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顿时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他身子一动,直接就朝我飞遁而来。
我也不是吃素的,会傻到让他近身吗?
我大喝一声,手里的符箓似乎也是察觉到了鬼婴的到来更是金光大盛,我将这张符箓挥舞的烈烈作响,直接就朝那鬼婴贴了过去。
这鬼婴虽然在之前受了很是严重的伤,但是速度依然极快,身形也很是灵活。
我这有心算无心一招居然被他躲了过去,堪堪在他身上擦了一下,就在我惋惜打偏了的时候。
鬼婴的被符箓擦过的手臂的顿时阵阵黑色雾气,直接被腐蚀了个一干二净,漏出了原本红彤彤皱巴巴的皮肤,这条手臂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在我的目瞪口呆中,这鬼婴惨叫着跌在了地上。
这……这也太厉害了吧,如果刚才打实了,这鬼婴还不得魂飞魄散?
我不由得嘿嘿笑起来,想起来都有些小激动。
虽然一击得手,我也不敢怠慢,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想用这张符箓直截了当的超度了这个鬼婴。
这鬼婴在一旁翻滚喘息着,一片漆黑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我,也不求饶,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的看着我逐渐接近的步伐,给我一种无力回天接受最后审判的感觉。
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这才开口:“尘归尘,土归土,不要留了,投胎去吧,下辈子一定要做一个好人……”
这时我看见这个鬼婴居然笑了,满嘴的獠牙又漏出了嘴唇,这样的笑容阴测测的,让我瘆的慌。
这时我突然觉得事情有些过于顺利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
我正要将符箓贴在他的身上时,异变突生,他也不躲,直接一口血向我喷来,这血有多厉害我可是知道的,下意识用符箓去挡,这符箓一沾上鬼血,就开始发烫,一阵阵刺痛在我手心传来。
我一吃痛,下意识将手中这发烫的东西扔的远远的,符箓一离手,我才知道又坏事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符箓脱手之后化为了一颗有些像火球的东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变为了一团灰烬。
这可怎么办?
我只愣了片刻,也不磨叽,将手伸入裤袋,就朝这鬼婴冲去,边跑边大吼:“给我死来。”
这鬼婴被我一吼,眼神都有些恍惚了,吓得在原地不敢动弹,我的速度不可谓不快,这一个呼吸间,我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将手中的东西狠狠地贴在他的面门上,其实在还没贴上去的时候,鬼婴已经开始惨叫了起来,我的动作仅仅我让他惨叫的更大声罢了。
我也没空欣赏他的男高音,脚下像抹了油一般,根本停不下来,一溜烟的向三楼的关二爷的寝宫跑去。
我连滚带爬的走到楼梯尽头,有点幸灾乐祸的看到那个鬼婴死死的捂着自己面门在地上一边打着滚,一边不断的抽搐。
就你这本事还和我斗,简直枉费了那些租客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你拉扯大。
想着想着,我再也忍不住了,一连串的笑声猝不及防的从我的嘴里爆发出来,但下一刻我就后悔了,虽然我已及时的将嘴巴死死的捂上。
但已经晚了。
那鬼婴已经听到了我的笑声,也停止了那些无异于临死前最后挣扎的一系列动作,小心翼翼的将贴在他面门上的东西移到眼前,当发现是一张和蔼可亲的毛爷爷的那一刻起,愤怒的叫声顿时充斥了整个公寓。
那分贝,让我的耳膜都有了濒临破裂的征兆。
只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跑远了。
当我听到身后传来的那两声清脆的“刺啦”声时,心里还是有点心疼,月底了,这是我仅存的生活费啊,你这个杀千刀的恶魔!
我一脸悲愤的奔跑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走廊,边跑边戒备着,生怕这鬼婴会冷不丁的从四面八方冒出来,所以这条只有半分钟长度的走廊,被我小心翼翼的走了接近一分钟。
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居然平平安安的走到了关二爷塑像的面前。
这鬼婴居然放任我离开?
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好心,但是我眼前密密麻麻贴满了整面墙壁的符箓告诉我,他是绝对不可能进入到这个房间的。
那可不可以理解为,我真的安全了?
之前我翻进来的窗户,此刻正在我眼前不断的开合着,我知道只要翻出这扇窗户,我就彻底安全了。
只是我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