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身上的血腥味并不算重，大概是因为身体本就是死的，一具行尸走肉时间久了便渐渐失去了人味，程染勉强抬起眼皮望了一眼朝暮，说不上为什么要去看，她的精神力在朝暮出现在科研院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对方。
不过眼前的这个场景，好似总是要有这么一个近乎深情的眼神对视才算得上是好的开始。
朝暮看着四肢被钉在墙上，胸口被剖开的程染，璀璨的晶核生长在心脏处，即便是如此惨白的光线下依旧无法掩盖这刺目的光芒。
脑海中的思绪连接不起来，纷扰如同潮汐般的场面汹涌又放肆，曾几何时，他的眼前也曾出现过同样的场景。
朝暮低吼了一声，想要试图将程染救下来，白含章轻轻啜着笑意，他费尽心思的想要制造出完美的人类，可是事实证明，再完美的人类都无法抵抗末世这种突如其来的灾难，先天的基因缺陷使得他们无法从变异中坚持下来。
景肆变成了丧尸，七号也变成了丧尸，这二十年来出色的克隆人无一例外都变成了丧尸。
白含章在看到程染的时候，忽的萌生了一个念头。
既然人类存在着无法被治愈的缺陷，永远都不可能达到完美。
那他何不去制造一个完美的丧尸呢？
拥有程染基因的景肆是最为接近完美的存在，那么如果制造一个拥有程染丧尸皇基因的丧尸呢？
这样的一个丧尸拥有一切正常人类的所有优秀完美的特征，同时具备丧尸的特征，不怕痛，不会死亡，不会因为外界而产生变化。
仅仅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程染胸前的被剖开的伤口就已经逐渐恢复到了完好如初的状态。
而白含章再次毫不犹豫的用手术刀将程染的胸前剖开，露出内里艳丽的晶核。
雷光在白含章的四周灼烧起来，将白含章困于一隅，而下一刻，白含章倏地从雷光所编织的牢笼中消失，再次出现时站在朝暮的身后。
白含章的异能之一，掌握时间。
外面的周柯西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他好奇的看向白眸白含章的身后：
“白院长，你里面还有人呢？”
白含章看了一眼身后，忽的笑了起来，这个笑跟往常那轻轻挂在嘴角的笑截然不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深意。
“算是吧，还是你的熟人呢。”
朝暮看似被白含章打的几乎没有招架之力，但却在下一瞬忽的消失在白含章的身后，而他的手中闪烁的也不再是细白的雷光，而是冷冷灼烧的白色烟火。
复制白含章的异能。
白含章鎏金般的眸子微微诧异，不过很快就再次笑了起来。
“挺像那么回事的，可惜，你太弱了。”
复制异能以朝暮目前的等级，只能复制白含章六分的实力，即便是暂时挽回了劣势，等待他的依旧是被白含章所吞噬。
程染跟钉吸血鬼一样被钉了一晚上，白含章这个反社会的变态人格折腾了她一晚上，因着程染重置的能力，受到的伤害几乎转瞬就能够恢复如初，因此白含章足足捅了她一百三十二刀。
他妈的！
程染决定在脱离这个世界之前，一定要把这变态玩意的肾捅成花洒。
丧尸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之前程染还保存着异能，如今朝暮来了， 她便不再保存了，钢筋钉子深深的钉着自己的四肢，程染硬生生的将四肢扭断，这声音比掰芹菜的声音还要清脆几分。
断了四肢的程染如同陨蝶一般落了下来，浓稠的血液在墙壁上划开狰狞的痕迹，重置能力缓缓的修复着程染的身体，将将长出手来，程染看着要被打趴下的朝暮，掏出一颗神勇无敌丸来。
白含章还在肆无忌惮的嘲讽着朝暮，他的弟弟跟朝暮有那么几分交情，他可没有。
“怎么？你就只有这么一点能力吗？”
嗑了药的程染脑子极为亢奋，甚至连她一直压抑的属于丧尸的残暴也跑出来几分，她抬起来刚刚长出来细白纤弱的手指，缓缓的压了下去。
空间浓缩到只余白含章周遭的一隅，随着手指的按压，空间骤然崩裂，无数的碎片分崩离析。
崩塌的空间之中逐渐显露出一个黑色的洞，白含章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或许是白含章还想要装个逼，又或者是他没有想到程染这么不讲武德，总之他将将踏出来属于自己的领域，腰腹猝不及防的被程染给捅了一刀。
程染满脑子，老子特么把你腰子给捅烂！
一晚上，整整一百三十二次被剖开心脏，剖开，愈合，剖开，愈合，陷入这个循环之中，心脏是程染唯一能感觉到疼痛的地方，如同大姨妈被电钻突突了一晚上，在嗑药之前程染还有那么点理智，嗑药之后她只想搞死这个东西。
别跟她提什么白含章是末世救世主，狗屁世界，赶紧他妈的毁灭吧。
白含章没有程染的愈合能力，差不多是那把手术刀抽离的时候嘴角就溢出一缕血色来。
程染的异能疯涨，一时之间压的白含章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手术刀短小的尺寸已经不能满足程染了，她拿起一旁的摔碎的玻璃，刀刀捅在白含章的腰上，硬生生的将对方扎成了刺猬。
程染目光凉凉的看着白含章的大腿之间。
要不一起割了吧。
感同身受的雪眸白含章冲了进来，看着被程染扎烂了腰子的哥哥，那么一双干干净净的眼睛露出了些碎裂的纹路。
空间的四周开始产生了一种摇摇欲坠的荒唐感，那些黑色的空洞随着白色烟火的灼烧野蛮生长着。
“不要动我哥哥，我只有哥哥。”
雪色眼眸的白含章忽的轻笑了一声，声音冷的像化不开的冰。
“我只有哥哥，你放开他。”
程染也笑了起来，她现在大脑极度亢奋，因此行事总是有些出格，但到了这种地步，想要控制也晚了。
程染的笑逐渐变的嘲讽起来。
“你只有哥哥？小胖属于我，小黑属于我，可是你何曾放开他们？”
“不知道我研发出来的抑制剂是不是能够抑制丧尸皇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