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赵管家一点点解释,宋常感到愈发的震惊,没想到那个百姓口中人人喊打的狗王爷,竟然还有如此大才!
还多亏了有王爷府,长安城的瘟疫才没有像城阳郡那样一发不可收拾,患病的吃点药就好了,城里的百姓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宋常第一次对秦河山的印象有了改观。
书上说的果然没错,三人成虎,大家口口相传,假的也变成了真的,而真实的王爷显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
进了王府,赵管家边走边说,“老奴斗胆说一句,以前的王爷可能是脾气差了点,但也都是在宫里对待那些狗官,还真没干过欺压百姓的事儿。至于那些狗官……宋公子想必今日也见识了,他们活该。”
走着走着,二人来到一处厢房门口,赵管家回身说道,“宋公子就暂时住在这里吧,王府不会限制公子的自由,公子可以随意进出。只是如今外面可能不安全,老奴建议公子还是安心住着不要出门比较好。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吩咐下人,也可以直接来找我。没什么事的话,老奴就先告退了。”
说完,赵管家就转身离开了,留下宋常一个人在原地,若有所思。
…………
当天晚上,被派出去的大理寺巡捕向张栩汇报消息。
张栩一听,当即大怒,“你说什么?那个宋常被王府的人接走了,就在宫门口?”
“负责把守宫门的城卫军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巡捕说道。
张栩怒的一拍案板,骂道,“秦河山,又是秦河山,一定是他搞的鬼!”
而后他急忙吩咐道,“快去,把消息送到丞相府!”
“是,大人。”巡捕迅速离去。
王世贤收到消息之后并没有震惊,反而觉得理应如此。他本来就觉得这事是秦河山在搞鬼,现在人在秦王府只是坐实了而已。
“这个张栩,还真是不堪大用。”王世贤心想,“不过你还是得感谢一下这个消息,它可能会救你一命。”
而后他表面不动声色,走到案前,把信撕掉之后又写了一封,命人带回去。
张栩收到信件之后,顿时满脸震惊。
“这……若是直接派人去刺杀,很容易被发现是我们做的………”想到这里,张栩瞬间恍然大悟,“对啊!如果人死在王府里面,直接就能把罪名安到秦河山身上了!”
于是他由惊转喜,马上着手安排起来。
一切仿佛都很顺利。
然而………
“你个废物,堂堂大理寺卿,手下那么多人,居然整整三天都没能杀掉一个逃荒的灾民!”王世贤指着张栩鼻子骂道。
张栩连忙低头解释,“实在是那王府守卫太过森严,简直堪比城阳郡,我们的人根本没机会进去啊!”
“没机会……没机会你不会想办法吗?如果什么是都要我教你,那我留你有何用?”王世贤生气的吼道,“你知不知道,短短三天,城里的流言蜚语都传承什么样了?”
张栩头低的更深了,不敢接话。
他哪里不知道?
现在整个城都在传,因为王世贤阻拦秦河山买粮,所以才导致赈灾粮食不够只能给灾民吃麸糠。有的灾民不服气跑来长安告御状,才带来了瘟疫。
所以人们直接把瘟疫跟王世贤联系在了一起,导致民间对王世贤等人怨声载道。
当然,这种声音都是背地里说的,就像当初所有人都骂秦河山,可是没人敢当面承认。
还有宋常早朝回怼王世贤等人的行为,使得丞相一系的人在民间多了个笑柄。
不过王世贤并不在乎这些,他担心的是秦河山后面会使什么手段,还有派出去追杀信使的杀手迟迟没有声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孟忧等人每日花天酒地,似乎享受惯了长安的奢靡生活,但不代表就能对他放松警惕,这人也是个不确定因素,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暴起捅自己一刀…………
“或许我可以给孟忧一条假消息,告诉他信使已经被秦河山的人杀了,然后把他拉到跟我同一阵线?”王世贤心里想着,而后摇了摇头,“不行,除非孟忧是个傻子,否则他一定会怀疑我的消息来源,我也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派人去追信使。”
“看来………”
王世贤目光落在了瑟瑟发抖的张栩身上,收起脾气,缓缓道,“张大人,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是不是该负责人解决这件事情啊?”
张栩听后,心里咯噔一声。
他很清楚,自己可能要背锅了,但偏偏没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丞……丞相大人,可有吩咐?”
“本相有个办法,便是有人主动在陛下面前认罪。将串通粮商断粮的罪名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就说是受到了秦河山的指使,那个宋常也是故意串通好的。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勾结官员,贪污赈灾粮款的名义,让陛下治秦河山的罪。”王世贤缓缓说道。
张栩心情直接沉到了谷底。
现在满朝大大小小的官员谁最合适?肯定是自己啊!因为宋常就是自己带来的!
可是一旦把罪名揽下来,想要真的扳倒秦河山,自己这个小小的大理寺卿还能活命?
这分明是死路一条!
张栩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哭喊,“丞相饶命,丞相饶命啊!再给下官一次机会,下官一定能把事情解决!求丞相开恩!”
“张大人,开恩可不能乱说,只有陛下才能开恩,难不成你想给本相按上造反的罪名?”王世贤冷声道。
张栩一惊,话都不敢乱说了,只能不停的喊饶命。
王世贤叫他闭嘴,而后缓缓说道,“张大人,做错事就要承担。不过你放心,本相会尽力保住你的。就算真的保不住,本相也在此承诺,保你家人衣食无忧。”
张栩停止了求饶,面如死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哪里还不明白?
家人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跪伏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下官……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