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舒心下好奇,随即交代下人继续浇水,她则起身去净手,亲自到院外迎接。
瞄见富察氏的身影,咏舒福身行礼,“四嫂稀客,快请进!”
富察氏笑应道:“舒舒,别来无恙啊!”
两人一同进屋,下人奉上茶点,寒暄了几句之后,富察氏示意她身边的丫鬟冬凌退下,咏舒见状,猜测她是有话要说,遂摆了摆手,示意屋里的丫鬟都先出去。
此时的屋内只剩她二人,富察氏哀叹了一声,咏舒随口问道:“四嫂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富察氏闷叹道:“最近府里出了稀奇事,前几日,四爷带苏格格出去烧香,当晚她没回府,四爷脸色很不好,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却说苏格格身子不适,在别苑疗养,让我不要多管。直到现在,已经五六日了,苏格格仍未回府。”
咏舒默默听罢,并未觉察到任何不妥之处,“那苏格格应该就是在别苑吧?四嫂何故担忧?”
富察氏之所以起疑心,是因为弘历对对苏格格太过在乎,“四爷那么宠她,恨不得日夜跟她在一起,怎么可能将她一个人留在别处?我总觉得四爷没说实话。”
咏舒还是没能明白,即便如此,那也是他们的家事,按理来说,四嫂没必要特地来此跟她讨论这个,除非她另有目的。
下一瞬,富察氏的提问就证实了咏舒的想法,但听她道:“四爷跟五弟关系甚密,他若有心事,大都会来找五弟倾诉,却不知最近四爷可有跟五弟说起过此事?苏格格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经她一提醒,咏舒这才想起,前几日好像是有听说弘历来府中用膳一事,“前天晚上,四哥来过,我没见着,只听五爷提了一句。”
富察氏忙问,“是吗?那五弟可曾跟你说,四爷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若是只字不透露,似乎说不过去,富察氏可能会认为她在撒谎,但她的确知道的不多,
“他说四哥好像心情不好,问起因由,四哥并未明言,只是一个劲儿的喝酒,什么都不肯说。”
这就是事实,咏舒听到的只有这些,富察氏旁敲侧击的又问了一些事,咏舒皆不知情,实在帮不了她,
“恕我直言,四嫂你与苏格格不对付,她不在府中,你应该高兴才对,为何这般忧心忡忡?”
“我就是想知道,她到底在哪儿,是真的病了,人在别苑,还是跟四爷闹了矛盾,赌气离开了四爷?若她真的逃走,而四爷刻意帮她隐瞒的话,万一被人知晓,就连四爷也要被皇上训责。”
那位苏格格的性子那么倔强的吗?古代居然也会有宠妾出逃的戏码!咏舒不由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苏格格越发好奇,但面上还得往好处去劝,
“皇子侍妾逃走可是大罪,料想苏格格不至于做出此等莽撞之事。”
“但愿她能为四爷着想,不要赌气做傻事。”惆怅的富察氏哀叹一声,而后又特地提醒道:“这事儿外人并不知晓,我只跟你说过,妹妹可得帮我保守秘密,若你听五弟说起关于苏格格的事,定要通知我!”
此时的咏舒很想求一双没有听过秘密的耳朵,万一富察氏又与旁人说起,导致秘密泄露,那咏舒反倒要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事已至此,她没得选择,只能点头答应,“好,我晓得轻重,不会外传。”
咏舒留她在此用午膳,富察氏心绪不宁,只道今日不便久留,改日再聚,而后便离开了。
富察氏十分重视此事,以致于咏舒也开始有些好奇,想知道那位苏格格究竟人在何处。
晚间弘昼过来时,咏舒顺道儿问起此事,弘昼啧叹道:“四哥最近魂不守舍,今日上朝时还走了神,被皇阿玛训责,我也纳闷儿呢!他到底是怎么了,如若苏格格在别苑养病,他不至于如此失落吧?”
连弘昼也觉察到不对劲,看来四嫂的担忧有迹可循,“难道真如四嫂所言,苏格格失踪了?她与四爷究竟有什么矛盾?为何要逃走?”
弘昼仔细回想着,寻找着蛛丝马迹,
“四哥没跟我说她失踪,但先前喝醉时曾与我提过,说苏格格与别的女人不同,她渴望一心一意的感情,为此四哥不碰府中的其他女人,只独宠她一人,可他却不慎被另一个侍妾下了药,后来侍妾有孕,苏格格认为他在伪装深情,便不再信任他。”
听罢概述,咏舒恍然大悟,“大约是苏格格晓得指望一个皇子专情,难如登天,所以她才会选择离开吧?”
“四哥的身份注定他的后院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他对苏格格的宠爱已经是极致,她怎就不能体谅他呢?”
旁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咏舒是现代人,她与众人的思维不同,更容易设身处地的去想象苏格格的心思,
“男人和女人,对于专情的认知是不同的。在女人看来,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便会生出一种占有欲,两人的眉间心上,只能有彼此,不允许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这样的猜测不禁令弘昼心生好奇,“那你呢?你对我可有占有欲?”
迎上他那探究的眼神,咏舒笑嗤道:“我敢有吗?我若真对你有占有欲,你定会认为我自私善妒,无理取闹。”
联想到她方才的那句话,弘昼这心里难免有些不舒坦,“是不敢,还是说,你不喜欢我?”
又来了,他又开始明知故问,想方设法的探话,咏舒不想正面回答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干脆打起了太极,把压力给到弘昼那边,
“苏格格敢跟四爷置气,是因为她能感知得到,四爷在乎她,独宠她,所以她才敢放肆的闹别扭,五爷并不独宠于我,我哪有胆子与您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