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格格拿裕嫔娘娘来给福晋施压,咏舒浑不在意,无谓笑应,
“嫡子的确重要,但五爷说,有了孩子耽误亲热,五爷都不着急要孩子,妹妹就甭替我瞎操心了。即便没有孩子,我依旧是福晋,可妹妹没有孩子,想往上走就难咯!
还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在我这儿说话注意点儿,不定哪会子五爷就回来了,万一你说错话,惹他不高兴,怕是又得被禁足。”
才被解了禁的白格格一听这话,下意识望向门口,悻悻住嘴,不敢再啰嗦。
云柔本就是来炫耀松鼠玉坠的,目的达到之后,她没什么事儿,随即起身告辞,
“妾身怀着孩子,身子格外得沉,久坐不适,先行告辞,还请福晋见谅。”
她三句话不离身孕,咏舒见不得她这造作的模样,懒应了声,点头应允。
其他侍妾陆续告辞,只有绣香留了下来,陪福晋闲聊。
打从燕窝之事过后,咏舒便没再见过锦格格,好奇的她闲问了句,“锦格格到底患了什么病?怎的一直没复原?”
上回福晋问起关于锦格格的事,绣香特地找人打探,对她的病情有所耳闻,
“听说是因为五个月滑胎,导致胞宫和玉门出了问题,时常会有恶露。治了几回没治好,她觉得难为情,不愿与大夫说太多,便没再治了。”
咏舒暗自猜测,锦格格应该是患了妇科炎症,但古代没什么消炎药,是以她的病很难治愈。
恰好她所种的黄金庆典的药效便是消炎杀菌,眼下她用不着,便打算赠与锦格格。
于是绣香陪着福晋一起去看望锦格格。
锦格格气血不畅,面色苍白如纸,她正在里屋歇息,听闻福晋到访,遂让丫鬟为她更衣,出来相迎。
佳人病似弱柳,便连咏舒瞧着都觉疼惜,上前扶了一把,“妹妹不必多礼。”
落座后,咏舒道明来意,“你的病一直没好转,五爷和我都很担忧。我这儿有一种药丸,专治女人的病,你可以试试,兴许会有效。”
福晋突然来送药,锦夏难免有些诧异,不明白福晋此举是为何意。
实则咏舒的确有自己的私心,她想看看,这花朵所制的药丸是否真如空间所介绍的那般有效。
可她没病,那就只能找类似病症的人来测试,如若真有效,那她可以多种些黄金庆典,多制些药丸,造福女人,也好让她们少受些妇科病的折磨。
然而真实的因由她不能说,只能说些冠冕堂皇的言辞,“你的事我略有耳闻,听说你一直被病痛折磨,同为女人,我便想着能帮则帮。你若信我,大可试一试,你若不信,丢掉亦可,我不强求。”
坦然道罢,咏舒又寒暄了几句,看她没什么精神,便不再打搅,适时离开。
福晋走后,丫鬟秋果看着桌子上放置的那瓶药丸,心下忐忑,“格格,这药丸您要试用吗?福晋无端端的给您送药丸,会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啊?”
起初锦夏也在起疑,但她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我这副病体,对福晋而言毫无威胁,五爷不来我这儿,福晋也不可能嫉恨我,她似乎没有害我的理由。反正我这病许久都治不好,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姑且试一试吧!”
锦夏是否愿意用药丸,咏舒无法断定,她只能等着,静待结果。
回去的路上,绣香忍不住问了句,“福晋为何要帮锦格格?”
花入药一事,咏舒暂时不想告诉旁人,但绣香是个聪明人,必须得给个合理的解释,她才会相信,于是咏舒扯了个借口,
“因为锦格格与云格格不对付,那么云格格嫌恶之人,我自当与之交好。”
与利益相关,似乎说得通。虽说这话不大中听,但绣香认为这是人之常情,也就没多想,信了福晋之言。
今儿个日头正暖,两人闲来无事,便在园中闲逛了会子,弘昼回府后,得知咏舒在后园,转头去找她。
瞄见咏舒她们在水榭边晒暖,弘昼信步走了过去。
日光铺在池塘中,偶有飞鸟经过,踏碎了一池的波光。
咏舒静立在此,正与人说笑,她的笑颜在弘昼眼中,美如画卷。即使绣香向他行礼,都没能让他侧首,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落在咏舒身上。
咏舒时常见他,对于他的出现并无欣喜之感,只是瞧见了池塘中的鱼儿,她忽然想吃鱼,遂吩咐星彩,让人备一条鱼,晚上她准备下厨。
好巧不巧,才刚弘昼在外用宴,桌上有道松鼠桂鱼,他顺口道了句,“你打算怎么做?可会做松鼠桂鱼?”
一听到菜名,咏舒笑容顿僵,“又是松鼠!不会做,我只会做清蒸鱼!”
道罢咏舒转身便走,连声招呼都不与他打。
弘昼见状莫名其妙,“松鼠怎么了?怎就得罪她了?”
星彩不敢吭声,绣香主动道:“今儿个几位格格来给福晋请安,云格格颈间戴着一串松鼠玉坠,白格格说,那是五爷希望云格格多子多福的意思,还说……”
说到关键处,绣香故意停顿,弘昼当即追问,“还说什么?”
绣香轻声道:“她还说,五爷偏宠福晋几个月,怎的福晋一直没有身孕。福晋可能心里难过,所以才对‘松鼠’二字有所避讳。”
星彩暗赞香格格可真够讲义气,有些话,福晋不便说,香格格替她说出来,五爷才会晓得福晋受了什么委屈。
果不其然,弘昼得知内情后,步伐逐渐加快,跟上了咏舒。
绣香则并未跟过去,她识趣的拐了弯,选了另一条路。
实则咏舒只是讨厌云格格炫耀玉坠,至于白格格所说的关于孩子的那些话,咏舒并未在意。弘昼听绣香那么一说,他当了真,以为咏舒在意孩子的事。
斟酌半晌,弘昼问了句,“你……喜欢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