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在找到这小孩父母之前就先暂时收养他好了。
一个小孩而已,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秦淮和男孩对视一眼,同时移开了目光,冷哼一声。
显然,两人都不服对方。
李安有些好笑,拿着自己的东西去了次卧,递给小孩一颗糖。
失去记忆的秦淮一定会跟小孩抢糖吃,但恢复了记忆的秦淮显然是要面子的,幽怨的瞧了一眼色泽漂亮的糖果,撇过脸去。
回到主卧里,重重的合上房门。
心里极度不爽。
小孩垂眸,捏紧了手心的糖,突然想到了送他发带的小瘸子。
李安一出门就看到他盯着糖愣神,还以为他是不爱这口味的糖。
上前揉了揉他的头发,像是在变魔术一样,掏出来一个透明玻璃材质的小糖罐。
里面五颜六色的糖,放在一起好看极了。
“要是不爱吃葡萄味的,这里还有,这一罐都给你。”
李安虽然对养孩子没什么兴趣,但是他们既然暂时养着这孩子,当然要顾及一下孩子的情绪感受。
“叫我哥哥就好。”李安道。
男孩点了点头。
这是为了减少一些麻烦。
“啊,对了,你叫什么?”李安突然想起,自己还没问这孩子的名字。
男孩抱着糖罐,认真道:“李清绪,我叫李清绪。”
“李清绪。”李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笑道,“是个好名字。”
秦淮在卧室里躺了好一会,听到房间外交谈的动静,悄悄扒开一道门缝偷看。
看到李安对那小屁孩温和的样子,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冷哼一声,拍上房门。
浅色的薄唇微抿,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有些郁闷。
那个小屁孩都讨他喜爱!
不行,他要想办法!
秦淮在浅色的地毯上来回踱步,转身时撞到了柜子上,柜子晃荡了两下。
一个拳头大小的厚实瓷瓶直接砸他头上了,一阵头晕目眩之下,他迷迷糊糊就晕了过去。
李安听到一声闷响,打开门,就瞥见躺地上的秦淮和花瓶。
赶紧快步上前,俯下身抱起人放床上,拨通了医生通讯。
“喂,”
“对,砸额角上了,没流血,就是肿了。”李安一边回头观察秦淮的情况,一边回复道。
收到医生已经在路上的消息,这才去探查秦淮的额头,伸手摸了摸红肿起来的地方。
肿了应该。
秦淮的睡相很安稳,根失忆的他一模一样的。
想到那个时候的他,不知不觉的李安就在这里坐了好一会。
李清绪递给李安一杯水,“哥哥,喝。”
“啊,谢谢。”李安礼貌的接了过来,一双墨色的眸微垂。
医生所住的房子就在附近,赶来的速度当然快,一声急刹,车子停在了门口。
李安和医生嘘寒问暖了几句,将人给请进家里。
医生又是一顿检查,“没事,这药膏早晚抹几次,额头上的红肿就好了。”
“哦,对了,”
“最近他有可能反复失忆,要注意着点。”
李安一一记下,临别前给医生送了一袋子大包子。
人家这大清早的过来,大概率没吃早餐,刚好这包子熟了,也没啥好送的,就拿几个给医生垫垫肚子吧。
医生一大早被叫起来确实是没吃啥东西,看到这一大袋子热乎乎的大白团子。
他想了想,从中拿了一个,咬了一口。
口感松软,软中却又多了些嚼劲,有几分甜甜的,好好得很!
吃到中心的时候,突然吃出来天甜腻腻的豆沙,医生一愣,又咬了一口。
很甜,但是这个内馅搭配上这个白馒头却是恰到好处。
不知不觉间,一袋子六个馒头就剩下一个了,想着过会儿要去接小侄子,他就停手了。
想着给小侄子也尝尝。
他姐六年前和容城有名的望族黎家联姻,嫁给了黎家小公子黎岁,次年,生下了长子黎无忧。
无忧无忧,他们当然是希望这个孩子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可惜,这孩子自打出生起性子就孤僻冷淡,还有厌食的倾向。
准确来说是讨厌营养液,营养液除了无味的,其他的是一口都不尝,餐厅里的菜也没表现出来多大的兴趣,更多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书。
李安给秦淮的额头抹上药膏,替他盖上被子,坐在一旁支着脑袋看他。
让李清绪先吃早餐去。
他们这边一片岁月静好,但是同一星系的秦家却是闹得鸡飞狗跳,都在指责对方去军部大闹得行为。
本来秦家到前几任家主的手里就已经走下坡路了,到了这一辈,要说能看的小辈也就一个秦淮,他们一大家子很久之前就靠着秦淮的补贴过日子了。
这次去大闹军部也不过是想拿到秦淮的死亡赔偿金而已。
因为秦家如今的主夫又去创业,导致家族的最终资金已经用完了,要是再搞不到钱,他们这一大家子人可就真要去喝西北风了。
秦母由于好颜色,娶的所有夫侍除了秦淮父亲都是亚雌。
一个出去赚钱的都没有。
秦淮父亲还活着时,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人,秦淮父亲去世,秦淮养活秦家一大家子人,现在秦淮下落不明,赔偿金也拿不到,指不定下一顿饭都吃不上了,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满心慌乱。
秦母捏着手里的书,一张温婉的脸上尽是不爽,“都吵什么?”
她看向一侧的主夫,“当初你让人将秦淮给扔到哪里去了?”
现在为今之计也只好先将那小子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赔偿金和补贴,他们高低得拿到一个!
主夫漂亮的脸上表情一僵,吞吞吐吐的回话,“我,我也不知道……”
他当初直接让人处理掉,哪会去管那么多。
秦母蹙眉,语气带上了几分戾气,“不知道?”
秦母一直不是个好脾气的,应该说,有身份地位的雌性,没一个是好脾气的。
主夫腿一软,脸色煞白的跪倒在地上,那双浅色的眼眸含泪。
“当时那种天气下,他又身受重伤,想着该是活不了了,就派人去处理掉了,那两人拿钱就走,我哪知道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