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无论李肆清在不在,这个人都会去问一下房主,因为这涉及到房主。
小男生的脸色在听到李肆清三个字时,僵了一下,很细微的动作。
“您稍等,我去问一下。”
不一会,李安就被客气的请了进去。
陆宁戌眸色冷淡,“他忘了什么?”
李安觉得这人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想起来,自己在李肆清的屏保上看过。
“你是肆清的……情人?”
他半天憋出这个称呼。
因为李肆清是这么介绍的。
陆宁戌终于直视李安,眼眸凌厉,“我是他的合、法、丈、夫。”
合法丈夫这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李安尴尬笑笑,“那你们,一定很恩爱吧,他的屏保都是你……”
说着说着,声音都小了。
因为陆宁戌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吃了他。
可怕,太可怕了。
明明是个人,在他身上感受到的威慑却仿佛是一只可以威胁他生命的野兽。
“他的屏保……是我?”陆宁戌喃喃道。
神情失落。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这一定是李肆清请来的说客,都是假的!
李安现在百分之六十肯定,李肆清就在这里,看这样子,估计是他们闹矛盾了。
这怎么办?
先劝劝,要实在不行再说。
“那啥,感情之间的事,硬来是没有好结果的,要好好说清楚才对……”
“赵德,送客。”陆宁戌不想再听了。
那句硬来没有好结果像根刺,扎在心里,看不见,却生疼。
明明,对他的态度都好转了……
李安:“……”
虽然无奈,却也只得先走。
再看看情况,要是今晚还没有消息,只好明天硬闯了。
就是不知道李肆清现在在哪里。
他是打不过刚才那个男人的,就算是保镖都加上也不一定打得过。
要是拖延的时间不够,救出李肆清……
这一天,他是身心俱疲。
要是找李氏集团夫妻,他们会救李肆清吗?
但是,就是他们将李肆清嫁给陆宁戌的……
他查的资料里面,李氏集团的夫妻,无疑是利益至上的,就算李肆清对他们来说是个趁手的工具。
他们也不一定会出手相救。
因为他们斗不过陆氏。
拼命想攀上的家族,和众多儿子中的一个儿子,他们会更愿意选哪个?
答案,不言而喻。
多可笑。
那姓陆的手段确实是狠,让人消失十五天,李氏集团夫妻都不过问一句。
也不知道李肆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万一,不在别墅怎么办?
算了,明天是最好的机会,姓陆的明天要飞去c城签合同,短时间回不来。
次日,掐着航班起飞的点,李安带着保镖硬闯进了别墅。
所有房间都找了个遍也找不到人,小男生从一开始的着急,到现在好整以暇的看着。
“先生,您这都找过了,就赶紧走吧,万一我们家先生回来了,要怪罪我们的。”
李安蹙眉,但这里的所有房间都找过了,杂物间也没放过。
难道,真的不在这里?
他突然听到书房的地板下传来咚咚咚的响声,围着走了一圈。
掀起地上那个昂贵的针织地毯,这底下竟然有一个地下室!
小男生晃了,身手要去阻拦,“我们先生不让人进地下室,里面要是丢了什么。”
“我们赔不起啊!算我求您了,这里您真的能进去。”
李安不为所动,摸到暗处的构造,直接拉开地下室的门。
小男生被保镖钳制,心如死灰。
完了。
先生回来,他就完了!
李安沿着楼梯往下,只有昏暗的橘色光轻柔的照着房间。
一把推开唯一的房门。
李肆清赤足站在床榻上,砸天花板的动作停了下来。
宽大的白衬衫遮过大腿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艳色的吻痕。
他消瘦了好多。
李安的心里腾的升出一抹愤怒。
大步流星的走过去,脱掉身上的外套给李肆清披上,骂道:“那个畜牲!他怎么敢……私自囚禁你!”
李肆清没想到来的人会是李安,却又好像是应该的。
父母,兄弟,朋友。
他真正可以依靠的,又有谁呢?
宽大的外套披在身上,盖过了小腿,遮住了春色。
“走吧。”李安扶住李肆清,忽视掉床上一片狼藉。
走楼梯,李肆清被拌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
李安干脆将人打横抱起,这样,有大衣的遮掩,其他人也看不出什么。
李肆清瘦了很多,一米八七的人,抱在手里感受不到太多重量。
小男生看到李安竟然将地下室的人抱出来,腿抖如糖筛。
李安冷冷的瞥了一眼,朝保镖道:“走。”
这已经不是吵架不吵架的事,羞辱,囚禁,哪样都不是一个好男人会对伴侣做出来的事情。
李肆清沉默一下,“有衣服吗?借我一件,我得回公司。”
李安难以置信,“你疯了!”
你tm都成什么样了,还想着公司?!
李肆清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工作,搞死陆宁戌那畜牲。
不把陆宁戌进行的项目搞垮,他就不姓李!
他还没这么凄惨过,拿他来给他白月光当垫脚石,也要看看硌不硌脚!
李安拗不过他,叹气。
“我车上没有,去我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吧。”
李肆清没有拒绝。
他现在这个样子去公司确实不合适。
六皇子和小兽都不在,大概是带着他三哥出去遛了吧。
也不知道,卡徳拉为什么叫一只宠物三哥……
结了保镖的工钱,李安带着李肆清去二楼洗手间洗漱,找了套没穿过的衣服给他。
远在c城的陆宁戌总觉得心绪不宁,不好的预感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强烈。
飞船刚落地,他就打开光脑。
十几个京郊别墅座机的通讯。
他立刻回拨过去,沉声道:“什么事?”
对面的人踌躇一会,“昨、昨天的客人,将夫人带走了。”
陆宁戌攥紧拳头,一颗心像是被浇了冷水,冰凉凉的。
“直到了。”
按灭通讯,他立刻让助理买回程的机票。
助理不敢,“陆总,那合同……”
“我叫你订机票,听不懂?”陆宁戌一双眼眸,隐约出现兽瞳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