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玛特贝……
我们终于回来了……
看到大山顶上赤裸身体的西玛特贝,一瞬间,我真的是好开心啊。
我15岁就离开了祖国,被人拐卖到了非洲。
我在非洲闯荡了十几年,成为了一名让人闻风丧胆的狙击手。
我从小就没有“家人”这个概念,可以说佣兵团就是我的家。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在甘比亚人的部落里,我竟然找到了家的温暖。
我不知道自己对哈达巴克的情感是什么样的,但我很清楚自己对西玛特贝的情感。
虽然我们之间的沟通可能存在一些障碍,但这不妨碍我们之间的感情。
从她叫我“孩子”的那一刻,从她抱着卡莉木娜的人头,说这是我姐姐的那一刻,在我的内心里,我也许,就把她当成了我在非洲的“母亲”。
如今看到西玛特贝平安无事,我真是开心极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笑嘻嘻的向着西玛特贝走了过去。
火光中,天上的雨水下的很大,淋湿了西玛特贝的头发和身子。
她就像是站在雨中的精灵,戴着鹿角,全身雪白,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的身后,传来了卡米拉的惊呼声。
“哦,天呐!杰克,快看,那……那怎么是个白人?”
“哦,不对,她……她是黑人里的白化人?”
卡米拉坐在地上瞪着眼睛,此时老女人的衣服和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老杰克很欣慰,他和我一样,很开心西玛特贝平安无事。
要知道当初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西玛特贝利用她的草药学,救了老杰克的一条命。
西玛特贝,那是老杰克的恩人,所以老杰克一直都很感激她。
“卡米拉,那是我的救命恩人,西玛特贝。”
“当初如果没有她,呵呵,我们可能就见不了面了。”
老杰克一脸欣慰的说着,紧紧的握着卡米拉的手。
我听着老杰克的话,回头坏坏的一笑,对着卡米拉说道:“嘿,卡米拉,杰克说的没错,西玛特贝救了他的命,当初他们两个,可是在一个帐篷里住很久的!”
“什么?”
“住……住一个帐篷?”
卡米拉瞪大了眼睛,老杰克瞬间脸皮一紧。
我不等老杰克说话,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说道:“是呀,住在一个帐篷,你看,西玛特贝好看吗?哈哈,你家的杰克,该管管了,西玛特贝在帐篷里是不穿衣服的,你们家的老杰克,还总偷看人家呢!”
我嘴里说完,不再理会瞪眼的老杰克。
我想老杰克此时一定很感谢我,因为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杰克!”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庭战争开始了,卡米拉果然生气。
老杰克一脸郁闷,狠狠的瞪着我,对着卡米拉说道:“哦,我亲爱的卡米拉,请不要听这个东方小子胡说!我会给你解释的,那是……那是另一个故事!”
“杰克,不要再说了,你这个骗子,骗子,呜呜……”
“我以为我们重新团聚,你会爱我如同珍宝,想不到,你还是这样的无耻,贪财,好色,哦,混蛋的杰克!”
“哦,我美丽的卡米拉,请你听我解释!!!”
卡米拉说完,已经开始撕扯起老杰克的胡子。
我绷着一张脸,继续往前走。
风雨好大呀,我什么都听不见!
老杰克在和卡米拉解决家庭矛盾,一切气氛其乐融融,希望老杰克的胡子不要被拽秃了吧。
我坏坏的笑着,来到了祭坛边上,仰头看着西玛特贝。
风雨中,西玛特贝身上画着神秘的图纹,脸上抹着黑线。
此时她看起来脏兮兮的,头发和身子都湿漉漉的,戴着漂亮的鹿角,看起来让人很心疼。
“西玛特贝,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我笑眯眯的说着,看到了西玛特贝丢在祭坛旁的鹿皮,连忙拿起来,想要为她遮风挡雨。
哪曾想西玛特贝却是神秘的一笑,她看了一眼杰克和宾铁,看到了跟我们上山的那几个白人。
西玛特贝没有说什么,而是像母亲一样的拉住了我的手。
在我疑惑的目光中,西玛特贝拉着我上了祭台。
她高举着我的右手,对着下方的甘比亚人说道:“姆图阿萨哩,木纳索巴塔,甘比亚,鹰格拉玛!”
“木纳索巴塔!”
“木纳索巴塔!”
“木纳索巴塔!”
……
在西玛特贝的声音中,周围的甘比亚族勇士们,再次举着手中的长矛和砍刀,对着我大叫。
瓢泼的大雨中,所有人都抬头看着我,仿佛一瞬间我成了这里的主角。
我很尴尬,有些不知所措。
西玛特贝笑了,在风雨中,她的身体湿漉漉的,笑的很美。
她放下了手中的动物头骨火把,用那双温柔的手掌,轻抚着我的脸。
在我愣愣的眼神下,西玛特贝用生硬的通用语,说着我能听懂的话,对我说道:“木纳索巴塔,欢迎你回来,我的山神勇士,大山的使者,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赶回来的!”
西玛特贝说完,伸手指向鹰格拉玛山顶上的一块褐色岩石。
和很多非洲的岩石一样,那上面有着古时候原住民们留下的壁画。
我顺着西玛特贝手指的方向看去,惊讶地看到了那幅壁画。
那是一幅土黄色的壁画,是直接刻在石头上的。
图画里显示,一群黑人土着,在一和另一伙黑人土着交战。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只是一些线条,手里提着长矛和盾牌。
那幅画面显示的战况很激烈。
而在整幅壁画的左下角,是一个胸前“发光”的家伙,他正带着山林中的野兽,腾云驾雾的赶过来支援大家。
而是那个人,就是“我”。
不,确切的说,他是甘比亚人历史中,记载的山神勇士,“木纳索巴塔”。
上一代木纳索巴塔,是西玛特贝的儿子,而这一代,因为我胸前的骷髅标记,他们误以为我是传说中的的木纳索巴塔。
呵呵,也许说到这里,我自己都有点信了。
看到岩壁上的壁画,我瞬间愣住了。
我在想一个问题,这世上真的有巧合这种事吗?
那人在鹰格拉玛,带着山林中的野兽来参战。
而我,却带着老杰克和宾铁他们,也来鹰格拉玛参战,这一切确实很巧啊!
“嘿,我的孩子,看到了吗,这就是命运。”
“跟着山神的指引,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因为你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木纳索巴塔,我的孩子,大山的勇士,山神会保佑你,请你继续带着我们走下去吧。”
风雨中,西玛特贝说着,仰着头看我。
她将那只带着动物头骨的火把交给了我,随后默默转身,穿上了她那件湿漉漉的兽皮袍子。
……
另一边。
阿丽克山脉的中心处,一座美丽的淡水湖,梅尔塔斯奇湖。
巨大的军营里,一座如同宫殿般的欧式建筑。
此时在偌大的办公厅里,一个长相威严的中年黑人,正皱眉看着豪华实木桌上的电话。
那是一部特殊的卫星电话,连接着专线,能一分钟之内,拨通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号码。
此时他在皱眉,在沉思。
为什么拉瓦族的士兵走了这么久,为什么麦克雷德的马匪团走了这么久,他们怎么没给自己打电话?
难道说区区一伙野人,一座名叫鹰格拉玛的大山,这么难打吗?
男人想着,顺手拿起了桌上的酒壶。
那酒壶是麦克雷德的。
上面的那张脸,是麦克雷德的亲哥哥!
“报告!”
门外传来声音,靠在大象皮椅子上的中年黑人很不爽。
“进来!”中年黑人说着。
不多时,只见胡桃木做的实木大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军装的高大黑人。
那人身姿笔挺,很特别,戴着一顶黑色的贝雷帽,只有一只眼睛。
看到这个人,大象椅子上的中年黑人笑了。
这是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勇士,阿玛耶勒!
这是一个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家伙,现在管理着整个内格玛军团的情报网!
“阿玛耶勒上校,有什么事吗?”
坐在大象椅子上的中年黑人说着,进入办公厅的高大黑人,瞬间对他敬了个军礼。
“报告军团长阁下,前方侦察兵回报,此次攻打鹰格拉玛大山,我们……失败了!”
“你说什么?!”
咚!!!
高大的黑人话音落下,愤怒的中年黑人,直接将桌上的那个酒壶砸在了地上。
酒壶里的酒水在纷飞,老巴克曼的那张脸碎裂一地。
愤怒的中年黑人不敢置信,瞪着进门的阿玛耶勒,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整整一百多名士兵,还有八十几个马匪。
他们弹药充足,有重机枪,有轻机枪,还有三挺攻山用的160迫击炮,还有麦克雷德那个家伙。
就凭这两百人的装备,他们怎么会打输呢?
中年黑人有些迷茫了,沉默片刻,开始发出愤怒的大吼。
“蠢货,一群蠢货!!!”
“该死的,不就是几个甘比亚人吗,不就是几个雇佣兵吗,连这都收拾不了,我要你们做什么!”
中年黑人大声叫着,直接掀了桌子。
对面的阿娜耶勒一动不动,皱着眉头,任由桌上的电话砸在自己的身上。
没错,这个暴躁的家伙,就是在阿丽克山脉,让人闻风丧胆的内格玛军团指挥官,说一不二的军团长阁下……内南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