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在一旁听到此处,连忙说道:“苏师叔,你玄功通神,你一定能救杨大哥,求求你救救他。”
苏秀衣望了望蝶舞,背靠双手没有说话。杨潇苦笑一声道:“宇文前辈曾对我说过,这天道无极道法极是艰深,真龙绝境未成,绝不可擅自修炼。悔不听前辈之言,才铸成今日大错。”
苏秀衣沉默不语,心中暗道,我在此修炼白骨道一十三载,参悟生死玄机。今日遇此因缘,难道是命中注定?
苏秀衣望着杨潇缓缓说道:“我有一法子,可助你脱困,不知你是否愿意?”
杨潇连忙一拱手道:“前辈请讲。”
苏秀衣沉声说道:“那便是我用玄功,化去你全身内力,你可愿意?”
“这……”杨潇心中暗道,化去全身内力,这岂不是让我变成废人,我费尽心力才修炼到如此境界,若是成为废人我拿什么来报仇?不,这万万不可。“前辈,我身负血海深仇,化去我全身内力,我如何能报仇,这还不如让我死了干净。”
苏秀衣冷笑一声道:“世间哪有双全法,若能一步登天,又何须苦苦修行。”
蝶舞在一旁道:“苏师叔,当真别无他法了吗?”
苏秀衣望着她忽然叹了口气道:“我在此修炼白骨道十三载,境界始终无法突破,今日遇见你们二人或许是造化弄人。”说完,他对着杨潇说道:“杨潇,你可愿拜我为师吗?”
杨潇心中一惊,暗道我虽为流云宗外门弟子,可算有名无实,苏秀衣玄功通神,不在掌教师尊之下,若是拜在他的门下,那可真算得上是天大的造化。当下双膝跪地,一拱手道:“晚辈杨潇能得前辈青睐,实乃天大的造化,晚辈愿意。”
苏秀衣望着跪在地上的杨潇心中一阵惆怅,他自闭关以来,不见外人,已十余年没有收徒弟了,连自己的徒弟也没功夫教,想不到在这白骨洞中收了一个徒弟。
苏秀衣道:“你天赋异禀,资质颇佳,我收你做徒弟也无不可,只是做我徒弟须得谨记三戒,一不可欺师灭祖,二不可滥杀无辜,三不可结交邪魔外道,你知道了吗?”
杨潇心道,前两条我或可遵循,这第三条邪魔外道,不知我外公,风叔叔,算不算邪魔外道。杨潇低头道:“徒儿谨遵师命。”
苏秀衣将杨潇扶了起来道:“好,即做我清水宗的弟子,切记勿贪婪与亟即,此乃一切魔道之起源。”
杨潇点头称是。
苏秀衣接着道:“既然你身怀龙元,倒省了我不少麻烦,要化解你体内的驳杂之气,还有一法,便是传你一门奇功。”
杨潇问道:“师父,不知是何奇功?”
苏秀衣道:“此功乃我天师教的不传之秘,皇极惊天道。”
“啊?”杨潇和蝶舞二人都惊呼一声,这门玄功当真是如雷贯耳,早有耳闻,今日听闻苏秀衣要传此神功,都不禁心中一喜。
“苏师叔,我听师父说过此功乃祖师飞升前所传,一旦修成即可成就大道,不知是真是假?”蝶舞问道。
“此功乃祖师依据天书长生经所作,有鬼神不测之威,我在此修炼的白骨道便是其中的一层。”苏秀衣缓缓说道。
杨蝶二人没想到白骨道竟然是皇极惊天道中的一层功法,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
“蝶舞,此功乃我天师教的不传之秘,相信你师父也知之甚少,你也在一旁聆听,今日我传你二人,能悟出多少,得看你们自身的造化了。”苏秀衣道。
二人只听苏秀衣朗声说道:“天道中有五气,神为之长,心为之舍,得为之大;养神之所,归诸道。道者,天地之始,一其纪也。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宏无形,化气先天地而成,莫见其形,莫知其名,谓之神灵。故道者,神明之源,一其化端,是以德养五气,心能得一,乃有其术。术者,心气之道所由舍者,神乃为之使。九穷十二舍者,气之门户是为无极,心之总摄,是为皇极。”接着,他又细细讲解其中的关节,一一详解。二人只听得犹如醍醐灌顶。
苏秀衣忽然出手如电,点住杨潇胸前五处穴道,只听他缓缓道:“你身怀龙元,真龙九脉尚未完全贯通,今日我便打通你的真龙九脉,九脉俱通之后,你须得不断用皇极惊天道淬炼你的真龙九脉,否则功法不能融会贯通,他日难成大道。”
杨潇只觉得五道极强的内力贯通全身,浑身热血沸腾,真个人像要燃烧起来一般,脸色变得通红。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苏秀衣收指而坐,调息真气。杨潇浑身上下热汗直淌,只觉得浑身上下真气激荡,再无阻塞之感,大小周天无一不融会贯通。
杨潇调息片刻,睁开双眼,对着苏秀衣道:“谢师父。”
苏秀衣望了一眼杨潇道:“为师只是替你打好基础而已,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皇极惊天道你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杨潇躬身拜倒,又磕了一个头。
其后三个月杨潇和蝶舞在这白骨洞中跟随苏秀衣修行皇极惊天道。二人内力日渐深厚,杨潇只觉得自己的真龙绝境再无闭塞之感,一路通畅,接连突破了黄龙境和苍龙境,境界也已经达到了六合青光境界。
这一日,二人正在洞中修行,苏秀衣忽然对二人说道:“你二人随我修炼三月,能有如此进境,我心甚慰。我近日探查,我的白骨道突破在即,我需去趟极北之地寻一秘宝,助我避劫。我走之后,你二人须得勤修苦练,切莫荒废了修行。”
杨潇道:“师父,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苏秀衣微微一笑道:“机缘一到,虽万里之外也能相见,潇儿,你能为蝶舞舍身而死,足以证明你是至情至性之人,如若不然,我也不会收你为徒,蝶舞对你痴心一片,你可切莫辜负了她,若是她受了什么委屈,为师可不饶你。”
杨潇挠了挠头望了望蝶舞道:“师父放心,我一定好好待蝶舞,绝不负她。”
蝶舞脸色微微一红,望着苏秀衣道:“师叔,你此去万里之外,一路保重。”
苏秀衣拍了拍蝶舞的肩膀道:“蝶舞,我孤身一人无亲无故,一直将你当做女儿一般看待,日后若有为难之事,尽管来找我,师叔替你做主。”
蝶舞自幼无父无母,见苏秀衣说的动情,早已把他当做父亲一般。蝶舞抹了抹眼泪,三人洒泪作别。
只见白光一闪,苏秀衣消失不见。二人一阵惆怅,蝶舞望着坑中的白骨道:“大哥,师叔走了,这洞中甚是阴森,不如咱们上太皇天如何?”
杨潇也觉得这白骨洞阴气渗人,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二人从白骨洞中走出,往深处行去,越行越觉得头顶的洞顶越来越高,蝶舞望了望四周道:“大哥,这洞窟怎么越变越大,寻常的石钟乳也变得硕大无比。”
杨潇也渐感奇怪,忽然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只巨鼠,只见这只巨鼠足有三丈来长,瞪着红彤彤的双眼盯着二人,杨潇连忙挡在蝶舞的身前,只见这只巨鼠吱吱的叫了两声,忽然扭头便跑。二人松了一口气,正在这时,一股腥臭之气从背后吹来,二人猛一回头,只见一只巨蛇昂首而立,吐着信子盯着二人。杨潇从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蛇,光是吐出的信子便足有二尺来长。杨潇赶紧一拉蝶舞,二人转身便跑,那巨蛇紧紧的跟在二人身后,二人左躲右闪,避开了巨蛇的血盆大口。忽然杨潇看到侧面有个可以藏身的洞口,连忙拉着蝶舞飞身而入,只听砰地一声,巨大的蛇头撞击在洞口,差点将洞口撞塌,巨蛇吐着信子向洞内不断探查。杨潇见状,唤出赤炎剑,一剑站在信子上。巨蛇吃痛,不在纠缠二人,扭头逃走。
杨潇站在洞口看了看外面,见在无异状,便跳出洞外,四下看了看道:“蝶舞,我看不是这洞窟变大了,而是我们变小了。”
蝶舞也跳出洞外,看了看四周,见无论山石树木,花草虫蛇都是外面的数倍之大,不禁奇道:“当真奇怪,怎的会有如此奇怪的地方。”
杨潇沉吟片刻道:“洞中无日月,颠倒一乾坤。前路不知还有多少艰险之处,须得万事小心。”
蝶舞点点头,随着杨潇又向前行去,行了一二十里,忽见前方有流水之声,行到跟前只见一片浩瀚的大海出现在眼前,杨潇奇道:“怎的这洞中会有如此浩大的海水。”
蝶舞忽然笑道:“大哥,我猜这便是离海了,离海对面就是轩辕台,上了轩辕台便是这幻月洞的出口了。”
杨潇见这片海一望无际便道:“这里无船无舟,可怎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