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没逃成,眼下被萧成尧盯上,哪还有逃的机会?
独孤娉婷眼瞅着一身关外装束的萧成尧朝她走来,别说虽然梳妆、穿着上和华胥人有所不同,但那五官眉眼,倒是英俊贵气,完全不粗犷也不野蛮。
和他身后说话口音很重的关外人完全不同。
独孤娉婷心乱如麻,本能不想和这样的人扯在一起,这要放在以前,她还是郡主的时候,这种登徒子已经让她喊人,把眼睛和手一并砍下来了!
可现在……她除了静待对方下一步动作之外,居然什么也做不了。
独孤娉婷感到十分无力,忽然,萧成尧的肩膀被萧靖按了一下,“算了,这里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话,独孤娉婷倒是听懂了,心中大喜,可这喜色还没浮到脸上,萧成尧下一句话,立马让她浑身如坠冰窖,他说,“无碍,正因为不是姬妘城,我才可以放开一点。
爹,你瞧见没,那小尼姑一双眼睛像极了咱们草原上的鹿,无辜清澈,水灵灵的,儿子每次猎鹿的时候,一刀割喉,温热的血液渐渐流失时,鹿的眼神便是这般。
……我还真想看看,她同样濒临绝望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下一瞬,独孤娉婷单薄的衣领,立马被萧成尧上前单手提了起来。
她想到他说的话,吓得连尖叫都发不出,大口大口的喘息,眼睛瞪成了铜铃一般失去美感。
萧成尧蹙了蹙眉,显然不太高兴她的反应。
比那些鹿还要怕他似的。
摇摇头,叹息:“这样就不好看了。”
说着放开手,高出大半个脑袋的身形,居高临下将独孤娉婷几乎罩在怀抱内,嬉皮笑脸:“对不起,刚才吓到姑娘了。
其实,本公子就是打个比方,但人和鹿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辛苦姑娘给我们这些粗人送来物资~”
微微粗砺的指尖,从独孤娉婷捏紧的拳背上滑过,令独孤娉婷止不住的身体猛然颤抖。
见状,萧成尧越发笑得开怀,扬起的嘴角满是邪肆乖觉。
配上他狭长的锋眉,略黝黑的皮肤,看着无比妖异俊美。
独孤娉婷一瞬间怕也有,惊艳也有,忽而双腿一软,整个人往地上缩去。
被萧成尧本能带了一把。
拉扯间,独孤娉婷头上的尼姑帽掉落,青丝飘垂,好几缕调皮的打在了萧成尧脸上。
虽不见得多么幽香,却也清新宜人。
所有人,包括萧成尧在内,看着独孤娉婷的视线都忍不住放光了一下。
作为逍遥王的女儿,皇室血脉,独孤娉婷长得自然很不错。
虽然不能和独孤月的美艳端方相比,也不能和楚鸢的英气魅惑相较,甚至比不上沈幼安雌雄难辨,但清纯可人,我见犹怜。
尤其在尼姑庵待的时间长了,体态消瘦,脸色白润,脂粉未施,自有一份难以言说的素净纯欲。
“你不是真的尼姑。”萧成尧勾着嘴角,一字一顿道。
手,还在独孤娉婷的腰间流连。
女子身材瘦削,纤腰不盈一握,恰恰是萧成尧最喜欢的类型。
而她此刻水汪汪的鹿眸,少了惊惧,便又成了通透的楚楚可怜之相。
这令萧成尧浑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感到无比兴奋。
似乎第一次遇到这般有意思又百变的猎物。
独孤娉婷发觉他的兴奋,心内发抖,说话都带了磕巴,“不,不用谢。我来庵里时间不长,师太说我六根未净,所以先带发修行,不过应该很快就要剃度了,施主请自重。”
这几句话乍一听,大方诚恳,实则每一句都暗藏玄机。
比如六根未净——
再比如“很快就要梯度了”——
自己腿像长了根一般走不动道,还贼喊捉贼喊人家自重。
啧啧。
这也就是楚鸢不在这儿,不然准要拍手赞一声演技好!
果不其然萧成尧还真吃这一套,正要把人揽进怀中好好“自重”一番时,隔壁的墙上隐约传来几声敲击的声响。
萧靖面色微变。
萧成尧这边也马上住了手,食指在独孤娉婷的下颚线上刮了刮。
“小美人,你住哪儿,等本公子办了正事来寻你如何?”
独孤娉婷闻言轻咬唇瓣,仿佛不堪受辱似的,心中却百转千回。
她在思考,是留下来降服这个一看就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呢?
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逃走去家中找唯一对她还有几分真心的母亲?
几乎没思考太久,孤独娉婷就已经有了答案。
不!她不能回去!
回去极有可能还是被送回来。
她母亲是个笨的,压根做不了王府的主,父亲又无能懦弱,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在皇上和太后面前摇尾乞怜。
关键她之前不过犯了一点小错,父亲半点没有为她争取就将她送来这种地方,独孤娉婷心里挥之不去的不甘和愤恨。
所以即便要回去,也必不能是以一个罪女的身份回去!
而且连姬妘鸢那个贱人都嫁给太子生了小皇孙,一跃成为华胥国身份地位最受尊崇的女人,她这么灰溜溜的回去,还不得被她笑死!
因而,独孤娉婷越发下定决心。
她离开大殿之后没有再想办法逃走,而是回到房间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自己。
她相信即便刚才没有说,那位气质非凡的公子也会找到她房间的。
她也不求别的,只希望他能有三五分的靠得住,将她正大光明的带离这个地方,再给她一个足以见光的身份。
独孤娉婷不知道的是,其实萧靖父子急着去见的,正是她非常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