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声连绵,远处,仍有不少人往这边奔来。
仅片刻,这一片空间,聚集了数百人。
他们将目光锁定住林霄,眼神或是冰冷,或是愤怒,亦或是贪婪,各有不同。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用鼻孔对着林霄,周身散发出高傲姿态。
“做了这么久的缩头乌龟,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林霄,你大肆屠杀黑域天才,视我黑域如无物,今日,你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如若你愿意将所得宝物,悉数交给我们,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些许!”
不少人开口了。
他们的嘴角浮起冰冷笑靥,也不急着出手,双手环抱于胸前,仿佛吃定了林霄。
确实。
周围的强者,全都跟林霄有仇,全都想要林霄的性命。
此情此景,也难怪他们这般有恃无恐。
林霄站立于原地,一直没有动作,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青阳宗、北冥圣门、云风谷、苍焰阁、黑域……这些势力之人,尽数到来。
其中,还有一些不相干的势力之人,也混杂在里头,摆明想要趁乱分一杯羹。
“林霄兄弟,实在对不起,我无法出手相助!”
这时候,林霄的耳中,传来了韩武的声音。
循声望过去,东海谷之人也来了,站在远处的一座山坡上,既不出手,也不相助,保持着中立态度。
韩武站在中央位置,两边则是东海谷的高手,一左,一右,将他死死束缚住。
显然,韩武看到林霄被包围,想要出手相助,但却被东海谷的高手拦住了,只能站在远处观望,暗中利用传音,表达自己的歉意和无奈。
林霄见状,脸上不见恼怒,回道:“韩兄的好意,我记在心中。”
韩武是林霄的朋友,但,他也是东海谷的少主。
若韩武出手帮助林霄,整个东海谷都会因此受到牵连,甚至会引来灭顶之灾。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对于这个道理,林霄自然是明白的,更不会由此迁怒韩武。
一份心意,足够了。
侧方,万三通停下步伐。
他同样望向林霄,传音道:“林霄,如今空间被彻底封锁,越来越多强者赶来此地,你就算想脱身,估计也是无望了。”
“你知不知道,青阳宗之主、黑域之主、北冥圣门之主、苍焰阁之主和云风谷之主,这五人得到诸多奇遇,不久前顺利突破了修为桎梏,成为至高无上的天人强者。”
“只要他们出手,你将会被无情镇杀,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尽管如此,我还是会想办法救你,但能否奏效,一切唯有看天命了!”
万三通的话音,充满了关切,友好。
乍一听,他好像在想办法。
实则,刚才短短几秒里,他退后了数里,躲在最远处,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无辜模样。
更搞笑的是,他嘴里说着帮助,实际却没有任何动作。
对此,林霄不禁乐了。
如果说,之前的一番谈话,让林霄对万三通失去了所有好感,那么现在,林霄对于万三通,有且只有厌恶,乃至是恶心。
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
这个俗语,在万三通的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
“林霄,你始终保持沉默,难道是在想如何忏悔吗?”
倏地,一道狂笑声音,打断了林霄的思索。
说话之人,乃是一名黑域老者。
他连续踏步,径自来到了林霄的身前,指着林霄的鼻子道:“实话告诉你,忏悔,已经毫无作用,你倒不如跪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向我们大声求饶,这或许更有作用!”
“除此外,将你身上的重宝,以及对夜穹殿的了解,悉数告知于我们,对一个死人来说,这些都跟你毫无关系了,还不如便宜了我们!”
“林霄,你也是个聪明人,希望你在临死前,做一些聪明事。”
“倘若你不愿告知,倒也无妨,我们掌握着洗魂秘法,随时随地都能抽出记忆,这一个过程,到底有多么痛苦和凄惨,想必你也心知肚明!”
……前方,二十余道身影,齐齐压迫过来。
这些人来自黑域、青阳宗、北冥圣门、云风谷和苍焰阁。
这五大势力对于林霄的恨意,最为浓烈,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上前,一双双眼眸,早已变得血腥赤红。
虚空中,五人凌空而立。
他们,正是五大势力之主,修为已达天人之境,仅站在那里,就能镇压天地寰宇。
论杀意,他们丝毫不亚于其他人。
不过,五人没有出手的意思,眼眸扫下,始终俯视着林霄,似乎觉得,林霄就是一只卑微蝼蚁,若是自己含怒出手,只会白白掉了身价。
“林霄,你莫不是变成了哑巴,连话都不会说了?”
林霄的沉默,激怒了那名黑域老者。
他再度踏前一步,十指张开,似要将林霄的嘴巴撕开。
“既然你们想送死,那好,我就陪你们玩玩!”
林霄冷冷出口,一双漆黑眸子,寒芒闪烁不休。
接着,他出手了。
只见林霄探出右手,食指向前,就此迎上了那名黑域老者。
在常人的眼里,这一指,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点儿戏。
可是,那名黑域老者却发现,面对这一指,自己完全无法动弹,犹如被某种至高无上的力量,封印住了身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噗一声!闷响幽幽传来。
那名黑域老者的胸膛处,突兀出现了一枚血洞,无声,无息,直挺挺的往下空坠去。
“大胆畜生,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敢杀人?”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很好,你这就等着受死吧!”
“出手吧,让这小子知道什么是绝望!”
周围二十余人,同时爆发出怒吼。
他们刚说完,视野中,前方的空间倏然坍塌了,一只缭绕着星芒的手掌扇来,将他们瞬间笼罩在里头。
轰——又是一道闷响传出。
正前方,诺大一片空间,被蒸发了。
至于那二十余人,同样如此,再也找寻不到一丝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