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昨晚贾琏自赖大家回来之后,见凤姐已经睡下,是而做了亏心事的他也没再和凤姐同房,而是来至书房,在平儿的伺候下,一番洗漱之后便沉沉地睡了下去。
翌日,待贾琏醒来之后,凤姐已经去前院理事,不过平儿倒是留了下来。见贾琏起来,一边伺候着他穿衣服,一边问道:“二爷!你这昨晚在赖家做了什么事?这脖子上都有指甲印!”
贾琏忙闪躲道:“没什么!一不懂事的奴婢抓的!”
平儿心思玲珑,一眼就能看出贾琏心里藏着事,忙道:“莫不是二爷昨晚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二奶奶的亏心事吧?”
贾琏想起昨晚之事,看着面前娇俏可人的平儿,忽然一把将平儿搂入怀里欲求欢,不成想平儿却挣脱开来,而后跑到外面说道:“二爷!大早上的,你想干什么呢?二奶奶可还在前院等我过去呢!”
贾琏很是委屈的说道:“亏你还是我的妾侍,往日里吃不到就算了,这温存一下都不让,真真是别叫人活了!”
平儿并没有理会贾琏,而是留给贾琏一个白眼,便朝前院走去。
贾琏心里想着昨夜的事,见四下无人,便想再去赖家一趟,不从想刚出府门,便见赖大火急火燎地走到他面前,而后将其拉到角落将小梅身死之事一说。不过赖大自动忽略了小梅其实是因为赖尚荣二次伤害才惨死的事实,而是将罪过全都推到了贾琏身上。
贾琏顿时脸色吓得煞白,忙惊问道:“我昨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今儿个就......”
贾琏忽然想起什么,赶忙盯着赖大说道:“赖总管!你莫不是下套想害我吧?”
赖大忙满脸委屈的说道:“二爷!小人若是想害你,早就让人告官去了,又岂会亲自跑来将此事说于你听?二爷!眼下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
贾琏忙问道:“这小梅不是你买来的奴婢吗?”
赖大忙急道:“二爷!若是买来的奴婢那自是最好处理了,左右不过是寻个生病的理由埋了就是,可这小梅是前些日子才雇佣到家里的,这可如何是好?”
贾琏想了一下,而后说道:“你赶紧拿银子去找这小梅的父母将其买下,如此一来这小梅就是家生的奴婢了,将其停尸于家中几日,待过些日子再和这小梅家属说其因病去世,到时候就啥事没有了,左右不过多出点银子堵住这小梅的家人的嘴巴而已!”
赖大一想这小梅家中,兄弟姐妹七八个,若是给了他们银子,定会选择息事宁人,便同意了贾琏的计划。
于是赖大当即告假前往这小梅家,说明来意之后,只花了二十两银子就将小梅先前签订的活契变成了死契。
赖大回去之后将此事告知贾琏,贾琏方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眼下已是夏季,天气炎热,如何妥善处理小梅的尸体却是一见难事,而且赖大家里,知道小梅身死的事还有好几个丫鬟婆子,怎么让这些丫鬟婆子闭口不说也是一件难事。
且说目睹了小梅惨死的小兰,虽然先前被赖大警告威胁了一番,但是却没能憋住,将小梅之死告诉了相好的一小厮,不成想这小厮就是林三暗中收买用来监视赖尚荣的。
于是小厮当即将此事告诉了在贾府族学给一众学生上课的贾珠,贾珠听闻之后也是吓了一跳,但贾珠本能的嗅觉告诉他这是铲除赖家的绝好时机,而且还能来带着给贾琏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一个深刻的教训。
于是贾珠便让林三寻了一可靠之人,将小梅早已惨死的消息透露给小梅的父亲张老汉,张老汉本以为女儿小梅是被赖家大儿子看上,留在家中当小妾,是去享福的,所以才同意将小梅卖给赖家,但没有想到小梅竟然是被赖尚荣这个畜生凌辱而死。
因此张老汉将五个儿子喊来,又喊来叔伯家的子侄,气势汹汹地朝赖家走去,不成想赖大为了保存小梅的尸体不发臭,带着家里的几名小厮外出采购硝石去了。
因此家中多是丫鬟婆子,突然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泥腿子闯进来,还以为来了强盗,吓得东躲西藏,而张老汉则是在有心人的指点下,在后院一个偏僻的房间里找到了小兰的尸体。
待看到女儿这般惨死之后,张老汉哀嚎不已,当即命几个儿子将躲在书房中的赖尚荣给揪出来,对其拳打脚踢之后,依旧是不解恨。因此抬上女儿的尸体,将赖尚荣捆绑起来,而后扭送至官府,让长安知府主持公道。
这长安府尹叫宋严,早年是兵部尚书于谦的得意门生,因为为人刚正不阿,既不攀附权贵,也不接受众王爷的招揽,因此被景安帝所重用,年不过四十就被提拔为京城府尹。
今日,宋严正在府衙后院吃午饭,陡然听到外头有人击鼓鸣冤,因此当即升堂问桉,待张老汉走进来将赖尚荣蹂躏其女致死,并且假意买为奴婢之事告知李严。
宋严当即令衙役将赖尚荣压上堂来,而后又让午作和一稳婆检查了小梅的尸体,确系凌辱致死之后,方才将赖尚荣传唤至堂上,而后一拍惊堂木,厉害喝道:“堂下之人,你可认罪伏法!”
赖尚荣此时只想着开罪,因此忙急道:“大人!学生冤枉!学生昨晚邀请荣国府琏二爷入府饮酒,不成想这琏二爷喝醉酒之后,竟对我家婢女小梅起了歪心思,琏二爷身份尊贵,学生自是不能阻拦,没成想这今日一早醒来之后,发现这小梅竟被蹂躏致死,至于将婢女的活契变为死契全是这琏二爷出的主意,还望大人明鉴!”
宋严也没有想到此事竟然牵扯到荣国府,但也不能听信赖尚荣片面之词,因此当即令赵捕头带上衙役前去荣国府传唤贾琏。
凤姐院落内,贾琏今日一改往态,老老实实地待在书房中,连午饭都没吃。凤姐和平儿还以为贾琏这是转了性子,想读书考取功名呢?
书房中,贾琏由于小梅之死很是自责,但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劲,虽说昨晚这小梅先前也曾强烈反抗过,但是贾琏是风月老手,只是在小梅耳边说了一些日后定娶她为妾的话,就让这小梅放弃了抵抗。
贾琏还记得他走的时候,这小梅明明还是活着的,怎么今儿个就死了?
凤姐正在平儿的服侍下吃午饭,忽见林之孝家的急匆匆跑进来,而后惶恐不安的说道:“二奶奶!不好了!前院来了官差,说是有人状告二爷奸他人婢者,要传唤二爷去府衙问话!”
“哗啦~”
凤姐手里的饭碗顿时跌落在地上,忙惊恐的说道:“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