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凤姐见贾珠这么问,便说道:“大爷需要宽敞一点的地方,那赖家无疑是最合适的!”
赖家被全家发配岭南,家财悉数没收,丫鬟奴婢放为良人,但是赖家的院子却是无人想买,虽然赖家的院子看起来很是不错,但赖家说到底还是贾府的奴才,所以没有人想要去买一个背主奴才生活过的院子,多少有些不吉利。
贾珠虽然没有去过赖家,也不知道赖家院子大小,但是红楼梦里面说过赖家的花园虽不及大观园,却也十分齐整宽阔,泉石林木,楼阁亭轩,也有好几处惊人骇目的,由此可见赖家的院子果真不小。
贾珠琢磨了一会,而后说道:“赖家的院子用来做蚊香生产作坊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我还是打算买下来,只是不知道该需多少银子?”
凤姐忙笑道:“实不瞒大爷,先前珍大嫂子让我打听何处有院落出售,想给蔷哥儿安家,我首先考虑的就是这赖家,只是那官府作价三千两,珍大嫂子嫌有些贵,便没有买下。不过我可曾丫鬟婆子口中得知,那宅子可是真不错,我若是能拿出三千两银子,铁定是要把那宅子买下的,即便种种花养养草,那一年也能有百八十两的收入!”
贾珠想了一下,他那里也没有三千两银子,当然如果把一屋子的古玩字画都拿出去卖的话,那自然是三千两不止,不过这种有损声誉的事贾珠是不会干的。
贾珠见此说道:“这样!先从公中拿出三千两银子将这赖家给买下,改成生产蚊香的作坊,你以为如何?”
凤姐忙笑道:“从公中拿出三千两银子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太太那里未必会同意,毕竟这蚊香大爷也是刚刚开始售卖,若是不做出什么成绩,只怕太太、老太太那里都是不会同意的!”
贾珠心想凤姐明知他无钱将赖家宅子买下,而偏偏提到赖家宅子,那么凤姐心中肯定早有计较,因此便问道:“那不知凤姐儿有何高见?我洗耳恭听!”
凤姐忙谦虚的说道:“大爷说笑了,我一个妇人哪里谈的上有什么高见,只不过是一些粗俗的见解罢了,大爷既然愿意听,那我就说一下,但是我说了之后,若是不能入大爷的眼,那大爷全当我没说过可好?”
贾珠没有说话,而是不动声色的咳嗽了一声,平儿心领神会,忙上前问道:“大爷!二奶奶!这菜凉了,我让人再端去厨房热一下!”
说着平儿便吩咐房中的丫鬟婆子一起动手将桌上的饭菜撤了下去,待房中无人之后,贾珠方才将手搭在凤姐的细腻柔滑的玉手上,说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凤姐瞪了贾珠一眼,而后将手抽回来,方才细声细语的说道:“我知大爷眼下手头紧,拿不出三千两银子。我也出不起这三千两银子,但是我和大爷两人加在一起就能出得起这三千两银子啊!”
凤姐见贾珠沉默不语,便又说道:“我拿出1500两的私房钱,大爷也拿出1500两银子,合在一处先将这赖家院落买下来,而后待大爷的蚊香赚了钱之后,在和太太、老太太她们说也不晚,大爷以为如何呢?”
贾珠顿时明白了凤姐的意思,看来凤姐并不想将这蚊香的收入纳入宫中,作为荣国府的又一进项,她的意思是和贾珠各出一半钱,而后买下赖家宅子,扩大生产,这么做的话,就相当于是贾珠和凤姐两人的合资产业了。
贾珠盯着凤姐看了好大一会,他想不明白凤姐一个妇道人家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但是凤姐的提议好巧不巧说到了贾珠的心里。
贾珠内心其实也不想把蚊香归入宫中,毕竟一旦归入宫中,这钱不是他想花就能花的,之所以这么提议,就是因为看重了贾府的一众家生奴才。
凤姐见贾珠不说话,便道:“我那银子就当赠给大爷了,大爷莫不是怕我贪图什么?”
贾珠忙笑道:“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你这个提议很好,但是我急需一些忠心的作坊工人,重新招募,我又不太放心他们的人品,你看该如何是好?”
凤姐见此忙说道:“这个好办!我院里的丫鬟婆子经过我调教之后,那自是守口如瓶,明儿个我寻个理由将她们给打发出去,然后大爷将她们收下,安排在蚊香作坊中,想来也没人会在乎什么?”
凤姐的法子倒是一个好法子,因为贾府一众主子身边的丫鬟婆子,就数凤姐身边换的最勤,因为但凡有点姿色的,贾琏这货都不会放过,因此凤姐身边年轻的小丫鬟比较少,婆子倒是有一二十人。
贾珠回道:“这倒是一个办法,但是只有一二十人也不够用啊?”
凤姐笑道道:“巧了,正好今儿个老太太和太太说要买一批新的奴才,正好我可以找个理由,赶一批丫鬟婆子出去,到时候大爷只管安排人干活就是了!”
贾珠想了一下,而后说道:“这样太多的话会引起别人的察觉,你就给我弄五十名就好,至于缺少的,我去找珍大嫂子商量!”
凤姐一听贾珠提起尤氏,忙压低声音说道:“珍大嫂子知道我俩的事,你说你解决了,能告诉我是怎么解决的吗?”
贾珠看着凤姐笑道:“你猜?”
凤姐想了一下,而后说道:“威逼利诱?”
贾珠忙摇了摇头表示不对。
凤姐又道:“将宁国府的家业都交给她打里?”
贾珠忙道:“我虽打里宁国府外院的事,但是除了一开始有珍大哥的好友来访之外,这些日子清闲得很。因为珍大哥如今这种活死人的状态,已经给他们带不去任何利益,东府多少有些人走茶凉!”
凤姐爱财,自然也知道尤氏爱财,简单的来说红楼一众奶奶太太当中,还真就没一个人不爱财的。
凤姐于是大着胆子说道:“大爷总该不会是向珍大嫂子承诺可以治好珍大爷吧?”
对于凤姐这清奇的脑思路,贾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忙笑道:“东府珍大爷倒了,蓉哥儿和蔷哥儿又是不服珍大嫂子管教的纨绔公子哥,而且蓉哥儿也非珍大嫂子所亲生。若不是我出手,帮忙管教蓉哥儿,撵蔷哥儿出门自立门户,就凭珍大嫂子那软弱的性子,这东府还不得乱成一锅粥!”
凤姐想了一下说道:“虽然珍大嫂子有求于你,但若是蓉哥儿和大嫂子关系好了,那难保到时候大嫂子不会拿你我之间的事作为把柄要挟大爷,依我看大爷此番做法并不妥!”
红楼梦中,凤姐不但将贾宝玉玩闹于股掌之中,而且将宁国府的贾蓉同样玩弄于鼓掌之中。凤姐并不满足只是打理一个荣国府,她的触角还伸向了宁国府。
贾瑞出言调戏凤姐,落得一个身死家亡,而贾蓉出言调戏凤姐,那是屁事也没一个,凤姐还得萧脸相待,所以给一众红迷学者造成了一个假象,那就是凤姐和贾宝玉乃至贾蓉都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实际上这只是凤姐掌控荣国府和宁国府的手段而已。
贾珠说道:“你且放心,珍大嫂子是不会说出我们的事,因为除了这些事情之外,我还对她做了另一件事!”
凤姐忙问道:“是什么事?”
贾珠看了一眼凤姐娇媚的眼神,而后凑到凤姐跟前说道:“晚上将丫鬟婆子都赶出去,待大家都睡下,我前来和你细说!”
“呸!大爷脑子里成天就是那点事吗?”
凤姐不由得轻呸道。
贾珠不由得笑道:“男人除了不喘气的,谁每天脑子里不想那点事?记得洗白白,抹香香,等我来!”
贾珠说着便起身离去,凤姐忙朝走进来的平儿说道:“外面已经黑了下来,平儿你快去送送大爷!”
平儿见此忙提着灯笼快步来到贾珠前面,待二人来至院外,贾珠瞅了一眼,四下无人,因此快步来至平儿跟前,而后低语道:“一会在围墙下放个凳子!”
平儿顿时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当她明白了贾珠的用意之后,贾珠早已不见了踪影,平儿因此只得踹着心事回到了院里,想着一会该怎么寻借口将院内的丫鬟婆子给赶走。
贾珠回至房中,李纨和秦可卿正等着他吃饭,贾珠让一众奴婢都下去,而后将蚊香一事一五一十的和李纨以及秦可卿说了。
李纨对于贾珠不务正业抱怨了几句,毕竟在她心中,还是读书考取功名更为重要。秦可卿倒是没说什么,因为这些天和凤姐一起管家,秦可卿多少明白这个看起来富贵的荣国府其实已经在走下坡路,所以对于贾珠涉及商业一事,秦可卿其实还是比较赞成的。
李纨虽然不是太赞成,但她也不会去和王夫人说,毕竟夫为妇纲的理念深深地刻在了李纨的脑海中,而且贾珠向她再三保证不会影响考举,所以李纨将二人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而后交由贾珠支配。
贾珠在凤姐那里吃过东西,但两女等了他那么久才吃饭,因此贾珠便又多吃了一些东西。吃撑的贾珠服侍李纨睡下之后,便回房歇息了。
俗语有言饱暖思....吃的太饱的贾珠并没有睡着,但是今儿个晴雯被元春喊去房中帮忙做针线活,因此刚服侍完贾珠躺下之后,晴雯一挨着外间的那张小床就已然陷入梦乡之中。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贾珠方才蹑手蹑脚的起身,而后将被子整成一个拱形,然后将帷幔放下来,尽量让人从外边看起来他在睡觉。
之后便拿起一个凳子而后敲敲地打开门准备熘了出去,晴雯翻了一个身说了一句梦话,差点将贾珠给吓到。
贾珠虽然会太极,也会剑法,但是说白了,一跃就轻松的迈过高两米的围墙,这种本事贾珠还真不会。毕竟他也没有啥牛逼的系统,若不然学个轻功,武艺在牛叉一点,那么贾珠可以保证,明儿个他就去皇宫给皇帝陛下带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贾珠拿着小凳子来至东边院墙,而后站在凳子上往凤姐院落一瞧,幸好今晚有月亮,若不然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清,贾珠很快就发现平儿果然按他的意思在一个不起眼的靠近墙的桂花树那里放了一个高高地凳子。
贾珠于是双手一用力,而后便爬骑在了墙上,然后踩着凳子而后轻松的落入凤姐的院落内。
贾珠借着月光来至门前,用手轻轻一推,门便被轻松的推开了,并没有拴着。
借着门缝洒来的月光,贾珠看到耳房有一身影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想来定是平儿无疑了,贾珠并没有理会平儿,平儿也装作没听到任何风吹草动。
因此贾珠便直接掀开帷幔,而后来至里间,外间还好,但里头那真的是乌漆嘛黑,啥都看不见。
凤姐不知道贾珠今晚说得是戏言还是认真的,但是她却将一众丫鬟婆子都给撵了出去,而后早早地沐浴,上床歇息。
但凤姐今儿个有点忙,而且沐浴之后,犯困,因此刚躺下便睡着了。
当贾珠褪去外套,而后摸索着上床,准备和凤姐云雨一番的时候,凤姐陡然从睡梦中惊醒,刚想挣扎,但见贾珠凑到她的耳边喘着粗气说道:“是我!”
一句熟悉的话音,让凤姐瞬间放弃了所有的反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