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府西苑。
裴师煜手里捏着裴七拿回来的通缉画像,看着眼前旁若无人换衣服的沈桑榆,气的手抖。
“彻夜未归,就是为了去杀宋县令?”
昨天夜里,他终究是跟丢了沈桑榆,想来她去了羽阁,便让裴七一直守在羽阁客栈附近。
却不想她不但出了梵城,还去杀了宋县令。
“对了,宋县令贪赃枉法的证据在他府中,你回头找个大人处理一下。”
沈桑榆这才开口,却答非所问。
“你不为自己辩解一下?”裴师煜眉头紧皱。
“辩解什么?”
沈桑榆把绑了一宿的头发散下来,揉着头皮坐在了裴师煜的对面,
“辩解我作案过程?”
裴师煜气血攻心。
宋县令真是沈桑榆杀的!
纵然那个宋县令有百般罪过,自有王法惩罚他,而不是随便让沈桑榆杀了谢罪。
“我不认罪,王爷请回吧。”沈桑榆打着哈欠走向了卧榻。
“没人能忤逆本王!”裴师煜起身,抓不住沈桑榆,索性抢先一步占据了她的卧榻。
沈桑榆不悦挑眉,裴师煜居然敢占她的床!
感觉这床不能要了。
“拿证据说话。”
眼见着裴师煜不起来,沈桑榆打算去找知夏蹭一觉,再不补觉怕是要猝死了,
“拿不出证据就不要打扰我休息。”
裴师煜当然拿不出证据。
就算是那位谢大人来,怕也是拿不出证据。
他的确低估了沈桑榆的手段。
细想沈桑榆那次大病苏醒后的所作所为,只觉得不寒而栗。
像是个陌生人。
裴师煜还在思考关于沈桑榆的事情,宫里的翁公公就送来了圣旨。
皇上为了祝贺他大败敌国,特地为他封了新的府邸。
新府邸就在京城,占地面积是现在的两倍,希望他择日尽快完成搬迁。
翁公公说,府邸在京城,进宫也方便,就不用一直在京城和梵城来回跑了。
裴师煜接下了圣旨,送别了翁公公。
捏着圣旨,裴师煜眸色深邃如海,意味不明。
皇上的心思,做臣子的自是猜不透。
但是,兄长的心思他猜得出来。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搬迁。
……
当日下午,补觉的沈桑榆从美梦中苏醒:“知夏,有饭吃不?”
没有得到知夏的回应,沈桑榆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
冯盈盈那女人可真是贱骨头,一天不打花样找死。
沈桑榆起身太猛,脑袋直接撞到了裴师煜的下巴,有那么一瞬间裴师煜感觉下巴不是自己的了。
“裴渣渣,怎么是你?”
沈桑榆随便揉了揉脑袋,不耐烦的斜睨了一眼裴师煜。
“你这女人看着个头小小的,力气还挺大的。”裴师煜揉着下巴,感觉喉咙、鼻腔充血了。
沈桑榆一把推开了裴师煜,大步走向了门口。
知夏恭敬的候在门外,见沈桑榆醒了,一脸欣喜。
但又碍于屋子里裴师煜的存在,显得很拘谨。
“知夏,有吃的没?”沈桑榆肚子已经饿得咕咕作响。
“有!”知夏小声开口,“小姐,奴婢做了新菜式,就在厨房里。”
“那走吧。”
“王爷呢?”知夏偷偷往后看了一眼,裴师煜正好走了出来。
“奴婢拜见王爷。”
沈桑榆扭头,见裴师煜愁眉苦脸的。
啊,他有难以启齿的心事。
“王爷是不是要将冯茶茶接进乾华苑?我们没问题的,等吃完了我们就搬走。”沈桑榆通情达理婉约一笑。
“管盈盈什么事?”
裴师煜一愣。
却见那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去了厨房。
“裴七,收拾一下东西,衣服首饰不用拿,去了买新的。”裴师煜简单的吩咐了句,也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