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上有强者设下的一层禁制。
站在门外可以看清楚水牢的情况,可想要踏进去,接触到墨家老祖却不可能,除非你有能力突破这层禁制。谢九娘知道禁制十有八九是盟主亲自设置的,否则不会她每次触动他都能发现。
阵法和禁制是不一样的。
阵法需要借助外物来形成特定的区域,不能凭空创造;而禁制是强者凭自身的实力,利用自然界存在某种固定的规律,动用法则布下的禁区。
想要破除禁制,需以法则破之。
谢九娘望向水牢里面。
恰好看见水牢内,正抬头望向门口的墨家老祖。
现在的墨家老祖一脸怨毒,双眼恨不得生吞了谢九娘似的,“观澜,快将我放了!兰原明那个阴险小人,威胁我留在边界给你们卖命,还敢这样对我?”
“是想出尔反尔吗?还是想捧千杀那贱人的臭脚?那也要人家看得上你家主子……”墨家老祖现在是形象全无,各种秽语污言尽出,丝毫不见往日在人前的高冷形象。
谢九娘扔下了一个阵盘。
布置了一个小型的隔绝阵法。
这个隔绝阵法,是不让一会闹出的大动静,惊动到一层的镇守卫。
不过,她心里清楚,禁制一旦消失盟主必定会有所察觉。
谢九娘无视墨家老祖各种咒骂。
反倒是剑灵?听了一嘴,“兰原明是谁?咦,是不是盟主的名字?观澜道君正是盟主的人嘢,还有修仙界有姓兰的大家族吗?”
“没听说过呀。”剑灵?在自言自语。
谢九娘根本没有回答她。
等布置完隔绝阵法,冷漠地伫立于禁制前面,徐徐地抬起了右手,片刻之后,手中凝成了一层银色的流光。
领悟过法则的人,就会看到她右手,那不是银光而是一条条细小的银线,是时光法则之力。
墨家老祖见状,霎时骂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时光法则?你不是观澜!”墨家老祖立马发现了问题。修为是被封印了,神识也动用不了,眼力还是有的。
谢九娘右手银光化刀。
刹那间,插入了禁制之中,再横切向当中一条禁制的“线”,实则是盟主的法则之力,她想要暴力破除禁制不易。
然而,只是切断一条线。
这对于她来说并不难,最为重要的是禁制,一旦某条线遭遇到破坏,布设的禁制就会跟着被破坏了,可能一下子不会全部崩溃,却也是再现了漏洞。这就好像是一块布。
当中纺织成布的线,被人从中扯断一条线。
那么,这布就不算完好了。
再让人从线头扯起,很容易就会破坏掉整块布。
谢九娘正是有此想法,一条接一条的,将禁制上的法则之线切断。
这也就是谢九娘,换个来试一试?
不是人人都能清楚看到那些法则细线,即便是一些领悟到了法则的化神都做不到,通常只有对法则之力领悟高深的巅峰强者可以做到,例如盟主和纳兰老祖宗等。
千杀道君凭着本身的天赋,也是可以办到的。
谢九娘的法则之力,根本不是领悟的。
是走了狗屎运,得到了时光宝叶,起初就是因为时光宝叶接触到时光法则,再加上她待在时光长河的时间久了,必定会染上一些法则。
后来才顺理成章领悟了。
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在领悟法则上面,别人是历尽千辛万苦,而她是坐上了直通车,走了捷径。
这种大机缘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也是谢九娘重生归来身上有时光法则的气息,换个人来根本得不到时光宝叶的认可。
在禁制破坏的一刻。
中心战场里正和魔主对峙的盟主兰原明,第一时间即察觉到了。他没有料到自己为了修仙界,与魔主战斗之时,还有人在后方搞事。
盟主首先想到是墨家人。
只有墨家人那么急切想救牢中人。
是了,这个时候的盟主,还以为破坏禁制的人是去救墨家老祖的,而不是要杀对方。甚至,他都没有想到会是谢九娘。
因为在他眼里谢九娘只是一个元婴修士,不可能破掉他设的禁制。
与魔主对峙中的盟主,心中的想法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
于是被魔主牵扯住脚步的盟主,暂时顾不上水牢的事情。
这一切似乎都在谢九娘的预料当中。
踏入水牢的一刻,谢九娘就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墨家老祖清楚看到了谢九娘眼中的杀意。
可以说对方丝毫没有遮掩对他的仇恨!
一个可以破掉盟主禁制的人,又岂会是弱者?
凭他现在被锁链囚禁,被限制了行动和修为,根本就逃脱不掉,或许说,他现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没有半分反抗之力。
就连他想自爆都做不到!
墨家老祖第一次内心惶惶不安,“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呵!”
谢九娘轻轻笑了。
然而这浅浅的笑声,在寂静的水牢里格外诡异,仿佛充斥着无限的杀机。
下一刻,谢九娘易容术消失。
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容颜,真真是五官没有一处不精致,没有一丝不美。
这种绝美,墨家老祖全部忽视了。
唯一得注意的,是她那一双从最初的冰冷压抑不住的恨意,再到眼角渐渐染上了猩红,显得异样妖异和邪气。
“是你?!”
当见清了是谁,墨家老祖心神巨震。
满打满算,他只见过容貌长开的谢九娘一次,以前稍带稚嫩的画像不算。
起初墨家老祖还心存一分侥幸。
现在连一丝侥幸都没有,千杀道君有多恨他,他是清楚的,但是再恨他也干不掉他,这一度让他很是得意。
然而,天命之子不一样。
对方恨他入骨……
很快,谢九娘按下机关,将水牢里的水去掉,将墨家老祖完整地露了出来。然后,从储物戒里掏出一个木架,用捆仙索将墨家老祖绑紧。
杜绝了他挣扎。
同时取出一团布,将他的嘴堵上了。
这让他有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取出了一把断剑,将他身上的法衣割去,再换上了一把匕首。
“在我来边界之前,就最想干一件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谢九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很是开心似的,却莫名让人心悸,“就是要亲自一刀一刀的,将你慢慢地切成片……”
“嗯,嗯嗯?”不!
墨家老祖满目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