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归看着她抖得这么厉害,以为她是太伤心了,顿时怒意烧得更旺,也更是心疼,蹲下身去安慰她:“你别伤心,你是好姑娘,你告诉我那个混蛋是谁,我这就去帮你解决了他。”
小青鱼那肩膀抖啊抖,天知道她为了忍笑声忍得多辛苦,许久才缓缓抬头,因为笑得太厉害,眼泪都出来了。
强行让自己挤出一副哀伤的样子:“你真的愿意帮我教训他吗?”
西归看着她那眼泪汪汪的可怜样儿,瞬间心都化了,脑袋里什么理智什么原则都没有了,伸手轻轻给她擦了擦眼泪,温柔宠溺,声音都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了:“真的,只要你说,我就帮你。”
小青鱼瞬间觉得一股异样的力量冲进心间,心脏咚咚咚的仿佛要跳出心口,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受控制。
但到底是条傻鱼,哪儿能一下子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他是秦国殿下身旁的侍卫,武艺高强,他叫西归。”
满腔柔情的西归:“......”
瞬间柔情冻结,听到了自己心咯嘣碎掉的声音。
小青鱼说的流氓是他?还想阉了他。
瞬间心口像是破了个洞,冷风灌进来,拔凉拔凉的,这......这就太为难人了,他喜欢小青鱼,愿意为她教训所有人,就算她想打他,他也绝对不会还手,可她想阉了他,他怎么可能下手?
“不行吗?”小青鱼眼中泪光闪闪,她也就从她主子那里学到了一成的演技,以前还没试过,现在看起来效果很好啊。
“你答应我的,都是假的?”
刚刚西归有多生气多坚定,现在就有多僵硬多心慌。
他确实干了流氓的事情,也因此一直心虚,所以这些天都不敢出现在小青鱼面前,他知道小青鱼会生气,因为她根本没开窍,什么都不懂,他却那样欺负了他,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人。
若是小青鱼想教训他,就算是拿刀砍,他都能认了,可......这个,没有比这更为难人的了。
西归心里已经纠结成了麻花,心虚有忐忑的瞥了眼小青鱼,却见那小妮子再也忍不住,笑得那叫一个坏。
一瞬间,豁然开朗,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这分明就是被她欺负了,她故意那样说的。
生气吗?没有,气不起来。
这丫头平日里一根筋,傻乎乎的,可有时候又聪明着呢,现在都知道欺负他了。
他是不是该高兴,她已经知道是他,但却没有对他动手,而是这样整他,让他郁闷,真算起来,顶多是个玩笑,可他却明白了她的态度,她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他的,对吗?
刚刚因为听到小青鱼被欺负而智商掉线的西归,这下子总算是把智商给找回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绷住表情认真道:“在下可以考虑答应姑娘,但是此去秦国路途遥远,还得跟主子告假,一来一去还要花费不少银两,姑娘准备付我多少报酬?”
小青鱼:“......”小脸一呆,呃?她该惊讶于他答应了,还是意外他居然一本正经跟她谈报酬?
“你...要多少?”小青鱼到底还是那条小傻鱼,也就偶尔智商爆表,更多的时候还是挺好忽悠的,比如现在。
完全没感觉到某人已经摸到霍霍向青鱼,下意识的以为他是要银子。
银子的话她还是有的,穆九素日里从来不给赏银,但是每个月的工钱,那绝对是非常的丰厚的,偶尔主子还喜欢赏她一些朱钗什么的,这么久下来,她也是一个小富婆的。
西归对她这幅懵懂的傻样儿那是又爱又恨,爱她的傻傻的单纯,赤子之心,恨她太单纯,不开窍,不懂他的心。
眼眸渐渐多了些不明的情绪:“放心,我不会要你太多报酬的,就......一点点。”
小青鱼:“......”为什么,又被啃了?
她叫小青鱼,但不是真正的鱼,为什么总是啃她?
呃,不对,她看到主子跟王爷之间那个,那叫......亲密,可主子跟王爷是那样的关系,可她跟西归,为什么?
不要相信男人说的一点点,因为那是一点一点又一点,西归本来也只是想碰一下,谁让她故意欺负他,可碰到之后,食髓知味,不可控制,然后......
小青鱼被彻底亲傻了。
整个人体温升高,脸上一坨红晕,双眼迷离茫然,完全不懂为什么。
西归都没想到一个吻就能让她变成这迷糊的傻样儿,抱着她去了亭阁中,抬手揭了自己的面具,露出本来的样子,低头看着她,脸上冷酷的线条柔和得不可思议:“小丫头,还认得我吗?”
“认......认得。”她哪儿能不认得,就是认得所以才欺负他的呀,可现在为什么她又被欺负了?
“那知道我是谁?”想来冷酷的西归仿佛开窍了一般,谆谆善诱。
“西归。”
“乖!”西归摸摸她的头,爱怜:“小丫头,我心悦你,想等你长大,娶你为妻,但我对你耍了流氓也是真的,如果你恨我,就自己报仇,我绝不反抗。”
说得好听,其实就是看中了小青鱼对他那点不自觉的情意,赌她不会真的对他那么狠。
小青鱼理智都被烧断线了,根本都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这样的事情着实有些太为难她了。
小青鱼不回答,西归也很有耐心,就那么抱着她,一下一下拍打着她的后背,成功把迷迷糊糊的小青鱼给哄睡了。
确定小丫头睡了,西归这才松了口气,今天可算是他最惊险的一天,若不是这小丫头傻乎乎的,真的会翻车的。
好在最后刹住了,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小心翼翼的抱着小青鱼回她的房间,远远看到了站在连廊处的微雪,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自然已经能绷住的西归瞬间有种被抓包的尴尬,羞得脸发烫,赶紧抱着小青鱼去了房间。
将人轻轻的放下,盖了被子就出来,不敢再有丝毫的逾越之举。
等走出来了,微雪也不见了,仿佛刚刚那一眼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