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君手一抖,祈往母石差点儿脱手坠落:
“哎呀!吓我一跳!你怎么醒了?!不是得7天吗?”
“5天就行,这种事情哪有那么精确?”乌兰揉着乱蓬蓬的头发,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李丽君把祈往母石塞到儿子手里,赶紧跑过去扶住乌兰。
乌兰没说话,只是狠狠剜了李丽君两眼:“我跟苏烈可没什么关系,你少提他!”
李丽君抱歉地抿抿嘴:“我儿子又不是外人……”
“那也不行!”
“那个……你们先别吵”冯晨攥紧手里的祈往母石,心情有点儿紧张:“乌阿姨,那我现在……”
“没事了,我前天就把你这块祈往母石的信息素给屏蔽了。再没人能察觉得到,就算有另外一块祈往母石也不行。”
乌兰扶着桌边坐下,看着满桌的饭菜抽了抽鼻子:“好饿,我先吃了。”
……
晚饭后,李丽君手脚麻利地收拾餐桌。冯南迪到客厅看新闻,冯晨要帮母亲刷碗,却被乌兰喊住。
乌兰点起一支女士香烟,神情慵懒:“有些事儿我得问问你,那晚冲突之后,有没有发现被人跟踪?”
冯晨回忆了一下摇摇头道:“绝无可能,我不管走到哪儿都会屏蔽监控或者篡改后台。我留意过,没发现可疑的人员和车辆。”
“你这两天就是跟那个茹桃在一起?还接触过什么人?”
“茹桃的司机田义磊、吉水市陈珑天、陈珑天妻子黄娟、买过茶叶吃过饭,就这些了。”
“有没有留下后手监控?”
“留了,田义磊、陈珑天都没什么问题,就是黄娟出入高档会所比较频繁,而且进入会所之后,我的电子领域就会失效。”
乌兰轻笑一声:“那正常,她随身的电子设备或许还能用。但是那种地方很隐私的,室内监控什么的肯定不会有。”
“乌阿姨,会不会是黄娟?”
乌兰仰天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应该不是,她就是人家养的金丝雀,接触不到苏烈的圈子的。唉,不行了。
好困,我得再睡会儿去!”
说完,乌兰就揉着蓬乱的头发回房间了。冯晨张了张嘴,看着已然关闭的房门摇了摇头。
这个乌阿姨跟自己算是同宗同门,那么她是不是也是经历过很多次的冲刷才成为逃逸体的?
她的逃逸体和自己有什么区别?
她的逃逸体有没有想过再次逃逸直至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问题太多了。
还有,自己出去吃饭。为什么那么快就会吸引到敌对势力?
而以乌阿姨这么缜密的心思,又怎么可能疏忽到忘记提醒自己收好祈往母石?
而且,她在昏睡状态下又是如何做到屏蔽信息素的?
还有,照妈妈说的情形来看,乌阿姨和苏烈之间似乎还有更深层次的矛盾和纠葛。
所有这些,他都想问个清楚。可是看起来乌阿姨并不太想和自己交流什么。
那么,自己之前突然遇到搜索,是不是因为自己佩戴的祈往母石和被苏烈“偷”走的那块祈往石之间产生了感应?
如果产生了感应,苏烈又为什么仅仅派出一帮战五渣?
这颗祈往母石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疑点太多,相当反常。
伸头看了看专心看新闻的父亲,冯晨算了算时间,还是等到第7天再动身吧。
从x区调配物资,再运输到t3附近,没有半个月绝难完成。
还是得耐心等待。
那么,夜晚的时间干嘛呢?继续学习?算了吧,实在是不想学了。
涉及到技能方面还好,像这样纯粹的理论,实在是枯燥得要命。
还是让乌兰基础版自行搜集一些高精尖的科研理论,自己带回去供那些超级大佬们研学吧!
是夜
由于没有学习任务,也没有其它担惊受怕的事儿,冯晨睡得格外香甜。没有梦境的睡眠实在是太棒了!
……
凌晨,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地在别墅区外围停稳。
黑色皮鞋伸出车门踏实地面,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衬衣西裤,手指间一根卷烟在路灯下明灭。
中年人呼出一口白烟,半截烟头扔在地上,磕出几颗火星,飞散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小吴,确定是这个小区?”
“是的,9号楼。”坐在驾驶位的小吴回答道。
又一双白色运动鞋跳下商务车,一个身穿浅色休闲裤的年轻人脱下紧身t恤,不耐烦地甩甩卷发:“你们怎么这么啰嗦啊?直接动手不就得了?!”
小吴推开车门,照着年轻人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混球!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说话啊?”
年轻人捂着脑袋哼了一声,乖乖缩到一边去了。
小吴抱歉地中年人笑了笑:“刀哥,我弟不懂事儿,你别见怪,其实这小子干活儿还是很卖力的!”
刀哥轻笑了两声,拍了拍小吴的肩膀:“现在的年轻人跟我们当年可不一样,他们个性强啊!行了,既然确定了位置,那就来吧!”
说完,刀哥双腿微曲,一个纵跳腾空而起。小卷毛一见,立马不甘示弱地快跑两步,猛一蹬地,身形去势竟然比刀哥还快了几分。
小吴看着弟弟赤裸的背脊摇摇头,回身锁好车门,身形化为一道暗影,直直地穿过了钢筋结构的别墅围栏。
……
路灯下,别墅墙体上一个大大9字分外显眼儿。
小吴后发先至,冲到9号别墅院外之后稳住身形,就在刀哥和弟弟冲过身边的瞬间,双臂平伸,猛地抬头向天,重重地呼出一口黑雾。
黑雾见风就长,转眼间弥漫开来。
不仅四处扩张,而且不断凝实。不到两秒钟的时间,竟然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初时,院内的两条大犬还发出两声沉闷的低吼。但转眼间,低吼声就像被黑雾吃掉一般,再难传出分毫。
刀哥和小卷毛几乎是被黑雾裹挟着越过高墙,涌进院内。
才一落地,小卷毛的目光就盯在了两条大犬身上。此时的两条大犬被浓郁的黑雾笼罩,除了彼此之间通过挨蹭才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本已吓破了狗胆。
但是徒一瞧见黑雾中伸出的人类脑袋,惊吓之余,竟然也迸发出几分野性,翻着牙花子,汪汪汪地狂吠起来!
“啧……一点儿也不乖!”小卷毛已经抑制不住嘴角滴落的口水,瞪着猩红的眼睛伸手就向其中一条抓去。
谁知,就在这时,一声不甚清晰的枪声传来。
小卷毛伸出去的整支右手骤然间变成了一篷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