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姝神情正色,“艇长,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刚刚说的话百分百可靠,我们完全可以通过更安全的途径去了解黑鲨。”
“所以一旦遇到黑鲨,我个人是希望艇长能够以安全重于探索的心理去接触它,避免硬碰硬。”
“报告艇长,发现疑似黑鲨踪迹。”说曹操曹操到,顾月姝刚说完自己的想法,鹿宁就探查到了黑鲨的踪迹。
这让她古怪的看了尚堂一眼,不知道他和她到底谁才是乌鸦嘴的那一个。
毕竟他们都说了黑鲨来的话,只不过他是期盼,她只是假设和陈述。
吕奉光当即下令,“咬上它,把它逼出水面。”
“艇长!”顾月姝没想到,自己都说了可以换一种更安全的收集黑鲨信息的方式了,居然还是没有改变他的想法。
“我考虑了一下,你的办法是安全,可海面下,潜艇就要对潜艇,其他办法可用,却不能有依赖性。”
吕奉光将手搭在顾月姝的肩膀上,人已经站了起来。
“顾副艇长你要记住,我们是潜艇兵,这才是我们的主场,和黑鲨,我们迟早要对上,这次和下一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顾月姝:当然有啊!区别大了好吧!
她这么想改变他的战略自然是因为想改变他的结局啊!
他说的那些她难道不清楚吗?可这一次是他的死劫,她想努力改变的死劫啊!
就躲这么一次,又不会影响之后迎战黑鲨的士气,也不影响对黑鲨的了解,怎么就不能顺着她的安排走一遭呢?
可是这些话她通通不能说出来。
她没办法告诉他,我知道你的死期,有个任务就是为了改变这一切,这些她都无法宣之于口。
因为她一旦不管不顾说出来,曾经靠她拯救的战狼小世界就是这个小世界的前车之鉴。
看来,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鹿宁:“艇长,目标正在转向。”
“跟紧它,”吕奉光的决断力很强,一旦确定了要做什么,就是一往无前,“航向零八零。”
“是,航向零八零。”
“发现新的声纳接触,”鹿宁再次开口,“正向我艇靠近。”
吕奉光:“目标方位。”
鹿宁:“零四一。”
“可以确认目标性质吗?”吕奉光双手撑在门上,耐心的等待着鹿宁的判断结果。
鹿宁:“目标航行较慢,信噪比低,不能稳定追踪,疑似黑鲨。”
“经航静二,全艇注意,隐蔽巡航。”
命令一出,各处迅速反应,该处理的机器立马调整到了最佳静默状态,所有人呼吸都跟着放轻了。
“报告艇长,左舷发现爆炸声纳浮标。”安静的氛围忽然被鹿宁的一嗓子打破。
他捂着被突如其来尖锐声响折磨了一通的耳朵,表情痛苦的汇报了这一突发状况。
吕奉光迅速起身,“右满舵。”
“航向一二零。”
“前进四。”
航向改变后,吕奉光、尚堂和顾月姝齐聚声纳室门口,“什么性质?”
“不确定,应该是橡胶之类的物体发出的声音。”鹿宁推断道。
尚堂:“橡胶?”
卢一涛若有所思,当灵光突然出现,他零帧起步,直接窜了起来,“报告艇长,应该是消声瓦。”
刚要开口的顾月姝闻言闭上了嘴,有人说出了她的答案,她就偷个懒吧,她不喜欢抢别人的高光时刻。
卢一涛还在继续解释那声音的产出原因。
“在刚才震动中,应该是某块消声瓦松动了,但没脱落,航行中在水流不断的击打艇体,所以发出这样的声音。”
吕奉光:“我们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多少时间?”
“首先要评估受损面积,如果是轻微的话,可以修复,但是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尚堂给出了准确的答复,可出的问题程度就不一定那么准确了,所以他用了如果这个词。
“艇长,我建议先把这块消声瓦割掉,以免影响其他部分,但是在接下来的航行中,噪声可能比平时大五分贝左右。”
卢一涛勇敢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也说明了他办法的缺憾。
尚堂皱眉否定了这个方案,“没这么容易,咱们后有追兵,时间和条件都不允许,除非创造条件。”
“除非创造条件。”顾月姝和他异口同声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然后和卢一涛一起三双眼睛齐齐看向吕奉光,想让他拿个主意。
吕奉光眯了眯眼,迈步走到了卢一涛身边,低头看着海图,“我们的对手在什么位置?”
“报告艇长,”卢一涛拿起笔,在海图上勾画着,“按照距离上分析,对手应该还没有绕过这座山峰。”
“那也就是说,有地形的阻碍,他们应该没有听到我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吕奉光合理推测。
根据这个推测,他立刻想到了脱身的办法,最快做出反应,“舱底,准备发射潜艇干扰器,发射航向零度。”
“报告艇长,鱼雷干扰器准备完毕。”
吕奉光:“发射。”
隔了一会儿,舱底的发射反馈传了过来,“报告艇长,潜艇干扰器已出管,发射装置恢复原状。”
“报告艇长,目标开始转向左侧,噪音减弱,速度减慢。”紧接着,鹿宁的监测结果说明这一发干扰器的作用正在生效。
“艇长,从目前看,对手肯定是上当了,但咱们的干扰器只能维持二十分钟,还得想辙。”尚堂有些焦虑。
没等吕奉光想到新辙,坏消息接踵而来。
“报告艇长,海面上有动静,是不明国籍的驱逐舰。”
“驱逐舰?”尚堂吃惊的把这一消息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发出灵魂拷问,“今儿什么日子?全凑一块儿了。”
“越是这时候,越要冷静,优势还在我们手上,干扰器还没有失效,这个时候只有等待,不能冲动。”吕奉光是在教尚堂,也是要告诫自己。
“那这么发展下去的话,两个家伙一定会发现咱们,关键是咱艇现在不能动,一动它就暴露了。”
尚堂知道该冷静,但现在情况确实足够糟糕,他们一点儿余地都没有,这使他满心忧虑。
而这种时候,好的办法好像就只有那一个了,“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