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有炸药?
阮卿听得瞳孔陡然放大。
今天若不是决定来牢里走一遭,怕什么时候被人炸得尸骨无存都不知道。
林浩明没把江百里的谩骂放在心上,被他关押进来的纨绔官员,骂他的多了去。
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阮卿身上,当看见她瞳孔陡变的模样,眉毛不由微微一拧。
太后发现了什么?是他没有审出来查出来的东西吗?
心念电转间,他又故意和江百里、薛礼五人分别套了一番话。
看看能不能帮太后探出些有用的东西。
阮卿从始至终都没有吭气,静静的站在阴影里,待林浩明与五人套完话,就默默离开了牢房。
“娘娘可有什么需要吩咐臣做的?”出了牢房,回宫的路上,林浩明问了一句。
“哀家入住慈宁宫之前,慈宁宫空了十几年吧?”阮卿突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
“不错,先帝之母庄太后在他登基之后数年就过世了,后来慈宁宫就一直空着。”林浩明一怔,很快答道。
“那慈宁宫之前一直是谁在打理?是惠仁皇后吗?”阮卿又问。
“之前是惠仁皇后,但从五年前开始,却是俪妃在负责……”林浩明说到这里,语意一顿。
俪妃负责,难道慈宁宫有什么不妥?
因为没有太后,慈宁宫之前一直空着。
所谓的负责打理,就是保证宫殿干净整洁。
一般来说,这种事由宫女太监负责足矣。
但慈宁宫代表的意义不一样,没有女主人入住的时候,通常由皇后负责管理宫殿。
五年前,皇后惹了先帝不高兴,先帝就将后宫的管理权夺过来给了俪妃,慈宁宫的管理权也一并给了她。
“你们打草惊蛇之后查到了哪些有用的消息?”阮卿没有回答,又问了一句。
“俪妃十分生气,启动了不少潜伏的棋子,已经被抓了几个。
不过时间还短,大多数棋子还没有冒头,要抓捕,需等到他们有动作之后。”林浩明答道。
“这么做太被动了,你和皇帝商量一下,将护陵军中所有和俪妃有牵扯的将领都控制起来。
三天之内,哀家亲自去一趟黄陵,赐死俪妃,只要把源头掐灭了,自然就没有混乱了。
另外,和皇帝商量,从工部找几个对火药有丰富经验的人来,让他们将皇宫主要的地方做一次详细排查。
哀家寻思,对方要搞破花,制造大混乱,没有比火药威力更大的东西了。
不过排查的动作要隐秘,不要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负责排查的工匠也要严加监视,封后大典之前,不要让这些人和外界接触。”阮卿沉着脸道。
林浩明听得心神震动,太后这到底是听到了什么?
心头震惊,面上却是不显,只答道:“臣遵旨,只是去皇陵……”
“不必再说了,哀家主意已定,这一趟皇陵势在必行。”阮卿摆了摆手。
她原本打算慢慢来,但对方既然这么急,还是先下手为强吧。
只要把源头给掐灭了,一切风波自然就戛然而止。
“臣遵旨。”林浩明没有再言。
他将阮卿送回慈宁宫后,立即去找了皇帝一趟。
君臣两人商议至深夜,直到宫门关闭回不去了,在宫里将就对付了一夜。
三日后,阮卿轻装简从,带着二十几个人,乘着马车,悄然离开了皇宫。
走到永安城的城门口时,发现刚到西骑营报到两天的姜元带着一支两百人的队伍候在门口。
“姜元?”阮卿看到她,颇有些惊讶。
“末将奉命护送太后。”姜元答道。
阮卿……
看样子是皇帝和林浩明安排的。
护送自己,确实没有人比姜元更合适。
一来她是女子,可以随时贴身护卫。
二来,整个西骑营中,估计很难找到比她对自己更忠心的将领。
皇陵离京里约有七十余里,阮卿坐的马车是特制的,舒适度和速度都比一般的马车要快很多。
即便如此,也走了近两个时辰,才到皇陵山脚。
山脚下的护陵军,突然看到一支几百人的队伍直奔皇陵而来,守将立即站出来喝问:“站住,什么人?”
阮卿让人停了下来,鹊起上前,递上皇帝给的通行牌。
守将接过来一看,朝马车行了一个军礼,二话不说就放他们进去了。
“吴将军,咱们不看看马车里坐的什么人,就这么放行合适吗?
上面可还有齐王和俪妃……”
待阮卿一行离开之后,守将旁边的一个小将忍不住开口道了一句。
要知道,就在昨天,皇陵的守军出现了一次大清洗和变动。
一万皇陵军,五营主将突然都被带走了,中层将领也被带走了十几个。
而吴将军,则是以前一个不受待见的偏将,昨天刚被提拔起来的。
“咱们是军人,一切按军令行事,既然贵人有通行牌,咱们就该按令放行,其他不该咱管的就别管。”吴将军看了小将一眼,开口告诫。
从山脚到皇陵,一路共有三道关卡,前两道拿着令牌就顺利上去了。
到了第三道的时候,一个姓陈的青年将领接过鹊起递过去的令牌看了两眼,接着眉毛一扬:
“我等没有接到命令,说近期有人入皇陵,恕不能让你们你们进去。”
“来人,将此人拿下。”姜元大步上前,手掌一挥。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立即有数名将士朝姓陈的将军扑了过去。
陈将军见来人如此嚣张放肆,惊怒之余,一边拔刀一边怒吼:“放肆,皇陵重地,岂能容尔等如此嚣张,来人,将他们通通羁押起来。”
姜元冷笑一声,扬起手中的刀鞘,一刀鞘砸了下去。
陈将军挥刀一挡,咔嚓一声,手中的刀被砸成两截,他人也被砸到了地上。
他身后的士兵们正要冲过来,鹊起已经扬起手中的令牌:
“你们看清楚了,这是陛下亲赐的通行令牌,此人身为护陵军将领,见令不放行,可见用心不良,尔等莫非也想跟着他一起抗命?”
骚动的士兵见状,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